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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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宇听不懂土着语，但听到有人喊叫，便知道肯定是生番发现了自己。他当机立断下令：“开火！”

还没等王新宇下令，刘启和那些家丁们的速度一点都不慢，五十支燧发枪同时开火，顿时白烟弥漫，场面甚是壮观。枪口指向所处，三名正向寨门跑来的土着人应声倒下。

但后面还有土着人冲出来，正准备搬动滚木礌石，这时候刘启的那些家丁们却没有子弹可以发射，都在手忙脚乱的装填弹药。

经验还是不足，要三段式射击的话，没有一个土着人能够靠得近的！王新宇心里想着。

远程火力已经没办法指望刘启的家丁了，王新宇一声令下，他的五十名水师鸟铳手顶上来，分成五排，一排一排轮流开火，枪声连绵不绝，五十米外的寨门口内，企图来堵寨门的苏禄生番一个接一个身上喷起扎眼的血雾，倒在血泊中。

五十名充当弓箭手的亲兵起到了弥补火力的作用，那些漏网的苏禄生番，都被他们用弓箭射死。

羽箭不断钻入寨门内，这些亲兵们射的箭又狠又准，每一箭都要夺走一条生命。

≮↖， 阿江被捆绑在一间草棚中，自从昨天上午被生番抓来之后，那些生番就给了他一口水喝，连吃的东西都没给一口，而且还挨了不少打，早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神智不清。在他身边，还有五名被掳来的汉人女子，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们几个人都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因为就在刚刚，阿江亲眼看到外面的生番把两名被折磨致死的汉人女子开膛破肚，放在火上烤了。而那些被杀死的汉人小孩，在昨天晚上就被这些生番烤了，当成晚餐吃了。

“火铳声！”阿江心中一喜。这火铳声，除了一开始是那些泰西自生火铳的声音之外，后面的都是明军鸟铳的射击声。阿江喊了声：“我们有救了！有人来救我们了！”

阿江的真名叫江志平，本来也是一名浙江军的明军。去年郑成功北伐失败，他看不到复国的希望，又不愿意向满清投降，被人剃发易服。后来是听人说婆罗洲汉人很多，不用剃发易服，于是他带上母亲和年幼的弟妹们，来到婆罗洲。到了这里之后，发现这里的土地很多，就像不要钱的一样，随便自己开发。江志平就以为自己来到了世外桃源。谁知道，婆罗洲岛上居然生活着那么多可怕的野蛮人！现在又听到鸟铳射击的声音，被折磨得神智不清的江志平，迷糊中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明军中……

听到枪声，五名早已绝望的女人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来人啊！救救我们！”一名女人喊叫起来。

这时候，外面那些生番根本来不及去顾及这些俘虏。

普特拉的部落，是曼多尔当地最强大的部落之一，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每个人都英勇善战，是最勇敢的勇士。听到枪声，普特拉知道是那种会喷火的铁管子，这时候堵山寨门已经来不及了，他大喊了一声：“不要急！是白皮猪！把他们引进来杀！”

所有的苏禄生番们都抓起了长矛弓箭，就连女人、老人和小孩都抓起了武器。

一百名西班牙长戟兵已经冲入寨中，精良的板甲闪着银光，一丈三长的长戟组成了枪林。

“果然是白皮猪！放箭！”普特拉喊了声。

藏身在草棚、木屋后面的苏禄生番纷纷射出手中的箭。

箭如雨下，兽骨做成箭头的箭，射在板甲上，只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西班牙长戟兵毫发无损。他们排着整齐的队形前进，手中的长戟纷纷向前刺出，把那些躲在屋顶上的苏禄生番挑了下来。长戟刺穿草棚，躲在里面的苏禄生番被刺了一个对穿。

跟在后面的王新宇亲兵也放箭压制，不少苏禄人中箭，惨叫着从树上掉下来，从屋顶滚落下来。

此时，刘启率领的家丁们也已经冲入山寨内，用燧发枪自由射击，就像是打靶一样，把一个个苏禄生番击毙。

使用火绳枪和腰刀的水师士卒也杀了进来，在近战中，他们丢下不方便的火绳枪，拔出腰刀，到处劈砍。

刘启手持一支燧发短铳，一枪击毙了一名手持长矛扑过来的苏禄生番。那家伙已经冲到他面前五米外，刘启看到那人狰狞的面孔，血红的眼睛，张开嘴巴“哇哇”乱叫，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他果断对准生番的面门扣动扳机，只听到一声枪响，那张狰狞的面孔顿时爆开，右眼变成了一个大洞，白花花的脑筋和鲜血迸出，喷在边上的树干上。

“我也打死一个生番了！”看着对方不甘心的倒下，刘启紧张的摸出纸质弹壳，要开纸皮，紧张的给燧发短手铳装填子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又一名生番冲了出来，长矛对准刘启的咽喉刺来。

刘启根本来不及装填子弹，手中的短枪这时候变成了烧火棍，根本就无法抵挡刺向自己的长矛。

眼看着刘启就要命丧长矛之下，这时一柄闪着寒光的武士刀从侧面伸出，硬生生砍断了长矛。紧接着那人反手一刀，把苏禄人劈成两截。

“是李锐！”刘启转头看了一样。

王新宇也亲自加入战团，他把两支打完子弹的燧发短铳往腰间一插，亮出铁胎弓，不断张弓搭箭，每一支狼牙利箭射出，都有一名土着人被铁箭夺走生命。

西班牙人的长戟兵，犹如人形坦克，在山寨中来回碾压。长戟就像毒蛇的芯子一样不断刺出，穿透了木屋，草棚，把里面的苏禄人杀死。甚至有些草棚被他们直接掀翻，躲在里面的苏禄人钻出来要逃命，被数支长戟无情的洞穿了身躯。

“不止有白皮猪，还有汉人！那些怯弱的汉人！他们什么时候和白皮猪结合在一起了？”绝望中的普特拉发现，那些平日里和羔羊一样的汉人，今天每个都成为了嗜血的恶狼，把他的族人一个个杀死。

这根本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明军身上穿着铠甲，手持利器；苏禄人连衣服都没有，手上拿的是原始的武器。就算是装备最好的普特拉和自己的三名贴身武士，也只有穿着兽皮，佩带三柄很短的短刀。苏禄人手里的长矛和弓箭，根本无法杀死明军。而明军的火枪、弓箭、长戟和钢刀可以轻松夺走苏禄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