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灰烬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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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着“犬屋”二字，若有所思，正欲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原来是老板感应到了门口的男人，连忙下来开了门。

“您好。”老板朝着男人伸出手，恭敬而不谄媚，恭敬在于对于男人所拥有的恐怖力量的忌惮，但是自己所崇拜的是知识，而拥有力量者却不一定拥有力量所匹配的知识，所以老板也觉得自己有谄媚的必要。

男人没有回话，而是用了某种古老的礼仪，拍打了老板的手心和手背。

此举让老板对其的态度更加恭敬，因为他知道这种礼仪是道国建立前传承在某些古家族中的特殊礼仪，现在即便是宗家也很少人使用。老板作揖回应，这也表示了自己对其所拥有的知识的认同。

老板站在前面带路，不时回头观察那个男人，这虽然不符合礼仪，但老板从来不是会拘泥于礼节的人，他现在对眼前这个未知的国家级道者充满了好奇，因为他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某种违和。

无意间两个人的眼神交汇，老板被那个男人如同死海般的灰眸里读出的东西所惊骇，如海般深邃，却又如死般孤寂，而隐藏在这片死海深处的是不断燃烧着的憎恨的火焰，这种火焰纯粹而凛冽。一般人很难发现，如果不是老板曾经也曾拥有过这样纯粹的杀意，他甚至都察觉不到。

老板把那个男人带到了会客室，在沉默了一会过后，他摸了摸鼻子，还是问出了他已经察觉很久的那个违和，“您是不是把自己的力量给封印了？”

近距离接触了男人，老板才发现身体里一点灵性力量的流动都没有感应不到，他刚刚感应到的并不是男人身上的灵能，而是其他的东西。

似乎是对老板敏锐的洞察力十分满意，男人古井无波的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哦？没错，我确实是被封印了，但不是我自己，你可以猜猜是谁封印的我？”

“尊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袍师会的二佬帮您做的封印。”老板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嗯？帮我么，有点意思，你说说看。”男人略显惊讶，显然老板猜对了。

老板摸了摸鼻子，“遍览整个道国，最为擅长封印之道的无外乎是同出一脉的秘仪师和邪祭师。而在仪祭师中能够封印国家级别道者的，屈指可数，而可以独自强行对您这样战力进行封印的，却并不存在。一来，最近一代的大邪祭还没有出世显露过踪迹，整个外域的以其为首的外道集团这几年和道枢相安无事，没有大规模需要出动您这个级别的战斗。二来，虽然您身体状况很差，但并不是肉体层面的创伤导致的，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年纪不小，这是封印所有灵性力量后，不老开关的反噬才对。综上所述，尊下不是被强行封印的，而是自愿被封印，所以我才会说是帮您。”

“不错，你继续。”男人脸上的欣赏之意愈发浓烈。

“其实之后的推导就很简单了，作为道枢一方的顶尖战力，自然是去找顶尖秘仪师云集的袍师会，而且以您的身份，接待您的必然是九佬，虽说并存九佬，但是真正能为您做到如此完美的封印，只有排名前三的三位，而现在在龙都的也只有二佬，当然可能还有其他我并不知晓的顶尖秘仪师，但这已经不在我的推理范围之内了。我能做出这样推理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自打您踏入犬屋，我就已经猜到了您的身份，‘夸父’尊下，您说呢？”

“不错，不错”男人忽然兴奋的站了起来，伸出了手，示意老板希望再次以现代理解握一次手。“我其实不喜欢用古代礼仪，只不过是明煌对我说，你似乎更喜欢比较古老隐晦的东西。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姜禹，是明煌的四叔，不用再叫我‘夸父’了，我已经决定放弃这个名号了，‘天狗’。”

“您好，叫我陈九野就好。”老板立马伸出手回应。.ksh&#46

“恕我冒昧，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我的身份的，二佬明明和我说不可能有人能感应到我的灵能波动的。”

“这其实是典型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像二佬那样总是站在高处的人，就很难看到自己脚下的东西。一个人不管再弱，都会有灵能波动，完全隔绝灵能波动的确可以帮助您在人群中不被注意，但是如果一对一，还是很容易让人产生怀疑的。二佬作为学院派的代表，会忽略这一点其实无可厚非。当然，仅凭这一点，我还只是怀疑您是隐藏力量的高手。真正让我发现您身份的，其实是气味。”

“气味？”

“没错，这也是大部分绝大部分隐匿术式也会忽略的一个点，灵能波动可以隐藏，但是一个人长时间接触灵性力量，其实是会沾染一种特殊的气味的，这种味道普通人闻不到，这需要一种特殊的能力，也就是三灵觉中最被人忽视的灵嗅。而我在您的身上闻到了那种极致的纯阳气息，那种浓度简直就像是直面圣日。”

“好好好！”姜禹为老板一连串的精彩推理而折服，不禁喜出望外。“你能再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么，我为什么要封印自己？”

老板沉思的一会儿，小心的试探道，“魇变？”

姜禹闻言，情绪忽然变得异常激动，紧紧握住了老板的手，“难怪明煌对我说，只有你才能帮到我，既能感知许多灵视不能洞察的线索，又极端了解魇类的特征，并且对各种势力群体的情况了如指掌，我要找的就是你！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