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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升道:“两位,老朽是否先出去等候?”
三人中,刘大夏年岁最长,其次是张升,最后才是谢迁。谢迁在朝中属于“少壮派”,但如今却位极人臣,在三人中独大。
张升以状元之身入翰苑,也曾有入阁的机会,但可惜弘治皇帝没看上他,最终让他做了礼部尚书。
至于谢迁,身为宪宗朝时的东宫讲官,以帝师身份入阁,才有今日皇恩隆宠。
刘大夏侧目打量张升一眼,摇头道:“启昭不用客气,我跟于乔说话,焉能跟你有所隐晦?他此番称病不出,完全是意气用事,你我来便是要纠正他,回避作甚?”
谢迁听到这话,冷笑一声,将手里的书本放下来,没好气地道:“刘时雍,我好心好意请你进门,你却说要来纠正我的过错,那敢问一句,若你当日在乾清宫,见到陛下欲与大臣们针锋相对,你能说什么?之后又会如何表现?是装作什么都不知,照样处理政务,被人攻讦乃阉党同谋?还是跟我一般,先回家称病避居,让陛下知道我反对他的决策?”
刘大夏微微皱眉,认真思考了一下谢迁的处境,发现夹在皇帝和请辞的文官间确实很为难。
谢迁见刘大夏不语,又道:“之前我又不是没请辞过,但你说了,如今朝中刘少傅和李宾之请辞,就连马尚书也致仕返乡,朝局经历如此大的动荡,我若再请辞朝中必生大乱……你现在反倒怪责我,怎么横竖都是你有理?”
“你以为我贪恋权位,非要留在朝堂当这个劳什子首辅,受人唾骂,乃我所求?我倒是巴不得当个闲散之人,最好连朝堂的事情都彻底不管不顾……可是,一旦我离朝,刘瑾无人掣肘,必然把控朝政大权,蒙蔽皇上,为非作歹,如此后果可是你我能承担?”
刘大夏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惭愧:“于乔,不是非让你去争什么,但值此朝堂动荡之关键时刻,你避居不出,岂是负责任的态度?”
谢迁站起身,走出书桌,来到刘大夏面前:“态度是否正确,无须你来斧正,既然无能为力,那我把话撂在这里,让我去为此事说项,或者让我挑起事端,趁早免谈。之前我去见陛下,就是为同僚说项,可结果呢?事与愿违,我心中难受你可知晓?”
之前刘大夏带着满腔怒火来找谢迁声讨,现如今却被谢迁一番驳斥的话语陷入词穷境地。
张升在旁劝解:“于乔,你别跟刘尚书置气,同殿为臣,我等心中所想别无二致,都不愿内监掌权。现如今内监尚未彻底把控权柄,如果你意气用事离开,那时再发生什么事情就说不准了。刘尚书,既然已经来了,有什么话还是坐下来说开才好。”
被张升这一说和,三人终于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商议。
张升道:“于乔,你不知这几日发生何事……给事中吕翀、刘郤等人上书请留刘少傅、宾之和贯道,皆被杖责,曾司礼监内监官王岳王公公和范亨范公公身死,噩耗传遍京城,但陛下不管不问,似有意纵容刘瑾为恶!”
谢迁皱眉:“此事跟王公公和范公公何干?”
张升叹道:“于乔称病在家,或有不知,当日陛下答应杀刘瑾、张苑等人后,曾遣内监官前往内阁,跟刘少傅等人商议以刘瑾等人迁居南京未果,不料为刘瑾秋后算账,二人发配南京城,旋即半道为人所杀……”
谢迁听到这话,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摇头:“这是宫里的事情,自有陛下处置,我不想掺和进去。”
张升看了刘大夏一眼,见刘大夏没有说话的意思,于是继续说道:“如今吏部以季升为尚书,尚且能处置朝事,而户部已调遣良弼为尚书,惜其为人太过耿直,怕是要与刘瑾等内监发生冲突……”
马文升和韩文一个请辞一个被罢官后,接替二人位置的是许进和顾佐,这些官员都属于文官集团的中坚力量,跟刘瑾关系不合,只不过临时被安排在尚书位子上,但要不了多久便会被人接替。
现在朝中的情况,就是撤换下来一个耿直的文臣,然后由下一个接替,不断轮换。
弘治皇帝能力或许有所不足,但他手底下的大臣却一个个铁骨铮铮,这也是弘治朝吏治清明整体氛围良好所致。
上行下效,若朝中阁臣和六部部堂都是清正廉明的官员,那朝中便会以清官和廉官居多,就算偶有贪心之人,也会为大势感化。
但若朝中掌权之人尽皆贪官和赃官,那满朝自然乌烟瘴气,即便是清官也会为风气所染。
谢迁冷笑道:“莫非你们又想让我入宫面圣,陈述利害关系?”
张升道:“现如今如何确保朝廷不乱是个问题。朝中撤换谁都可以,但弹劾权阉之事一日不可耽搁,如今于乔你身为首辅大臣,内阁中又出现奸臣,你若不出面,怕是此事无法成功。”
张升口中奸臣指的是焦芳,焦芳入阁乃刘瑾一手推动,入阁后处处迎合刘瑾,是满朝公认的阉党代表人物。
谢迁呛声道:“你们要弹劾谁,那是你们的事情,莫要找我,我现在不想理会朝廷之事,若是你们觉得内阁中谁是奸臣,只管一并弹劾,先要过得了司礼监一关再说。就连之前大臣们集体乞骸的奏本刘瑾都能压下,他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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