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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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月色很美，适合杀人

朦胧的月光透过城隍庙的破窗户，照在了严挺的脸上，他笑了

他无力的摊在破席子上，费了好大劲儿喝了最后一口酒，想着那个相貌很丑陋的女子

他用女孩给他的一两纹银，雇了一辆马车，买了一壶杜康几块牛肉，只吃了一口就浑身瘫软站都站不稳，马夫将他丢到这里就扬长而去，幸好他用最后的力气牢牢地抓住这壶酒，麻痹他的痛觉让他好受些，可如今酒已喝完，他只可惜没多买几壶

一会儿冲进来的人会是谁？我与他有何关系？他又会如何杀我？直接了断还是慢慢折磨到死？严挺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临死前的时间总是缓慢而又难熬，他甚至有些等不及了期望赶紧有人来给他一刀

终于，门被缓慢的推开，然后他看到了海归田

海归田是谁？京城巨富海大川的独子，亨通钱庄的少东家，龙虎匪山上的强盗排老三，官府八万两通缉的飞贼，外加边荒人来客栈的伙夫

你若知道有一个人同时拥有这么多复杂的身份，那么你一定很好奇这个人干过的事

自打记事起，海归田就知道，他这一辈子会是衣食无忧的，吃的是各地运来的奇珍异味，穿的是江南织造的真丝名锻，就连乘坐的马车都镶了金子，但他似乎天生就追求着刺激，平稳的生活不适于他，于是成年后他便向父亲海大川提出想出外游历，还说什么好汉不受嗟来之食应该自己去做一番事业

自己家的嗟来之食？海大川没明白，但也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自己的儿子去江湖上历练不算是坏事便答应让他出去，考虑到江湖人杂事多而自己的宝贝儿子没学过什么武，派出几个亲信暗地保护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可没成想海归田前脚刚踏出京城，自己安排的亲信倒联手把海归田绑了跟让他给海大川写信要十万两赎金

这让海大川勃然大怒连骂自己瞎了眼，但他决定还是交赎金，这点钱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要是报了官让自己的独苗有了什么损失那可承担不起，可等他交了赎金之后，儿子没回来，那几个护卫倒是跑了回来，原来这一切居然是海归田的自导自演，威胁他们如果不配合自己就自刎，得到赎金之后便消失不见

海大川这才发现，自己对儿子真是了解的太少了，便去请自己的好友捕头王帮忙把儿子给揪回来，得到的消息却是是海归田已上了龙虎山当了匪，而且还做了头

一个不会武功的富甲阔少去做了匪，还当上了匪头？

更让海大川想不到的是，儿子不仅做了匪，还做了贼

有一天，自己的好朋友，江南首富陆老元亲自上门，进来便说你儿子偷了我家的一颗西域的玉珠子，有婴儿拳头那么大，还本是准备今年进贡给当今圣上的

海大川一阵头大，但也不信自己儿子能有这本身：“你怎么肯定是我儿子偷的？”

说是偷，倒不如说骗更合适，海归田是光明正大从正门进的陆府，借口是来谈生意的，陆老元就热情的招待并安排住了下来，可没想夜里海归田说是要独自参观一下，陆府的人认出他是京城首富海大川的儿子也就没拦着，他就顺顺利利的溜进了后院搞到了珠子，清晨陆老元的管家发现珠子被盗时海归田人也找不着了

陆老元本想自己解决，但碍于海大川的面子还是想着私下解决找上了门，他也没想到这位京城首富比他反应更激烈，直接带着他去报了官，开口就是八万两悬赏自己儿子，死活不论

没成想官府刚发布了悬赏，陆府的人来报珠子找着了，一直在柴房的柴堆下放着，伙计差点给扔到灶火里

海大川与陆老元面面相觑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想干什么了

海归田看着严挺，这吓了他一跳

无论谁在夜晚的一件破面里，看到一个身上带着血的男人，都会吓一跳，不过他随后就镇定下来，他看得出这个男人伤得很重，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他回顾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他开始仔细观察这个男人，这时严挺开口了

严挺：“你是来杀我的吗？”

海归田：“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