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有苦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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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龙都快哭了，有一段时间以来，他接了这条船之后，都在为他这条船感到自傲，觉得放眼海上，能是他对手的船真是不多，基本上可以横着走了，上一次他率领船队参加了炮轰莆禧所城之战，打的是酣畅淋漓，爽的是一塌糊涂。

可是当今天碰上了西班牙人的船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这条座船，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这才仅仅是一个照面，他的船就被打成了这副德行，船体基本上被打的稀烂，连一根桅杆也被当场打折，咔嚓一声便带着船帆倾倒了下去，拍在了海水之中。

整条船这个时候因为大量进水，已经开始慢慢下沉，而且还生了侧倾，船体内部结构因为承重结构被破坏，许多地方应力生改变，一些木料还在继续自行破裂，出噼噼啪啪的声音，眼瞅着这条船是没救了。

“奶奶的，左舵！退出战斗，准备弃船！不要挡住后面的船只！倒霉！动作快点，抢救伤员！”独眼龙虽然不舍，但是还是不得不下达了转舵弃船的命令，将船只尽可能的驶离战场，一是避免遭到对方继续打击，另外也以免影响到后面己方的船只的航线。

这条船歪歪扭扭的挣扎着驶离了战场，在驶出了几百米之后，最后的那面船帆也呼啦一下被斩断了帆索，坠了下来，暂时稳住了船体，船上舷侧挂着的两条小舢板被砍断缆绳，抛入到了海水之中。

海狼水师有明确规定，在船长弃船之前，必须要先抢救伤员，必须要把伤员先放入到小舢板之中，其他人才能跟着弃船，决不许轻易抛弃伤者，而船长必须是最后一个离船之人，否则的话就算是活着回去，也要交刑堂重罚，丢到苦役营都是最轻的，严重的可能直接吊死。

所以虽然船已经快要沉了，但是船上的水手们还是在独眼龙的指挥下，先将一些伤员从船上放入到了舢板之中，其他人才鱼贯离船，独眼龙含着泪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这条船，摇了摇头重重的在船舷上拍了一下，这才纵身跳入到了舢板之中。

而这条船不多会儿?会儿工夫，便缓缓的沉入到了水中，所有活着的水手，在舢板之中，都饱含热泪，看着自己的这条座船最后沉没的场景，并且在独眼龙的喝令声中，所有人都对着这条船敬了一个军礼，直至船只完全沉入水中之后，他们才划着舢板，朝着鸡笼湾驶去，这场战斗注定他们已经无法继续参与下去了。

这样的情况接二连三的在生着，在西班牙船队密集的炮火之下，海狼接连又有四条船因为中弹过多，船只被摧毁，船上人员不得不弃船逃生。

其中两条船甚至连撤出战场都来不及，便当场翻沉在了海水之中，一条船直接就解体在了海面上，水手纷纷落入到了海水之中。

幸好海狼随船队还有不少小艇，立即便在战场上展开了救援，将这些落水的水手们纷纷打捞起来，才不至于让他们淹死在海水之中。

但是表面上看来，西班牙人似乎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实际上西班牙人也不好过，这种作战方式，他们很不喜欢，对方的船只实在是太多，他们根本忙不过来不说，对方也明显不是好惹的，虽然他们船上单船火力弱，但是船的数量却很多，而且船上的大炮威力也不弱于他们太多，鱼贯纵列从他们船舷处驶过的时候，同样也不停的朝着他们开炮。

而西班牙战船船身高大，也是很不错的目标，在这种距离上交战基本上不存在失的的可能性，所以当双方开战之后，这些西班牙人的船只，各个也都挨了不少炮弹，船体右舷被打的也跟马蜂窝一般。

好在他们船体多比较坚固，虽然中弹不少，但是却并未被摧毁，可是船体内的人员，却还是被杀伤不少。

这是以前他们跟中国海盗交手的时候，从未遇上过的情况，这么打下去，他们虽然看上去比较占便宜，可是实质上，最终也不见得就能全身而退。

更让他们感到吃惊的是这些中国海盗们所使用的炮弹，并非只是单一的实心炮弹，他们之中居然还装备了不少的链弹。

而链弹主要的作用就是攻击桅杆和帆索还有船帆，链弹飞出炮膛之后，在惯性和离心力的作用下飞旋转，沿途横扫一切，只要挂住帆索，便立即将其切断，一旦打中桅杆，便会摧毁桅杆，就算是打不断桅杆，起码也会给桅杆造成巨大的伤害，至于挂住船帆的话，当即便可以将船帆扯掉，起码扯去一大块是没有一点问题的。

所以帆船时代的海战之中，链弹是一种很重要的炮弹，在欧洲国家战船上，装备比较多，但是至于普及，倒是也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