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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心满意足

顾南生一脸醉意迷茫的问道:“田锦绣,我摸的这是什么东西。”像是棉花一样很舒服,醉酒后的他全身没力气,眼神迷离睁不开眼睛,脑袋也有些昏沉。

田锦绣不胜酒力,只喝了两杯就醉的不成样子,脑海亦然也是昏昏沉沉的,耳边能听见顾南生的话,却又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样,横躺在地上的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想伸手去推开自己身边的人,手摆了摆停在半空中,又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嘴里嘟嘟囔囔的不晓得再说些什么。

只觉身子猛然被人压着,田锦绣想张嘴呼喊,就被人吻上,再想动弹却动弹不得。

……

月光初上,田锦绣只觉得头疼难忍,微微的睁开眼睛,一袭凉飕飕的风吹在身上,不由的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伸手摸索着找被子盖,手却碰触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锦绣扭头就看见草丛中的石头。

摸索着要起身,却发觉浑身酸疼难受,看着四周漆黑的天空,身上冷飕飕的连个棉被都没盖,锦绣蹙眉质疑:“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话说出来就觉得嗓子冒烟的难受,像是喝醉酒的后遗症。田锦绣觉得自己身上疼痛还当是睡草地而害的,可看到自己身上像是被摔伤一样的青紫,眉头紧紧的蹙着。

——被狗咬了?田锦绣心里迟疑之下。

扭头就看见横躺在自己身边的顾南生,身上亦然也有些伤疤,田锦绣摇摇头,瞬间想到之前在家喝醉的事。

难道是两个人喝醉了酒,都把草地当床了?

田锦绣为自己的傻呼劲儿嗤笑。

这么一笑,顾南生也醒了,看见躺在身边的田锦绣,在发呆嗤笑,伸手将田锦绣揽在自己的怀里笑道:“锦绣,我以后会对你负责的!”

脑海中回荡着两个人在草地上所做之事,顾南生这么一说,田锦绣心里就更乐乎了,这样的话语怎么听着跟幼稚园的小朋友对话一样。

忍不住捂嘴哈哈大笑起来。

虽然不晓得怀里的女子因何大笑,可看着那眉目间带着羞涩,脸上的肌肤细腻干净,顾南生痴痴的看呆了,眼神迷离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翻身而上。

听着那低低的声音,让顾南生更加的欢快!

树桠上的鸟儿唧唧喳喳的叫着,好似看不懂为何人们滚草地,片刻,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而那草丛中的欢快更加的愈烈。

田锦绣细喘着气息:“顾南生,你个混蛋!”

那人却一脸的傻笑,将娇美的人儿揽在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两个人横躺在草丛中,田锦绣拔了跟稻草把玩着嘟囔:“顾南生,咱们不是在家吃酒么!怎么会在这滚草地?”

“就是你诱惑我来的!”发觉身边的人儿身上凉飕飕的,顾南生将两个人的衣服全盖在田锦绣的身上,眯着眼睛细细的看着田锦绣笑道。

“谁诱惑你!”田锦绣噘着嘴啧道:“你要是定力够,耐不住这点……”

“是你长的太美,我定力奈不住!”有了第一次的偷吃禁果,顾南生想起之前在安平府城一次次的错过机会,此时真想打自己两巴掌。

这样肆无忌惮的爱着,真舒服。不用去搭理别人的闲言碎语,更不用去管这些世俗,田锦绣此时根本就没想的太多,她只知道自己爱顾南生,根本就没忌讳自己是杨家的媳妇,男人才死了两个月的时间。

她对杨家二子杨树没太多的印象,那个爱杨树胜过爱自己生命的“田锦绣”不是她,她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灵魂,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主见,锦绣并没觉得自己爱上顾南生会有什么错误,更没觉得自己跟顾南生这样滚草地又有什么错误。

可她却想错了,却不晓得这次的欢愉过后,她将要面临多么严峻而冷酷的现实。

顾南生就想这样跟田锦绣两个人呆在一块儿,可看着天色,若再呆下去天明就惨了,在草地里捡起被扔的凌乱的衣裳,小心翼翼的给田锦绣穿上,看着那浑身青紫成片,心疼下却更多的是骄傲。

——这个女人从此就是我的了,这些印记就是最好的见证。

田锦绣见顾南生看着自己的身子痴痴发呆,咬唇给了顾南生一巴掌啧道:“顾南生,你还看……”这一巴掌看着打的结实,其实到脸上也就是轻轻一划。

顾南生嘿嘿一笑,将锦绣轻轻的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身上,从背后将锦绣的衣领打结,叹了口气道:“真不想回去了!”

“天凉,尽快回去吧!”田锦绣低低的说,还真别说,欢快过后浑身冷飕飕的凉。

杨家只有西邻居便是顾家,杨家院墙外便是一人多高的草丛,顾南生心疼田锦绣浑身酸疼,横腰将田锦绣抱起,蹑手蹑脚的走到杨家的院子门口,透过门缝看见院子内各屋都漆黑一片,飞身蹿上了墙头一跃而下,快速到锦绣所在的屋子里,轻手将屋门打开,又轻轻的将田锦绣放在床上。

不敢点灯,透过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洋洋洒洒的落在床榻上,床上的人儿面色绯红还带有些汗珠,轻轻的喘着气息,头发凌乱不已还夹杂着杂草,顾南生咧嘴一笑,伸手温柔的将田锦绣头发上的杂草拽下来,双手捆在床榻上,一左一右恰好将田锦绣捆在怀里,俯身在锦绣的额头上亲了亲。

田锦绣伸手将顾南生推开:“你快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再亲下去,自己就会受不住的。

男人威猛,可女人也不娇弱。

顾南生憋了难受,蹙着眉头叹了口气:“那我回屋睡觉了,锦绣,你好好睡觉,明天不要起的太早。”

扭头看了看门口,走了两三步又返回身来,趴在田锦绣的嘴上亲了一口,才快步走了出去。

锦绣躺在床上,微微的出神,浑身酸疼难受却也睡不下。

自己这就跟顾南生开始了?不顾后果的就爱上了?

耳边隐约听见男女欢愉的声音,田锦绣忙捂了耳朵不敢去听。——这张巧就不会注意点!

突然想到自己跟顾南生在一起的时候,那……噪音好像更影响市民吧!

哎,现代的人们啊!只顾得自己,丝毫不顾忌市容啊!

田锦绣贫嘴笑了笑,又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点儿冲动,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躺在被窝里昏昏沉沉,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

第二日,杨家众人都起的很晚,桂枝带来的酒劲太大,杨德海觉得自己才喝了几杯就醉的不行,初醒头昏昏沉沉的疼,走到院子里打了盆凉水,清清爽爽的洗了个凉水脸,才觉得舒坦了不少。

见各屋的房门都管着,也不喊众人起床。女人们更是不抵酒量,就让他们多睡会把!

日上三竿,堂屋的门才被打开,李氏惺忪着眸子,穿了衣服才磨磨蹭蹭的从自己房间里走了出来,见院子里安宁祥和,便趴在各屋的门口往里看了看,发现各屋都睡的香甜呢!

咧嘴微笑,这些孩子们呢。忙去灶房内起火做饭,不晓得孩子们的肚子都饿多久了,也还得赶紧烧点热水呢!

锦绣也不晓得自己睡了多长的时间才醒来,微微的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疼难受,头也疼的厉害,揉了揉太阳穴处,微微的爬起身来,腰酸的一点劲都没有,斜靠在床边半晌才缓过劲来。

门外呼呼啦啦的声音很热闹,看样子家里的很基本都已经起床了,田锦绣正准备摸索着穿衣起床。

房门“砰砰砰”声音,就听见李氏一边敲门一边说道:“二媳妇,快起来,娘给你们做了醒酒茶,这天已经到下午了,你睡了这么长的时间肚子肯定也饿的不行了吧,也该起来吃点饭了!”

李氏这话虽然是催促,可并没有怪责的意思,话语间全是关心。

田锦绣一听已经是下午了,忍着身上的疼忙从床上爬起来穿衣,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青紫,脸上竟挂着微微的笑容,像是很欢喜似的。

脖颈间也有些青紫,田锦绣那分遮了遮,可看着镜中的,根本就没什么效果,便找了一条丝带围在脖子里,忙匆匆出门去。

院子里李氏早就打好了水,凉丝丝的水恰好缓解头晕,接过小石头递过来的毛巾,田锦绣擦了把脸笑道:“娘,做了什么好吃的,这么香啊!”

锦绣说着忙往灶房走去。

在院子里摘菜的张巧撇撇嘴愤恨不已,自己起床怎么没人端茶送水的,自己洗脸怎么就没人递毛巾的,怒瞪了一眼田锦绣,可嘴上却什么话都不敢说。

李氏煮了醒酒汤,盛了一碗给递给田锦绣,看见锦绣脖颈间的丝带微微一愣,心中疑惑怎么平日没见自家二媳妇穿戴的这么整齐,今日竟然还围着个丝带,虽然心里质疑嘴上倒也没说话,脸上带着笑容道:“把醒酒汤喝了,我给你煮了米汤,一会你也喝点吧。昨天吃了酒,今天别吃太辛辣的东西,暖暖胃比较好!”

田锦绣甜甜的应道,声音却有些嘶哑,李氏微微蹙眉道:“锦绣,是不是昨儿吃酒,上火了?”

锦绣头疼的厉害,又觉得脸上热热的,朝着李氏摇摇头道:“娘,我好像是受风寒了!”

不光是田锦绣脑袋疼的厉害,就是顾家院子里顾南生抱着团团娃一个喷嚏挨着一个喷嚏的打,桂枝正坐在屋檐下做刺绣,见顾南生不停的打喷嚏,忙将团团娃抱开又问道:“是不是昨儿半夜起床着凉了?”

“嗯?”顾南生蹙眉迟疑道,怔怔的看着自家嫂子。

桂枝给团团娃洗了脸又洗了手头也不抬的道:“半夜团团娃饿了,我起床给他弄吃的,就看见你从门口进来,想着是半夜如厕呢!”

——竟被自家大嫂看见了。那时候应该是从杨家院子飞身回家的时候吧!不晓得自家嫂子看到其他的事没有!

顾南生心里一阵发慌:“可能吧!”

桂枝去灶房内切了姜片:“你穿厚点,也多穿点衣服,等姜茶熬好后你喝一碗,出出汗,若是晚上还不见好,你就去祝大郎家里抓几服药吃吃。”

顾南生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朝杨家的院子里走去,等到杨家的院子里看见田锦绣正捧着姜茶喝,心里才放宽了心。

“锦……杨二媳妇,你也受风寒了?”顾南生嘶哑的嗓子关切的问道。

李氏微微一愣:“顾家小子也受风寒了?我正巧熬了姜茶,你盛一碗喝吧!”

顾南生微微摆手道:“不麻烦杨婶子了,我大嫂在家也给我熬了姜茶,我这就回去了!”

他想留在杨家,可看着田锦绣泪眼迷离的样子,低哑的声音,他怕自己一个冲动没控制住就抱着锦绣心疼起来,才匆忙回到了家里。

坐在自家的院子里,捡了个能一眼看见田锦绣的地方,搬个板凳坐了下来,痴痴的凝望。

桂枝将姜茶熬好端到顾南生的跟前,递给自家兄弟,就看见顾南生眼神迷离,痴痴的接过碗自言自语道:“她怎么也受风寒了呢!”桂枝微微蹙眉,拉着团团娃走开,却也没说什么。

这真是野战虽刺激,且战且珍惜。

到晚上的时候,田锦绣鼻子眼泪不停的流,李氏说着要去祝家抓几服药回来,却看见顾南生一头闯进锦绣的屋子道:“不能抓药!”

很久以后,顾南生想起这个时候自己的行为,他也说不上来,他只晓得吃药不好,还不如受了风寒自己好对身体更好。

见李氏蹙眉怒吼,顾南生忙又说道:“我听说受了风寒吃药,以后身子骨会变弱,抵抗能力也会下降,还是多喝点热水姜茶,捂出汗,风寒慢慢的就减下来了!”

田锦绣也搞不懂顾南生怎么管的这么宽,却也觉得顾南生说的对,就跟现代时候一样,感冒发烧一味的去挂点滴,那样病情好了,可是抵抗力却下降,一年下来就不停的感冒发烧了。

“恩,娘,顾南生说的对,晚上我再喝两碗姜茶,晚上睡觉盖厚点,捂出汗,想着明天肯定就好了!”田锦绣微微的说道,头疼的难受,没说两句话眼里全是泪水,不知情的还当是公婆不让吃饭虐待了似的。

早早的吃了饭,李氏又给锦绣熬了两碗姜茶,锦绣连着喝下去,只觉得鼻子通透了不少,趁着身上还没出汗,又起了满满的一大盆水泡脚,这是她前世得来的经验,那时候冬天成日在工地上奔波,下着大雪也不例外,感冒了她都是晚上烧了热开水,泡脚,一壶不行就再加一壶,直到身上出了汗,就捂着被子睡下,第二日感冒就好了。

锦绣也不想吃那些苦药,便又想着这个法子能用,就让李氏烧了好多的热水端进屋内,只是这一次,田锦绣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才泡了一盆水浑身没力一点也不想动弹,就将脚上的水煮擦干净,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顾家院子里,此时也忙的不行!

桂枝见顾南生翻箱倒柜的找出了许多的牛皮酒囊,抱着团团娃站在顾南生的身边疑惑的问道:“南生,你找这些东西干嘛?”她只晓得这是自家兄弟在军营中的东西,好像是军营中那些战死的兄弟们的遗物,他回家这些天,从来都没见顾南生将这些东西翻出来。

此时又见顾南生将这些牛皮酒囊翻出来,桂枝还当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忙问道。

顾南生将牛皮酒囊一个个的用沸水煮煮,然后又用清水清洗一遍,毛巾擦的干干净净的放在席子上凉敢,抬头脸上带着笑容对自家嫂子说道:“嫂子,我没事,您回屋歇着吧!”

桂枝不放心,又问了几遍,确定自家兄弟真没事,才抱着团团回自己的屋里睡下,而顾南生却真正的忙活起来,将一个牛皮酒囊里装了少些的酒了,转身去灶房内烧火煮沸水,等水煮沸全都装进牛皮酒囊中。

这是军营中发的物品,保温的效果极其的好,放上两三天牛皮酒囊里的水还是热乎乎的。

入夜,顾南生悄悄的摸进来田锦绣的屋子,将随身携带的数十个牛皮酒囊扔在地上,快步走到田锦绣的床榻前,俯身一摸锦绣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心里心疼之下,却借着微弱的月光,将床榻旁边的水盆移开,见屋子里没有其他的水盆,又将水盆里的水轻轻的洒在地上,将自己携带的牛皮酒囊中的沸水倒进水盆里,因为不确定这水盆的干净度,顾南生用沸水将水盆洗了下。

又重新的倒进沸水,看了看躺在床上面门发热的田锦绣,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毛巾搁在水盆里噙满了水,沸水太过于热,顾南生搁在自己手上约莫着差不多可以用,将叠成块的毛巾轻轻的敷在田锦绣的额头上。

或是毛巾有点热,睡梦中的田锦绣嗯哼两声,顾南生心里一紧张,又见田锦绣没了声响才放下心来,毛巾的温度一定要保持在七十度左右,所以入手摸着毛巾还温热温热的,顾南生已经又将毛巾浸泡在沸水里,重新敷在田锦绣的额头上。

差不多用了五六个牛皮酒囊的沸水,顾南生将水盆里的水全部撒在地上,将之前装好的酒倒在水盆里,毛巾沾满了酒,轻轻的掀开田锦绣的被子,瞥眼看见田锦绣穿着衣服睡觉,眉头紧紧的蹙着,这傻丫头,受了风寒还穿着衣服睡,那会舒服,风寒又怎么会变好呢?

将手里的毛巾搁在水盆里,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将田锦绣的衣裳揭开,就看见那浑身的青紫,顾南生只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又不是第一次看田锦绣的身子,昨儿摸都摸遍了,上下都看的透透的,怎么此时看见这娇弱的身躯,浑身燥热难受。

就又想扑倒上去……

想扼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却又实在憋屈的难受,顾南生咽了口唾沫,俯身趴下去又不安分了些,昏沉中的田锦绣只觉得胸口一疼,眉毛紧蹙着微微的低低喃语,吓得顾南生忙趴起身来。

毛巾上沾了酒,轻轻的将田锦绣的手腕、脚腕、胳膊、大腿、腋下一一擦了便,看锦绣身上的粘湿湿的汗水落下,叹气道:“这样擦擦是不是睡觉舒服些!”

“不用谢我,田锦绣,照顾你一生一世都是我的责任。”像是觉得睡梦中的人儿能听见他的话一样,痴痴一笑又道:“以后我再不这样妄为了,只顾得一时的感觉,拉着你在草地上胡闹,而且还害的你受了风寒!”说话间自己不由得打了个喷嚏,又想到这是在田锦绣的房间里,忙捂着鼻子不敢发出声来。

带来的十几个牛皮酒囊并没有用玩,顾南生将其他的全部倒在水盆里自己泡脚,蹲坐在田锦绣的床榻边,直到见锦绣鼻息间的呼吸平缓,他水盆里的水开始发凉,顾南生趴在田锦绣额头上亲了一口,叹了口气才闪出房间。

回到自家院子里,就看见正巧掀帘子出门的桂枝,桂枝抱着团团娃笑道:“这孩子晚上喝多了水,出来撒尿!哎,南生,你这是去哪儿?”

顾南生吱吱呜呜的推搡:“呃……我……我出来赏月!喝酒赏月,人生大事……”忙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桂枝看了看天上被乌云笼罩的原谅,蹙眉眉头发呆。

“娘,团团娃要尿裤子了!”趴在桂枝怀里的团团娃睡眼迷离的说道。

桂枝忙抱着团团娃下地撒尿。

第二日一大早,田锦绣惺忪的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舒服多了,鼻子也通透了不少,躺在床上伸了伸腿,却突然发觉被子下的自己根本就没穿衣服,好像记得昨儿晚上洗脚洗着洗着睡着了?

锦绣蹙眉趴在床上看洗脚盆还在床边放着,只是位置有点儿不对,醒来还没起床,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看见地上*的一片,被子上还能闻见一股酒味儿,锦绣微微蹙眉,好像昨夜看见顾南生了,而且那人又吃自己豆腐了!

莫不是在做梦,可看着身上的疤痕,又摇了摇头:“莫不是那人昨晚儿偷溜在自己的房间?只是来自己的房间有什么事呢?”

鼻子通透不少,也不流眼泪了,田锦绣心里高兴,抓着床榻里边的衣裳匆忙穿上,高兴道:“哎,感冒好了,浑身都是舒服的!”

心里也不再多想什么,穿了衣服推开门,走到院子内,看见公爹杨德海在篱笆菜地里,青葱的蒜苗长的旺盛,而杨德海为了抽蒜台将蒜苗剥了下来,也忙洗了手去帮忙。

……

祝家大院里,祝景田静坐在屋檐下,看着自家爹最近阴冷着脸,心里微微质疑。

好像突然觉得自己从安平府城回来后,自家爹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每次自己说要去杨家做事,自家爹就一脸的恼怒。

这一日,祝景田去杨家找田锦绣商量作坊的事情后,前脚迈进家里,就觉得气氛不对,还没说话,脊梁上就被自家爹闷了一棍子,祝景田疼的呲牙咧嘴,就听见祝长河粗声吼道:“你这逆子,一声不吭的去安平府城,原来就是去找杨家那小寡妇去了!”——都回来了,还明目张胆的去杨家私会!

自家儿子从安平府城回来那一天,原本祝长河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可听见村里人说自家儿子给田锦绣驾车,亲亲密密的样子。祝长河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培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儿子有出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大夫,怎么他们杨家二媳妇就有鼻子有脸,让自家儿子给她赶车!

如今回来这才两三天的时间,动不动就去杨家院子里,祝长河心里这个生气的呀!也没见他们杨家这个疼那个痒的啊!

所以这一日,祝长河原本一大早就要下去锄地去,却看见自家儿子饭也不吃的往杨家跑去,他怒气冲冲的丢下锄头也不下干活,扬言这逆子回来一定要打断他的腿。

约莫一个多时辰,才看见祝景田磨磨唧唧的走进家里,而正是从杨家的方向走过来,祝长河气的一棍子打了下去,他见祝景田还想开口反驳,抡起了棍子又要往下打去,王氏忙揽住自家大儿朝祝长河吼道:“要打就打我,别打我儿子!”

祝景芸看着自家娘紧紧的揽着自家大哥,心里有一丝的失落,记得上次自己打碎了两个鸡蛋,爹爹拿着棍子要打自己,而娘也是指着自己数落,说自己没用鸡蛋都拿不好。

这个家,娘从来就只喜欢大哥,只疼爱大哥,从来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见自家爹满脸怒气抡起了棍子不顾娘又要打下去,祝景芸忙奔上去挡在王氏的身上。

而那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祝景芸的身上,只听见祝景芸闷哼一声,脸上刷的变白,死死的咬着牙齿。

“妹妹,你没事吧!”祝景田慌忙之下推开自家娘,见自家妹妹脸上涔着汗水,掀开祝景芸的衣裳,就看见那瘦弱的脊背上红茵茵一条棍子的痕迹。

祝景田的心一阵难受,不顾自家爹还在气头上,跑回屋里拿了跌打酒,用棉花沾了跌打酒轻轻的擦拭着,“芸儿,忍着疼,擦了药酒很快就会好的,也会不疼的!”

自家妹妹太懂事,这样的伤这么的疼却一言不发,让祝景田摸不清楚自家妹子的心思,她好像从小就这样!

王氏在边上嘟囔:“我说你这丫头,那棍子来了你还不赶紧跑,怎么越长大脑子越不好使。”

面对王氏的喋喋不休,祝景田微微的蹙眉,见王氏还想说落下去,才抬起头来说道:“娘,你别说了,妹妹还不是怕你伤着!”

而那打人的祝长河,倒像是没发生事一样,怒气横声的指着祝景田吼道:“你是我祝家长子,又一身的医术,怎么去跟杨家二寡妇混在一起。”

见自家爹一口一个杨家寡妇的称呼田锦绣,祝景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他想开口反驳维护田锦绣的名声,可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得什么,这边是自己的亲爹,虽然他心里欢喜田锦绣,可跟自家爹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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