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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贲巡河车追马,马克避开,张贲一炮吃了他一只马,吃子放在一旁,和其余的棋子交替地用手指捻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停当下来之后,张贲才说道:“如何?”
破军大人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懊恼那只马,还是可惜张贲的反应:“你一如既往地不把他们当人看。”
这个“他们”似乎意有所指,却是不知道指的是哪个,但砍张贲的反应,似乎是了然坦然的模样,马克更是无语。
张贲看他烦恼,道:“你堂堂七星旗最后一个破军,黑旗军的种子,所剩无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人活一世,总要过的精彩一些不是?以前我为了我老子百多万的外债头疼不已,烧杀抢掠简单,却也下不去手。可真当还债如喝水一般轻松的时候,又有些怅然若失,现在想来,便是没有了目标。我曾想和寻常的学生一样过一过学院的生活,如今想来,本事和性格既然放在那里,要么被专政镇压吃花生米炒豆腐,要么就是心一横来个共工撞一撞不周山。天塌下来,我就不管了,将来谁做女娲来补天,我不知道,可我如果撞了不周山,必定是要让这天下洪水滔天来着。既然不能迎头赶上别人,倒不如将别人拉到和自己的一个水平,你说如何?”
他说到这里,抬头笑着,露着白牙,马克摇头叹气,只是笑骂道:“你让奥斑马大统领何等失态。果然是做不到中国人民过上美国人民的日子,就让美国人民过一过中国人民的生活吗?你还真是坏到了极点。”
“可有许多人,都是爱我敬我,说我是大好人。那些恨我怕我的,却也只敢内心骂我是个坏蛋。你说,坏到了极点和烂好人,做的事情,不是一样的么?”
“歪理邪说。”
“能办事能不枉此生的道理,那就是好道理。一身本身无一身道理,那也是空有一个架子。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你还不是和我一样?只是你没有我那么极端罢了。”
“有些时候老子也想,一个人不怕死,不怕活,也不怕家人被威胁生死,更不怕国破家亡山河破碎,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让自己人也会害怕?”马克看着张贲,郑重问道。
张贲将一只炮摆好,道:“将军。”
落子之后,笑呵呵地看着马克:“你不怕我,我那个疯婆娘不怕我,我老娘阿公老子不怕我,就行了。至于那个什么皇帝大臣封疆大吏,关我个鸟事?他们怕我造反,得哄着我供着我,还得装模作样‘敲打’我,你说,这天下间还有这样好笑的事情吗?我既然不是傻子,自然是自顾自地过活,别人我不知道,我只要我十代子孙脚踩大地就是中华,天大地大都是华夏,什么黄白黑棕红,什么亚欧美非拉,太小太小,还是一锅烩的好,咱们人多,怕什么?”
“哟……将死了。”
马克一愣,却发现是个死局,投子认输,拍拍手,这时候奥普罗端着红茶送了上来,让堂堂船长干这样的矬事,也真是亏难了他们,不过奥普罗倒也不觉得难受,反正收了五千美金,白捡的啊,凭什么不要?就是让他跪下来装孙子喊爸爸,也是小。
“两位的茶。”
是红茶,奥普罗出去之后,在栏杆前吹了一会儿风,底下的集装箱过道之间,几个壮汉围坐着打牌,是麻将,稀里哗啦的声响很是生猛,他看了一会儿,心道:还真是战争野狗啊。
战争野狗,闻着血腥味四处游荡的雇佣兵,他们没有人性和道德可言,他们只相信钻石、黄金还有华盛顿。
……
在风车号的后方,是另外一艘船,比他们要晚一天,风车号出港后一天这船才跟着出去,属于澳门的船,不大,不过也有三千五百吨的排水量。这船人不多,装的货自然也少,是去印尼的,船里头装了多少东西还不得而知,但船上水手只有十来人,其中还有五六个连水手都算不上。
下了南海,过了海疆线,就和中国海军的巡逻艇说拜拜了,目送离去,倒是好大的威风。
船上撞了什么,兴许只有少数人知道,只是,此事似乎走漏了风声。
……
“刘成栋,你居然有脸活着回来?”
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猛将,三宣堂成字辈里面拔尖儿的人物,敢和京城太子党死磕的人物,可就是这光景,眼泪婆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流泪,只是抹眼睛,眼泪水不住地往下掉。
而他跟前,是一脸平静的张贲和正在喝骂的马克。
马克暴怒的神情无比狰狞,青筋爆出,几次要拔出佩枪给刘成栋来个痛快,都被张贲挡下,现在枪就放在案桌上,刘成栋有心想死,却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只想着哭上一场。
“哭出来,倒是要舒服一些,死了五个弟兄,家里头如何打点,你看着办。本来这事儿就怨不得你的头上,但是你让弟兄们在那个地界儿拼命,就不是做头头应该有的脑子。钱的确不少,可命也值钱。你就算是赎罪吧,将来赚多少,自己去弟兄们家里填,抗棺材你自己叫上兄弟,灵堂前跪哭你也要披麻戴孝。”
张贲说话声音不高,但是刘成栋听了之后,反而比马克骂他还要难受,竟然是嚎啕大哭起来。
“当家的……我……我真是对不起他们啊——”
“你当然对不起他们你是一员猛将,缅甸那群土包子说你是虎将,你就真以为自己硬拼如虎,出生入死不怕刀枪?是哪怕你真有那个本事,但你狗*养的好歹想想你现在不是大头兵,你他娘的还要做表率带兵难道你就想这样一辈子吗?狗日的”
马克越骂越怒,一脚踹在刘成栋的身上,咔嚓一声,便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张贲眼皮子都没有翻一下,只是看着刘成栋:“说说看,什么手段,什么人。”
“仔细点”
马克一旁喝道。
刘成栋又回忆了一遍,将之前说过的话重新组织了一下,想了想自己还落下什么,又娓娓道来:“船靠近大马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头,其实也算是风平浪静,但是突然就蹿出来一条大船,还带着两条小的,那船刷漆很难看,全是绿色的玩意儿。为首的一帮人都蒙着头,不过不是什么特种装备,布头又黑又白,多有套着格子布的,说话声音很奇怪,是大马人,但有几个特别强壮,身手也好。本来想就这样缩船里不出来,但是他们好像长了眼珠子一样,直接奔货舱去了。我暗忖这票人怎么这么轻车熟路,也有些不解,眼见着就要得手,一咬牙,心说先干掉一票人把他们注意力吸引过来再说,可是没想到他们人起码有六十几个,一枚火箭弹直接端了控制室,东西就被大船的吊车给吊走了。”
“前后多少时间?”
马克问道。
张贲也是皱眉,听刘成栋的话,他自然能够想象出那份画面,但是他有些不解,这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
“二十分钟,连吊车出来吊东西也只有二十分钟。我被震的七荤八素,弟兄们当场就是死了,那帮人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直接走人”
刘成栋双目睚眦欲裂,简直是痛恨到了极点。
张贲也是和马克面面相觑:这也太精准了一点,怎么就算的这么精准?而且,怎么就知道是这条船?还偏偏在这么一个不干不净的地方就出手了?巧合吗?
马克和张贲是不信这是巧合的,如果这也是巧合,那真是大千世界太过离奇了一些。那些人明显也是训练有素,而且不是以杀人为目的,抢了他们的东西就走,也实在是太过厉害了一些。
这边能够有这样本事的人,可真是不算多,六十几号人?还有三条船,还能算计的这么精准……如果说没有卫星帮忙,他张贲死活是不信的。
美国人的卫星?
第一时间,就是要想到美国人。
但是在大马这片海域,那就是什么可能性都有,未必真的就是美国人。
“有内鬼?”
马克冷眼扫视,如是自问。
张贲沉思了一会儿,道:“有内鬼。”
“不过,那内鬼知道的消息不是很多。”张贲又加了一句:“另外的四条船,都如期抵达了,我们的人已经接手了,现在正在活动,何氏在这里的势力果然不小。神通广大啊。”
“就看看,谁知道刘成栋这条船吧,刘成栋这条船有多少人惦记,有多少人旁敲侧击……谁就是内鬼”
马克厉声断定道。
张贲点点头,表示同意。
而远在缅甸的白扇子师爷们则是在盘算着这一切,得到消息之后,几个师爷们都是掌印而谈,也有推测的,甚至还请了几个心理学大师来分析分析……各种怀疑。
三日之后,怕是过了新年元旦也没几天,便在东南亚传出一条风声,虎贲节堂的当家,萨尔温江王张贲手上有条船被人抢了。
这事儿本来没甚特别的地方,海盗嘛,就那么回事儿。
但是还有一条风声。
张大当家发了话:谁要是能找到谁抢了他船上一亿美金的人,他分一半当赏格
东南亚,南海之上,顿时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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