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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生死,不若快意恩仇

【昨天今天都有事情,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一声,十分抱歉,真对不起,万字章节吧,补一下群内不动应该知道我有啥事情,就不多说了。】

“呀啊——”

一声大吼,整个隧道中都是为之震荡。

嘭的一声,这巨汉双手发力,竟然是硬生生地将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悍马抬了起来,接着……掀翻

嘎吱嘎吱……滋滋滋滋……

火光四射,火星四溅。

周遭的防护栏和消音板直接被撞变形,同时玻璃碎了一地,防护钢板也完全走形,这种怪力,竟然是人类所拥有的。

简直就是厚钢板的卷板机

与此同时,隧道外的“小羚羊”武装直升机却一筹莫展,虽然从热成像仪中能够看到各种活动,但是骤然之间竟然出现了诡异的白色斑块,便是知道,这里面,发生了剧烈的高温升级。

轰隆

原本的那辆吉普改装牧马人发生了爆炸,一氧化二氮的气罐最终还是没有经得住这种剧烈的碰撞,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呼啸而出,隧道口的各种杂物当场被台风洗过一次一般,瞬间毁灭。

一道火龙从隧道口窜出来的时候,让直升机上的大兵都是目瞪口呆。

这种安全事件,在国内,从来没有遇到过。

更不要说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发生在公路上,这根本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实际上,此时此刻,已经让警方停止介入,因为,警方没有应付恐怖袭击的经验,如果强行介入,只是徒增伤亡。

此时已经经过千里追杀超过了一个小时又四十五分钟。

方面也得到了消息,看上去,所有精干成员都是临危受命,因为谁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怎样,对方几个人,对方有什么武器,完全不得而知。

甚至,连对方到底是怎么蹿出来的,也不得而知。

唯有一人,心惊肉跳,面色一变。

便是高雄。

不过,此时戴着变色眼镜的高雄,却有着不着痕迹掩饰,他没办法通过技术手段来判断对方是谁,他只能通过感觉,这种暴力至极的感觉来判断,这人是谁。

绝对是张贲

跑不了的

“高主任,你有什么发现?”

那少将军官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突然发问。

李牧之别的不行,抓住人一闪而过的表情,绝对是一流。

最重要的是,因为李牧之以揣摩人心为手段,所以在中国特工的高层中,也是十分微妙而独特的存在,你可以无视尚和心,却无法无视李牧之,因为尚和心是伪君子,李牧之是真小人。

人们常说,伪君子伪善虚伪,实在是不当人子。真小人好歹也是真性情。

可是,真当相处的时候,怕是每个人,都不想遭遇真小人。因为这种人,根本就是人渣。睚眦必报且先不谈,可谓是处处找碴处处掣肘,让人苦不堪言。

“噢,暂时没有什么发现。”

高雄颜色如常地说道。

不过心中却是忐忑了一番,又暗道:这个李牧之,果然名不虚传。张贲这小子,到底要发什么疯?难道是陈家的那个小子得罪的太狠了?兔子急了也要咬人,看来,陈家的小辈实在是戳到了这头猛虎的痛处,报复来的太迅猛太快了。

高雄猜的不错,京城内外,现如今都是谈虎色变。

惹什么都行,别惹一个疯子。

当年想要降服张耀祖的人,如今也是心有余悸,有些时候,有些家伙就是这样无视权力和高高在上。什么高压什么权谋,你血统高贵出身不凡,那关老子的蛋事儿?杀了再说

从临沧一路追杀至昭通,山道弯曲,足有千余公里,张贲之韧性,可怕到了极点,连一丝松懈都没有。

中间虽有错开,可是陈果邵帅的车队一共是二十一辆车子,最后竟然只剩下一辆,其中发生了什么,不用多想都可以知道了。

而在大理和昆明,张大山他们已经早早地撤离,进入了芒市观望,百余悍勇之辈在芒市游荡,那些平日里嚣张惯了的当地头人和军阀头子,都是不敢声张,这些人是谁已经有了眉目。

传言其中首脑乃是当年越南猛虎张耀祖的儿子,左膀右臂更是有金三角七进七出的金沙江枪王杨波,骨干更是广西三宣堂的子弟,豪气云干义薄云天,都是一等一的好汉,数一数二的猛人。

芒市前来巴结的佤族汉族苗族傣族头面人物都是排着队,这个称呼老大,那个称呼哥子,你高攀一声兄弟,我自谦一声小弟,多的是谄媚服软,却是让人冷笑连连。

张大山连打了三个缅甸头人,这些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只道是饶命饶命,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霸气。

这其中的意味,越发地让人寻味。

便是张大山,也在暗忖:阿叔当年在边境,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情,让这些老狗子都这样的害怕胆小?缩卵缩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太没种了吧

他永远不知道,边陲之地,实力为尊到了极点。

若世界大势是大争之世,那么,边境上的争斗,便是显性直接的暴力冲突。

于是,脱了锁链缰绳的张贲一路冲杀,让人猝不及防,让在温室中指点江山的陈果邵帅吃到了恶果。

他们永远不会明白,最底层的那些豪侠,是何等无所畏惧的存在。

轻生死而重恩义。谈生死,不若谈恩仇。

“疯了。”

一处静谧幽静的院落中,手持佛牌的尚和心低声说了这么两个字。

那一面定光欢喜佛的佛牌,被擦的锃亮。

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儿,不过是寻常红玉,是张贲前往日本之前,专门送给他的,沙洲一别,便是再也没有见过,没想到,竟然是各自的境遇都到了紧要关头。

尚和心或许随时会上法庭接受审判,而张贲,很有可能在和暴力机关冲突的过程中丢掉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两个不同道路上男人的不同写照,但是,大道三千,殊途同归。

最后,不过是生死而判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张贲和尚和心从一开始,就没有把生死放在眼里,他们所看重的,便是自己做的是什么,而不是自己说了什么。

一张嘴永远不能够做出什么来,一双手,才是解放人类的重要依据。

滋啦滋啦……

火光中,那巨汉双手拉扯住了汽车钢板的裂缝,竟然是强行发力,用蛮力将这裂缝撕开。

而车体内,陈果已经看到了那个巨汉,拿起手枪,隔着玻璃就是砰砰砰三枪

却陡然发现,子弹卡在了玻璃上,全是裂纹,这是防弹玻璃。

外头,狞笑着的巨汉一拳轰击在了裂开的玻璃上,接着,哗啦啦的一片,窸窸窣窣,一只巨手已经卡住了陈果的脖子。

一刀扎在了那条粗壮的胳膊上,鲜血而出,但是那胳膊竟然连摇摆的意思都没有,陡然发力,将那匕首定在了那里,肌肉将那把匕首定住了。

陈果用力拉扯着这把匕首,可是是徒劳无功,根本没有办法。

绝望死亡骤然出现的绝望

陈果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这种野蛮和疯狂,根本就是无法想象的。后面的邵帅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他的头上血流如注,陈果拿起手枪对准了胳膊又是两枪,子弹卡在了肌肉中,这种诡异的情景越发地让陈果恐慌。

他突然有些羡慕邵帅,至少,他刚刚昏了过去,他不需要面对这样的疯狂和绝望。

尤其是,面对一个完全无法战胜的怪物。

“你这个怪物……”

陈果颤抖的声音蹦跶出来这样一句话。

外头的怪物咧嘴一笑,露出了白牙,然后吐出一句话:“多谢夸奖,嘿嘿嘿嘿,享受接下来的恐惧吧,咋种”

竟然真的是依靠蛮力,将那钢板撕开,车门的空隙让巨汉一下子将车门扯掉,而那条穿透了玻璃的胳膊,还抓着陈果的脖子,另外一只手,将邵帅也拖了出来。

车子的油箱正在冒油,远处,是两辆军用卡车还有两辆武装步兵车,车上有机关枪和自动步枪,零三式试验用步枪也可以看到。

“前面的人听着,你已经被包……”

高音喇叭还没有喊完,就看到一面车门呼啸而来,随后扎穿了挡风玻璃,将驾驶员和副驾驶隔开,整个车门立刻将那辆武装步兵车扎成了两半,左右的军官都是目瞪口呆,拿着话筒的军官额头上的汗水瞬间如黄豆大小,那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死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太可怕了

后面的大兵也是手指有些颤抖,虽然他们的战斗意志依然旺盛,可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战斗方式,让他们有些激动。

“连长,开火吗?”

后面,一个班长询问还呆若木鸡的军官。

“狙击手呢?”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个巨汉突然加速,一左一右两个人,以狂暴的速度朝着隧道的另外一侧狂奔过去,那里因为爆炸,现在是一团焦黑,外头亦是停着几辆军车,天空中,武装直升机还在盘旋。

似乎是已经没有逃出去的可能性了。

但是,那一瞬间,从摄像机的画面上,高雄心中激动地说道:有机会

这里,是万丈深渊,四处都是悬崖峭壁,寻常人来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但是对于那个家伙来说,这里,就是处处生机。

一如高雄所料,在另外一侧大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瞬间,火光中突然蹿出来一个彪形大汉,他左右各持着一个人,然后,在后面那辆悍马车的爆炸声中,这个彪形大汉朝着悬崖一跃而下。

直升机上的画面让京城内一个老者顿时捂住了心口。

“陈老陈老你怎么了陈老大夫大夫在哪儿——”

咆哮声在房间内响了起来,过道上迅速赶来的大夫,整个情况似乎走向了一种失控的局面。

唯有那些还在观看画面的人,才发现,那个怪物一跃而下之后,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猿猴,在巨型的峭壁岩石上来回跳跃,同时,在直升机消失画面的瞬间,那个巨汉,突然像是抓住了什么,荡了下去。

只有近距离观察,才会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巨汉的手中,多了一条透明的粘稠丝线。

啪啦啪啦啪啦,不断有断裂的丝线带着粘稠的岩石坠落,但也有更多的丝线不断地附着在高速坠落过程中的岩石峭壁上。

整个过程显得惊心动魄,却有让人震撼。

那“小羚羊”武装直升机正要拐过一个视角的时候,此时此刻,却发现,那怪物似乎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难道,已经坠落到悬崖中去了?

京城,特勤处。

“搜给我搜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搜到——”

李牧之将军帽一把扯了下来,然后将茶杯砸了出去,面目狰狞的样子,尽显小人本色,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别管什么手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谁都别想好过”

如果陈果邵帅遭遇不测,李牧之知道自己的前途可以画上休止符了,没有人会认为他还能继续走下去,尤其是,没有了陈果邵帅家中能量的相助之后。

陈果邵帅在尚和心任上,可是没有遭遇到这种危机,可是,李牧之刚刚上台,就有这样的危局,甚至,生还的可能性为零,这让人如何受得了?

不过,在此期间内,短短的两个小时,任何报纸、网站、个人网页都没有见到关于滇东高速公路上的任何消息,哪怕这件事情在一些小县城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仿佛这件事情仿佛真的没有发生过一般,一切都很平静。

云南省晚上的主要报纸,报道了昭通地区一段山路发生了山体滑坡,现在军队正在抢修,如是云云……

很平静很寻常的一切。

唯有在山中不断搜寻的部队,反馈给当地山民的感觉就是:有大事发生了。

“找到了吗?”

“没有,连血迹都没有。”

“他的,见鬼了,这还真是妖怪不成”

“团长,战士们都这样搜了两个多小时了,照我看,没希望”

已经脱下军装穿着黑色短袖的团长摸了一下板寸头,沉声道:“格老子的,这他的又不是什么黄金做的,找找找,找他个逼警察都是吃屎的,非要用到老子的人吗?不管了,再找半个小时,没有就收队,让警察收拾去”

一天后,在京城内的一家军医院内,病床上,老者身上插满了管子,不过还是虚弱地轻声问道:“果果找到了没有?”

“爸爸,还没有。”

另外一处病床上,同样是一老者,同样插满了管子,虚弱问道:“邵哥儿和陈家的小子,找到了没有?”

“还没有。”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知道了。”

便是如此,亦是没有任何消息。

澜沧江畔,两个男人被捆扎在了杂乱了河滩旁边,篝火堆前,是一个巨汉正在给自己的胳膊捆扎,紧接着,一刀扎入了胳膊的肌肉内,将两颗子弹挖出来之后,巨汉面无表情地将黄澄澄的钢芯弹头扔到一旁,接着上了一些止血粉。

随后,将一把匕首绑在了木棍上,在河滩边上走了一圈,扎了三条鱼之后,胡乱地烤了一下,扔到了两个被捆绑住的男人身上,一刀隔开藤条之后,两个男人也顾不得那么多,只管吃了起来。

活下去,总比死了好。

“张贲你没有机会的惹到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说话的,郝然就是命悬一线又活着的陈果。

他双目锐利,还保持着锐气,对张贲亦是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存在着。

张贲反手给他一个耳光,冷声道:“吃完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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