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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韩睿一个九十度的深躬,心虚的等着张恢‘审判’自己。
张恢此时,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作为如今法家的话事人,张恢对于法家的未来发展,不可避免的陷入思考之中。
尤其是在首席弟子晁错,如今在朝堂上高歌猛进,颇有一番带领法家强势归来的势头时,张恢心中忧虑更甚。
作为战国时诸子百家中的佼佼者,尤其是经历过‘秦’这么一个巨大失败之后,法家的忧患意识堪称爆棚。
此时张恢心中,丝毫没有对将来法家强势的期许和激动,反而为此担心不已:如果法家真的成为汉之显学,甚至是如秦时那般成为执政学派,那应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汉家重蹈先秦覆辙?
这同样是自汉兴以来,势微的法家人在反省思考的问题。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导致那个律法完美,兵强马壮,中央权力鼎盛的繁荣政权,因为两个泥腿子的一声怒喝就支离破碎呢?
又为什么,这个装备着‘低配版秦律’的汉室,这个军事力量拙荆见肘,连北方蛮族都无法料理,只能屈辱和亲换得平安的汉室,却能坐稳这天下数代,甚至在如今显现出一丝盛世之像呢?
张恢百思不得其解,为法家的未来忧心不已。
直到今天,眼前这个少年的‘大言不惭’,就仿佛是那个捅开薄纱的手指,让张恢心中一片明亮!
没错,秦的律法体系完美到毫无漏洞,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但问题同样出在这里。
相比较而言,几乎完全‘盗版’了秦律的汉律,与前者所不同的,恰巧就是刻意修改后的漏洞!
例如,秦律和汉律中的税率都规定,百姓除了需要交纳粮税外,还需要缴纳作物的秸秆和田间杂草,作为军用马匹的食物——此所谓刍藁税是也。
在秦律中,不管你的田收成如何,有没有足够的杂草秸秆,都必须缴纳实物;而在汉律中,如果你没有足够的秸秆杂草,可以折现!
以市场价,将你要缴纳的刍藁等价的钱交给衙门,也k!
更明确规定:如果年景不好,收成欠佳,可以减免刍藁税。
上郡和代地,更是因为当地气候恶劣,允许少交一些刍藁税——顷入刍三石,藁两石;上代地恶,顷入刍两石,藁两石。若不如令,罚金四两。”
不遵守法令缴纳刍藁税的人,罚四两黄金。
反观秦律,是怎么规定的?
抗税者腰斩,杀三族,流放九族,乡邻连坐···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汉同样在喊,但‘漏洞’在于: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就可以花钱赎罪···
通过减轻处罚力度,灵活变通。
再配合先帝‘士不教不得征’的规定,平民颔首基本都会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也就不会犯多大事儿;而贵族阶级哪怕犯了大罪,也可以用钱财赎罪。
这样一来,底层安稳,高层也没意见,极具人性化的汉律得到贯彻。
想到这里,张恢心中哀叹一口气,一脸苦涩。
自己一直以来奉为真理的律法,U 原来就是导致秦的罪魁祸首;而自己视作‘腌臜卑鄙’的人情,却是今朝所能绵延的关键···
恍惚间,张恢感觉信仰崩塌,心中迷茫了起来:法家到底该何去何从?
等了许久,韩睿也没听到张恢的声音,微微抬起头,就见坐于上首的张恢眼中一片茫然,正发着呆?
小心翼翼的直起身,韩睿眼带困惑的看向张直:什么情况?
张直此刻心中,亦是百感交集;与张恢所不同的是,他到底还年轻,具有一定的可塑造型,对新鲜事物的接受能力更强一些。
韩睿的话,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窗户,让张直激动难抑;又有一种看得见却摸不着的迷失感,让他不知所措。
见张直也是一副风云变幻的脸色,韩睿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可是大人觉得,晚辈所言过于骇人听闻?”
如果真惹毛了张恢···
其实也没什么拉~自己就是个小虾米,以后估计就是个大头兵,跟张恢碰不着。
闻言,张恢回过神来,看向韩睿的眼神极尽复杂。
咽了口唾沫,张恢嘴唇颤动着开口道:“阁下所言,让老夫醍醐灌顶,一时神游,还望阁下莫怪···”
说着,张恢拱起手,对韩睿微微躬身,表示尊敬。
听着张恢张口阁下,闭口得罪,韩睿眉头剧抽,赶忙侧身避礼道:“大人言重了···”
阁下?
这特么都平辈论交了!
传出去,鬼知道那些暗地里对栾家抱敌意的人,会怎么编排韩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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