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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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李持月断然拒绝，她怎么都压不下这股屈辱感，她恨透了自己此刻无能为力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舍了屠九媚，再简单不过的选择。”李明月自然知道持月心性极高，生死对持月这种从小时常在生死挣扎过的人来说根本不是太大的问题，让持月折腰大概和李凌月折腰一样困难，有人宁可骄傲的死去，也不远苟且的活着。

李持月听到李明月这么说，痛楚的闭上眼睛，她不是没有想过舍了屠九媚，可是她一想到舍了屠九媚，心头就会刺痛不已，不舍，她从未这般不舍过。

“鱼和熊掌从来都不是不能兼得，你自己可想清楚了。”李明月说了这句话后，也不多说了，若不是疼惜持月，大概一句话都不会说。

李持月痛楚的闭上眼睛，以前就告诫过自己不能对物对人太过用情，不然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像在心口揪下一块肉一般那么疼，就像此刻要舍去屠九媚的难受，比当年养的那只猫死去时的难受更甚许多，如果说那只猫只是在心头揪了一下，那么此刻就是在心口捅了一个洞，痛得让人难以忍受。

时间越来越接近亥时，李持月心口又痛又闷，痛得她难以忍受，脸上更是毫无血色，随着心的难受，本来坚定的选择却越发变得摇摆不定，却更加难受。

“你该用膳了，不过一个女人，何苦把自己折腾得这么难受，既然选择了骄傲，就该摆出骄傲的样子，不然让屠十魅看了笑话，不正合了她的心呢？”李明月让人把饭菜端了进来，李持月脸色苍白的样子，身子摇摇欲坠的样子，让她看着几分不忍。

李持月看着外面的夜色，亥时快到了吧了，若按侍寝的惯例，此刻屠九媚已经在沐浴更衣了，一想到千娇百媚的屠九媚被他人所夺，李持月就觉得心口有些透不过气，她厌恶极了自己，既然决定要舍屠九媚，可是心里万般的难受。或许潜意识对自己的决定的不满，情绪抑郁得无可发现的李持月，像疯了一般，打破房间内所有的器具，甚至手都被花瓶的碎片划伤了，也感觉不到半点的痛楚。

李明月看着李持月这般失控的样子，心头微微叹了一口气，她是看着持月长大了，一向冷静自持的持月会为一个人如此，真是从未有过，屠九媚可真真钻入了她的心，她已知持月心里应该又是另番选择了，只是还少了一个让说服自己这般选择的理由。

“既然舍不得，舍不得就去要回来，清高和骄傲有什么用？当年，我们还不是要对皇后和嫡公主的李凌月卑躬屈膝的谄媚讨好，以让父王觉得我们懂事，才能得到更多的宠爱。那时候骄傲算什么，傲气算什么，皇族的血统算什么，在皇室，命可以比谁都矜贵，也可以比谁都廉价，在我看来，至高无上的骄傲就是活着，且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李明月开口说道，她一直觉得，人要得到真正想要的才是最终的胜利，其间的一切都可以忽略不计，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怎样的过程都不重要，所以她从来不把骄傲和原则放在眼里。当年她不在意对李凌月母女卑躬屈膝的讨好，可是李凌月却不领情，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就让人生厌。

“姐姐，谢谢你替我找了个理由，就算没有理由，我想我还是舍不得她，其实害怕的同时又庆幸有人可以让我如此的不舍，也可以让我产生这么强烈的情绪，证明我活着，温热的活着，虽然心里还是十分的不甘如此被人胁迫。”李持月其实在摔完东西房间内的东西，就知道自己举动的含义，因为屈服而带来的不甘，需要发泄，发泄完之后，她就清楚自己心里已经怎么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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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值得你屈服，他日，你见到李凌月被她折辱后，你心里大概就会好受许多。”李明月劝慰道，至少李明月坚信有这么一天。

李持月毫无温度的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往屠十魅的宫殿快步走去，时间接近亥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