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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和回忆一起焚烧(2)
四下喧嚷,纪绒绒与叶灏丞相视而立,却仿佛置身于一片死寂之中。
郑爵所暗示的“礼物”,是指她能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恢复单身,两人正式交往,而她此刻,完全有机会,大步走到趾高气昂的叶灏丞面前,灭一灭他嚣张的气焰,坚定宣布:叶灏丞!我同意离婚了!祝你和季月,特么的百年好合!
可先开口的,是叶灏丞,居然还挺客气:“一起喝杯咖啡?”
叶灏丞身着白色衬衫,卡其色长裤,提着一只公文包,简单利落,中规中矩,身材倒是被勾勒的不错,啧啧,又是出于季月的搭配?
“对不起,我还有客户要见,改天吧。”
“你与郑爵,似乎相处的不错?”话是笑着说的,声音一如从前,冰冷凉薄。
既然被一而再的撞破,遮掩也是徒劳,纪绒绒巧笑嫣然道:“如你所见。”
她漫不经心,顺着他手看去,竟发现他指间攥紧,手背青筋显露。
蓦然收回视线,纪绒绒随意问了句:“这么巧,你也在送人?”
叶灏丞不大高兴,爱理不理,撇开眼神不看她:“不,我出差。”
冤家路窄!多说无益!
纪绒绒错身欲走,叶灏丞又悠悠道:“郑爵为了你,肯心甘情愿留在中国,确实出人意料。不过你们之间有个最大的问题,想知道吗?”
郑爵说过与叶灏丞、季月的联系并不紧密,可为什么他的决定叶灏丞一清二楚?!
纪绒绒没反应过来,叶灏丞说:“陪我喝杯咖啡,我马上告诉你。”
两人来到咖啡店,叶灏丞找了个光晕暧昧的角落坐下来,面对面,许久没有离彼此这样近,好像一抬头,她的头顶就会撞上他的下巴。
“叶灏丞,换个座位不行吗?”
“不过几句话而已。”
纪绒绒打量悠然自得的男人,全身戒备,细至每根神经,等他放招。
叶灏丞摇摇头:“别这么紧张,想喝什么?摩卡?”
“摩卡——”
纪绒绒一失神,他却在轻笑,对年轻的店员说:“一杯摩卡,一杯黑咖啡,谢谢。”
纪绒绒纠正道:“不,摩卡换成美式。”
叶灏丞转眸,四目紧紧对视,好像谁先挪开,谁就是输家。
店员送上咖啡后,瑟瑟地走掉时,他俩还没结束,最后大概是都觉得这游戏幼稚无趣,也没分出个谁输谁赢,不了了之。
纪绒绒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撕开糖包,撒进去:“叶师兄,多久了?你要卖关子到什么时候?拿着前妻现任的把柄,讨回点可怜的自尊心,有意思吗?”
叶灏丞看时间,沉着道:“随你怎样说,我现在只想喝咖啡,不想谈事情。”
纪绒绒恨不能一把将手里的热咖啡泼到叶灏丞那张可恶的脸上!
候机大厅中的广播一次次播放,纪绒绒不耐烦,叶灏丞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伸出手腕第二次看时间,断言说:“郑爵对你……不够坦诚。”
纪绒绒仍保持高傲的战斗姿态:“可能吧。我们认识的时间不久,许多事情不是他对我不够坦诚,是还没来得及坦诚。等他办完离职手续回来以后,机会多的是呢。”
叶灏丞敛笑,靠着椅背,一本正经地端详许久。
纪绒绒被他瞧的心焦,绷不住问:“你看什么看?!”
叶灏丞扯扯嘴角:“纪绒绒,为什么你总在我身边转悠?还打什么主意?”
纪绒绒在狭小的角落里暴跳如雷:“奇了怪了!叶灏丞,你以为每次我期待遇见你?!我巴不得,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关道!再也别让我见到你……和季月!”
“既然如此……”叶灏丞装腔作势一顿,盯着她的眼睛,“你为什么要选择和季月的哥哥在一起?”
纪绒绒头皮发麻:“你说……哥哥?谁的哥哥?”
“郑爵是季月的同母异父的亲哥哥。”纪绒绒的暴躁和慌乱,似乎让叶灏丞非常满意,他耸耸肩,“抱歉,看来是我误会你了,要怪也怪郑爵,不敢告诉你事实。”他再度低头看表,向她亮出时间,得逞地勾起嘴角,“可惜你现在找他问清楚也来不及,飞机已经起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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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绒绒眼冒火光,飙车回到工作室,来到厨台旁,把能砸碎听响的纷纷砸个干净。
到了酒柜旁,索性拿出酒瓶直接对嘴大口地灌……
她从狼藉中幡然醒来,听见纪纱纱的尖叫。
“纪绒绒,这怎么回事?遭贼了?”
脚边散落着几个威士忌酒瓶,纪绒绒撑着发胀的脑袋,打着晃站起身:“我问你,五婶有没有认得的医生,可以治好我看男人的眼光?一个两个三个!都是这样!呵呵……我这双眼睛长的有什么用?干脆自挖双眼算了!”
“喂喂……你别冲动,我回家帮你问问啊。”纪纱纱被吓到,找个落脚的地方走过去,把于玫玫的那套婚纱放到床上,“你一定要冷静!你看看我,我还没谈过恋爱呢,你总比我好吧……呃,tony马上到,感情的事,你们两个有经验的讨论比较适合,我先走了啊。”
纪纱纱逃之夭夭,纪绒绒在门关上的一瞬大喝道:“纪纱纱你滚回来!陪我喝酒!”
第二天纪绒绒头痛欲裂,拖着疲倦的身体想接杯水喝,才发现连自己的口杯昨晚都被她摔碎了。她迷迷糊糊又回到床上,瞪着蓝紫色的吊灯发呆,房间内已被收拾整齐,昨天零零星星的片段依次跳到脑海里。
郑爵……是季月的哥哥!
纪绒绒苦笑,怪不得叶灏丞自作多情地问她为什么总绕着他转!可不是!谁让她的现任实际上季月的哥哥?难道上天注定她跳不开这个怪圈?
纪绒绒从前未见识过叶灏丞的狡猾,他故意拖延时间,等郑爵的飞机起飞才告诉她真相,否则,以郑爵的性格,只要飞机没上天,也许他就会赶到她面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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