第3章：重要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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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搞不明白，我们是去海上生存，去寻找大陆，为什么会有思想这样的课程？”刚下了思想课的史航正在抱怨，他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说给教官听的，那位姓张的教官继续整理着手里的教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我总不能对着海怪说你要对我善良一点，要知廉耻，要讲道理，你应该拥有美德，不应该伤害别人。”史航喋喋不休，“我真怕说完了海怪跳出海面来撕我的嘴。”

史航滑稽的表演惹得大家哄堂大笑，那个张教官一点也不尴尬，他得体的纠正了史航，海怪一旦脱离大海，浮出水面就会化为灰烬。之后他再没搭理史航，史航反倒尴尬起来，他的脸一直红到耳根。

思想这门课主要其实讲的是三个重点，一个是出海的荣耀，第二个是团结的意义，最后就是心存善念。

岳远想到的蚂蚁群的故事也是从这门课上听来的，和所有人一样，他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内心感动，热血沸腾，他恨不得化身外围的蚂蚁，用细弱的四足连接周围的同类，为了种族的延续，抵御烈火的炙烤，即使化为焦炭。后来，几乎所有被感动的人都可以证明，想象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不用付出代价的行为。

出海者的荣耀贯彻了他们五年的训练，先锋队像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不断的将这个理念狠狠地按在出海者的身上，起初他们被烫的紧咬牙关，手脚绷直，全身的肌肉在这一刻同时发力，像是对着那没有感情的烙铁展示自己的强大，展示自己丝毫不惧，从眼睛里滴出来的泪水只是由于皮肉烧焦扬起的烟雾熏到了眼球。每当快要愈合的时候，这样的仪式总不会迟到。后来慢慢的，这块烙铁不再烧红，它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一块金光熠熠的勋章，出海者想把它别在衣服上，也发现放在哪里也不合适，最后试试放在那已经无法愈合的伤口上，完全贴合，出海者兴奋的照着镜子，那跟身体融合的勋章让自己显得高人一等，他们心满意足，不仅不取下来，甚至在天寒地冻的季节也愿意赤身露体，倒是有个小遗憾，每当心脏那块受到重击的时候，那块勋章会掉下来，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

海上的团结也是分组训练的意义，每当课讲到这里的时候，总是队伍凝聚力最强的时候，不仅是岳远他们，是在场的所有队伍。所有人暂时性的忘记了矛盾，似乎看着亲人一样看着队伍的成员，好像每个人都下定决心做那个外围的蚂蚁，时刻准备着无私奉献。除了李泽跟涂蕾，李泽从来没有说一些难听的话，但他不认可的表情说明了，他不愿意做外围的蚂蚁，甚至厌恶这种感人的情节。涂蕾在这些领域就像一张白纸一样，她从记事起接受到的训练只交会她怎么去活着，她对牺牲没有概念。

讲到善良的时候，齐福是感触最深的，她不禁跟队伍分享着自己的心得，她像善良虔诚的信徒，坚信自己的一切都是善良带来的。史航不禁嘲讽她，有没有试试不善良，可能带来的更多。他放肆的笑着，但他很喜欢齐福，大多数原因就是因为她的善良。在史航心里，他认可善良，至少认为别人的善良。涂蕾罕见的开口了，说了句极不符合她性格的话，她说:“坚持善良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如果不愿意善良，没关系，但尽量别去妨碍别人的善良。”

史航被惊呆了，他的表情像吃了苍蝇，他总自以为幽默的方式，诠释这他的幼稚。他内心的懦弱无法掩藏得从他周边的气息发散开来，他像只朝着人狂吠的野狗，当别人停下脚步时，它就耷拉着脑袋，夹着尾巴快速跑开，然后过不了多久，鞋子才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跟汪汪汪的声音又同时响起，只是这次野狗的叫声离得远一些，不过音量还是那么大，甚至更大。

果然，没过多久，史航又嘟囔着，这门没用的课正在浪费他的时间。

下课后，所有人都到训练场集合，这场训练还是张教官带领，这场实操课训练推进器跟钩索，推进器是装满矿晶的容器，通过某些科技，让矿晶发挥能量，短暂的让人飞在空中，或是在海里加速，但是它无法带着人飞出海面，那片被终岛人称为希望之海的海洋，有着魔鬼的力量，这片海对人没有浮力，人不能通过除了海面上的外力以外的其他手段回到海面，当有人进入海里，要么就是身上连接了钩索，顺着钩索能回到海上，要么就是船上或者空中的人发射钩索把人拉上来，目前还没有以外的方法。

史航被张教官要求实训，他让史航利用推进器飞到空中十米，坚持三分钟。这比想象中难很多，虽然多年的训练让不少人可以熟练掌握，但是作为战斗组以外的记录员，这方面的能力肯定有所欠缺。史航明白这是张教官的报复，他咬着牙开启推进器，他需要找到那个停留在空中的十米高度的动力值，高了就会不断上升，低了就会下降，甚至摔下来。史航飞到十米的位置，开始调节动力，一个不留神，动力值小了，他在下降，手忙脚乱中，他又直接朝着上空飞去，他慌忙的调节，结果身体失去了平衡，瞬间他就像一个撒了气的气球，在空中划出杂乱的弧线，之后掉落下来，还好张教官的钩索勾住了他，将他拉回地面，不然这样的摔下，也是死路一条。明路惊魂甫定，张教官开口说道:“史航还是懂事，知道海怪会袭击船只，他主动吸引海怪注意力，让船只安全离开，就是有一个小小的建议，这种方法只能用一次。”所有人都在笑，张教官的话让史航想跑，想离开这里，他惭愧的低下头，笑声像是飞行的刀，毫无保留的刺穿他的身体。

突然，张教官一改笑盈盈的模样，他眉毛倒竖，怒目圆睁，环视着在场的每个人，训练场突然安静下来，张教官的声音从他的胸腔直接喷射出来:“他死了！你们的领航员死了！意味着你们都瞎了，航海难度巨幅增加！知道吗！你们还在笑？”

他的声音震慑住了刚刚还在啼叫的鸟，周围死一般的沉寂，那声音飞到空中又掉落下来，压住了这些兵的头颅，所有人都低着头，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