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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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马朝阳在火车上给我讲的一个故事，说是在东北大兴安岭的原始森林里有两个护林员，一个叫尕娃，是个小伙子，另一个叫老潘，是个皮包骨头的瘦老头。当时正值大雪封山，两人储存了大量食物和燃料猫冬，成天就窝在炕上看光碟打发时间。

有天晚上两人看那个周星驰的《功夫》忽然尕娃就发现光盘变得特别卡，最后屏幕上全是白色噪点，他拿出光盘吹了又吹，还是老样子。一怒之下就关了电视睡觉，刚要睡着却发现电视悄悄的亮了，一个干巴老头正在屏幕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那表情冷漠而怪诞。他把电源拔了，可电视上还是那张老脸，根本就不需要用电。这尕娃也是个人才，他是傻小子睡凉炕，全凭火力壮，居然就睡着了，还睡了一夜。

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看见一个干巴老头骑着猫头鹰问他有没有话要带给家里，尕娃说有，他说他在他家咸菜坛子里撒过尿，烦请老汉给俺娘说一声，让她别揉咸菜了，太齁。

结果尕娃第二天醒来一看，同事老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死了，他顿时就出了一身冰碴子，腚沟都是凉的。昨天电视上看见的干巴老头不是老潘子还能是谁？

这故事很明显是编的，w.ｕnshｕ.m漏洞很多，大兴安岭那种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电，既然没有电那护林员自然也不会有电视。但这个有漏洞的故事还是给了我启发。

现在不知为何整个别墅似乎断了电，如果电视能打开，那就一定能接收到什么东西，于是我按了一下电视的电源，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我在心里默默数着拍子，大概过去了十秒钟，电视屏幕里忽然出现了许多红色的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蠕动，就是臭水沟里常见的那种，也有人拿这种虫子钓鱼，这些小虫子头尾相连的从屏幕上爬过，紧接着我屏住了呼吸。因为我看到了一个极为邪恶可怖的东西，那是一个人头，这个人头左半边是个戴眼镜的精瘦小伙子，而右边却是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就是这样截然不同一胖一瘦两张脸居然以不可思议但又极其自然的手法拼接在一起，他们就这样冷冷的看着我。如果非要形容，它就如同一只举着蟹钳的招潮蟹，完全有悖于同类。

我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说着我的心里话：“曹辉，徐兵，看在我们一个锅吃饭的情分上，你们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活下去，搬救兵也好，直接显灵更好，求求你们了。”

说完我扑通扑通磕了三个头。

“大哥，你干嘛呢，怎么对着电视磕头啊。”身后传来了可欣娇柔的声音。而电视屏幕是一片漆黑，我有些不知所措，刚才看到的究竟是现实还是幻觉，难道我精神分裂了，出现了幻视？

“大哥。”叶城咬牙切齿，脸上全是脏污：“兄弟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