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被烧毁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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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道别后，赵聪走了，离开了水泥广场，回到了等待他已久的于老头身边。

“回家吧，于老头。”

于老头眼神担忧的看着赵聪，问：“赵聪，你没事吧？”

赵聪摇头，回以微笑：“放心，于老头，我已经没事的。”

“真的吗？”于老头还是难解担忧，毕竟他是个过来人；他知道这种伤痛究竟有多难清除。若是赵聪因此留下心理阴影，他可真就是犯了大过错了！

于老头虽然是想用这次战士们所经历的苦难，以及虚妄的强势恐怖之处，来震慑赵聪。以达到让他不去参军的目的的。

但是，流血的事情，是他万万不想看到！

小燕子的死，是出乎所有人意外的灾厄！

没有人会希望他人去死。

特别是，这个死者还是无比脆弱、柔弱无力的小女孩。她明明那么可爱，那么天真无邪。明明她还有爱她的家人，在等着她回家呢。明明她才刚刚与她许久未见的父亲，再见了一面呢。可如今……她再也不能去触碰这些了。

燕子，确实，已经死了！

看着满脸愁容的于老头，赵聪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便拍了拍他肩膀，示意自己真的已经没事了。

先回家吧，于老头。

于是，两人走了。他们都选择性遗忘了，他们本来来的目的。

……

一墙之隔。在外面，感染者区域中。

李光虎与“女巨人”两人也走了。

离开了搬运物资的现场。

毕竟他俩身份特殊，总在普通人多的地方待着。万一出了意外，那得多危险啊。

还是该在他俩应该待的地方待着，安全。

咚！咚！咚！……

“女巨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百米身高的倩影，也随着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当中。渐渐的，李光虎大哥也随她一起走远。走到了一处城市废墟、荒凉长草之地。

女巨人轻轻漫步，萧瑟冷风沿着她的脊梁骨直直落下，刮过了无生机的街道，吹起黑色飞灰，将杂草摇曳。

李光虎大哥率先找了一块楼房断壁，在它的顶端坐下。女巨人紧随其后，坐在了他身边，空荡的街道上。

“你不高兴呀？虎哥。”女巨人问到李光虎。

但她的视线，却没有落在身旁这个男人的身上。而是随他的目光轨迹一起，看向面前这座，被荒芜与死灰所覆盖的废墟城市……这里曾是他们的家。

虽然现在也是……罢了。

没有声音的街道，没有温度的房间；一栋接一栋的深灰色大楼，是曾经人们繁荣之时的见证者。现在，它们早已在连年战乱中破败不堪。名为虚妄的灾厄已经吞噬了此处，那些沉淀于人心的漆黑之物，从远处爆发袭来。以毫无伪装的姿态，破坏它们目光所及的一切事物。

人们尝试抵抗，但最终逃离。

任何美丽幸福的表象，都在那时如久经风雨的薄皮般，轻易颤抖着被剥落。

人们在黑暗中哭泣颤抖，那时他们输得一败涂地。

逃离了熟知的家园，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副残破的空壳。钢筋混凝土搭建起的高楼结构，成了感染者们漏风的鸟巢。放眼望去他们和它们，就已是人们最后的防线了。

……

看着眼前末世破败的荒凉光景，李光虎的神情有些复杂。他坐在原地怔住一会儿，过后才失落的向女巨人回道：“有些吧。”

“战士们的死，我已经，无法再去多抱怨些什么了。毕竟他们就是去干这个的，与虚妄战斗流血已是必然的事了。”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李光虎从脚下，残垣断壁裂隙处生长着的杂草中，扯出一株绿芽，捏在指尖细细揣摩。

“只因为我的一次疏忽，虚妄就又让一名无辜孩子丢失了性命。可恶！！！”

李光虎一手掩面，情绪陷入暴动。

“可恶啊！我怎么这么没用！？我为什么总是保护不了所有人！？我还得变得更强才行！更强……”

“虎哥……”女巨人看着李光虎，眼中充斥着关切与担忧。

她知道，眼前虎哥所表现出来的自责、迷茫与追求力量的疯狂，都不是原本的他。是虚妄！虚妄感染了虎哥，赋予他力量的同时，又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意识，妄图引导他的情绪走向极端化的狂魔。

到那时，虎哥便不会是眼前这个誓死守护人们的英雄了。他会变成一只滥性杀戮的怪物，会变成所有非虚妄概念物体的敌人，一只真正的虚妄！一只彻头彻尾的，从极端情绪衍生妄想中，真实具象化的怪物！！！

没有人会希望如此，但这就是他们这些感染者们，永远都不可能逃避的命运！

“虎哥！？”女巨人又叫了一声。她伸出手去，试图将李光虎从失神中唤醒。

然而，无形无色的高温业火，已不知何时附着在了李光虎的身旁。女巨人伸手触碰，指尖皮肤却在一瞬被烈焰灼烧，破坏烧伤。

“啊！”女巨人缩回手臂。

李光虎也这时，从失态中回过神来。看见女巨人被烧伤的指尖，他自责的道歉：“你的手指……抱歉。”

女巨人一笑了之，她抿了一口手指，向李光虎展示说到：“没事的虎哥，像这种伤，对于我们来说，恢复起来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吗？”

李光虎的眼中还残留着愧疚，声音低沉地回应道：“哦……也是啊。”

说完话。

他也抬起手来，看向自己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