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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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逃，快逃。”

“分开逃，我们认知是杀不死的，只要不被抓住，他就杀不死我们！”

“快去请阎摩大王，这人格觉醒者疯了，他不仅要杀我们还想把我们全抓了！”

“他死定了，不管他是哪来的，就算是基督真主那边的，敢招惹波罗门的，就算逃到现世也要宰了他。”

“杀气这么重，下手这么极端，一定是尹斯兰的极端觉醒者。”

“呼呼呼！嗤嗤嗤！”

片刻不曾停歇的暴风雪，与无穷无尽的飞蝗，将这些嘈杂的声音完全淹没。

身处其间的天桥，于此刻缓缓睁开眼眸。

入目所及，风雪漫天，飞蝗过境，尸山血海，阿鼻地狱。

不论是由杀意催发的千霜怒雪，还是所到之处千里赤地的飞蝗，对于此间妖魔而言都是酷刑，有些认知坚定点的还能撑几个呼吸，至于那些不入流的软骨头，如那夜叉鬼卒直接就化作冰雕，被飞蝗啃食殆尽。

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具现化的人格瞬间就蝗虫细密的口器咀嚼成认知碎末，一起丢进心灵监狱。

这帮认知存在便是在监狱里重新整合，躯体亦是布满细细密密的伤痕，需要反复经历粉身碎骨的折磨，才有可能复原。

此间妖魔鬼怪，都在接受一种比丢进碎纸机还要可怕的刑罚，没有一具认知能够完整。

唯一有希望保存全尸的，只要那化身为豪麻神形态的苏摩。

可惜，他处在风雪飞蝗的中心，每时每刻都在遭受摧折。

他再如何愤恨，如何挣扎，那些代表永生的乳汁再如何努力帮他粘合，也都是徒劳，只一刹那，他那足可以用来移山填海的庞大身躯也已成了肉糜。

此刻已化身武悼天王的天桥，看着这无间炼狱似的画面，听着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神魔哀嚎，心底非但无任何不忍怜悯之念，反而有种彻底扯开束缚的畅快之感。

“颠倒梦想，奴役百姓，歪曲事实……蛮夷乱世，真个好大的势头。”

“尔等不是想要吾放开手脚吗？好，吾就彻底放开手脚，今日若让尔等逃出去一个，便算冉闵杀得不够彻底。”

“哈哈哈哈！”

说罢，冉闵狂笑中发出长啸，无边暴虐的杀意伴随着风雪飞蝗肆虐得更加汹涌，似是要将主人格天桥这一路行来所见所闻的不平与憋屈尽数发泄出去。

……

也不知过去多久，风雪飞蝗终究停歇了。

退凡小径上，异域邪魔歪曲教义认知铸就的快活林，妙音坊等等孽地再不复存。

这片荒诞诡谲的佛冢市集，都化作了完完全全的废墟。

若只如此还罢了，真正恐怖的，是那些被风雪倒塌的棚屋建筑碎片上，还混杂、铺洒着各种肉沫、白茬，以及粘稠血液。

肉眼可见的血腥、暖雾混杂着升腾起来，形成片片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