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尾巴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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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杨仔细修补着穗儿身上的伤痕，顺便还给她画了个淡妆，柳叶弯眉，轻扫脂粉。可是穗儿却看上去更加死气沉沉，阴森诡异了。邱杨为了给她增添一些气色，从化妆包里翻出了一只死亡芭比粉色的口红。这个操作被宋雨然及时制止，她实在是搞不懂直男对粉色嘴唇的执着，就算是厉鬼，也是要面子的啊。

“穗儿，昨天真的是多亏你了。”邱杨为表达自己的感激，给穗儿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早餐。其实这只女鬼看久了还是蛮可爱的，但是他还是接受不了每每半夜睁眼就看见血淋淋的红衣。邱杨也怪不得别人，是他在创造穗儿时亲口说过要随时随地保护他。穗儿也是一根筋，真的就寸步不离，毕竟跟着谁有饭吃她心里跟明镜一样，还要啥自行车啊。

今天邱杨的行程很紧张，他既要去拜访余烟，还要为新电影设计一个怪物形象。很多非艺术工作者可能不理解，为什么在一个怪物横行的世界还有人在拍摄恐怖片，他们觉得学艺术不能为社会进步做出贡献。自己的孩子如果打算从艺，他们就开始脑补将来孩子饥寒交迫的惨状。他们不明白，越是黑暗的时刻，人们越精神寄托于艺术创作，因为作品里贯穿着希望和人性的闪光点。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宋雨然为大家煮好了咖啡后，就在研究着自己收集的档案，与其坐以待毙，她更倾向于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你们世界的生物进入人类空间，也要有通道或者入口之类的吧。”

“你想问什么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林渊知道该来的躲不过，宋雨然这个姑娘有时候过于聪明，反倒会害了她自己。

“根据我的猜测，这些入口不是在同一时间打开的，而是按照顺序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开启一个。从每个入口进入人类世界的怪物也是不同的，通常是高等生物与低等种族的组合。”

看到林渊缄默不语，宋雨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现在已知的有三个入口，鲛人和易容者所在的游乐场，灵婴和女妖在西街旅馆，剩下那个的就是余烟的房间了。我怀疑是余烟把尾巴带过来的，不然那只想杀孙老板的尾巴不会那么惧怕他。”

“你说的不全对。虚无空间等级制度森严，下等种族可以算得上是高级生物的奴仆，需要借助高级生物的力量才能到达人类世界。但已经开启的入口不止有三个，尾巴也不是余烟带过来的，这一点我很确定。因为跟着余烟来的是我们信使。”

林渊和余烟之间有着十分微妙的联系，林渊惧怕且不信任余烟，却又处处为对方辩解，这种相爱相杀的关系就好像是一场狗血连续剧。

“你不必怀疑我。”林渊明显感觉到宋雨然对自己的敌意，“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并不听命于余烟先生。”

“随便你怎么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提前找到即将开启的入口，早一些了解下一批进入的生物，我们就不会那么被动，或许能将它们一锅端。”宋雨然坚定地说。

“入口的开启是有随机性的，很难预测下一个会出现在城市的哪个角落…”

在一旁聆听的邱杨放下了手中的画笔，“我更担心的是那些已经进入了人类世界的怪物，我们遭遇的怪物只有寥寥几只，剩下的都去了哪里？”

大厅里突然传来孙亦元呕吐的声音，他刚喝了一口咖啡就喷了满地，连声抱怨：“大姐，你往咖啡里放酱油干嘛？”

“我没有啊！”宋雨然先是矢口否认，转头就看到躲在门口的47号在憋着笑，她一个箭步冲上前拎起小怪物，“我今天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