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王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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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一种语言能够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中文也好，日文也罢，英文，希腊文拉丁文德文荷兰文法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俄文波兰文这些不管是亚洲语系还是拉丁语系，亦或是斯拉夫语系的语言，全都不足以表达出我现在的激动与喜悦。

有生以来第一次，我觉得活着是如此愉快的事。

又一次看见蓝天白云下的美少女自然是我高兴的理由。一点点地开始找到真正只属于自己的力量当然也是我兴奋感觉的来源，然而真正让我觉得开心得无以复加的，仅仅只是恢复正常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咲夜姐这件事。不，或许只不过是看到咲夜姐这一件事。

人类是这样一种生物。

近在眼前的事物无论有多么的珍贵，人从来都不会去珍惜。比起眼前已有的事物，人反而会选择去追逐那些遥远东西的影子。只有在那些近在咫尺的东西不再出现在人眼前的时候，人才会认识到逝去之物的珍贵。

因为眼睛长在前方，所以人只能向前看。只能向前看的人类，根本看不到脚下小小的幸福。

从来没有人想过，眼睛能看到东西就是一种幸福，有东西可以吃就是一种幸福，能呼吸到可以呼吸的空气是一种幸福，耳朵能够听到声音是一种幸福，还有可以触摸物体的器官是一种幸福。

活着，能够体会到幸福与悲伤这件事本身，也是幸福。

就是这样近在眼前的东西，只会向前看的人类从来都看不到。

现在的我，深深体会到这一点了。

虽说还在红魔馆的时候，每一次看到咲夜姐都会让我觉得高兴，但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我像现在这样的兴奋。而心中的悸动，更让我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没错，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也要守护眼前的这位少女。

咲夜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欣喜，手中提着的袋子不知道何时已经掉在了地上。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稍稍愣了一下之后她的脸色突然黑了下来，随后将手放进了大腿旁边的那个袋子里。

经常和她打交道的我，自然知道那里是咲夜姐收纳小刀的地方。话说咲夜姐突然用手去拿飞刀做什么啊。

还有，为什么头皮上突然传来了仿佛顶到洗衣板一样的奇怪触感？上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垂了下来，一丝一丝的东西逗得我的脸痒痒的。

话说脑袋后面的那个触感，好像让我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东西。

算了，现在可不是去管这些东西的时候。比起洗衣板什么的，和咲夜姐令人感动的再会才是这一次故事的主题啊。如果将我到现在为止的经历改编成一季tv动画的话，这个场面绝对要占一集的戏份。

唔…拍成tv动画的话，一定会是深夜向的吧…肯定不是能给小朋友看的健康作品。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我的人生有些失败…

“噌”地一下，我突然站了起来，而压迫着我的那块洗衣板也就那样消失了。不仅是看着这边的霖之助和文文吓了一跳，站在门口，已经从大腿根部摸出了一把银光闪闪的飞刀的咲夜姐，本来还面色不善地看着我，然而在看到我的动作之后却也是愣了一下。

话说背后是不是有传来某位女性的哀鸣？“啊！”地一声，非常可爱的叫喊。

摇了摇头，我将这个想法驱逐出了脑海。正像我刚刚说的，这一集的关键场面可不是什么洗衣板。

离开了座位的我，大踏步地向门口愣在原地的咲夜姐走了过去。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的她，用没拿着飞刀的那只手指了指我的背后。

“那，那个，七夜？我说那个…呀！”

咲夜姐的话说了一半，就被我的动作打断了。不仅话语被打断了，一抹红晕更是窜上了她的脸颊。

因为三步并作两步的我，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从近在咫尺的她那里传来的体温，让我渐渐变得僵硬的心灵融化掉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一条一条地松了下来。离开红魔馆之后，我从未放松过一天。身体上一直在做各式各样的练习与修炼，不过这还不是让我感到疲惫的真正原因。心灵上的压迫感才是让我没办法好好休息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我还不够强？我要怎样去追逐力量？那些满心伤痕的少女们，我又能为她们做些什么？

每天都抱着这样的心情入睡，隔一天又抱着这样的心情起床。身体上的疲惫可以通过睡眠与休息来消除，但心灵上的压力却不会。

现在想一想，那个时候的我会被这只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吓得几近人格崩坏，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出自我自己的心理压力。

此时此刻，仅仅闻着咲夜姐身上的丝丝香味，都让我感到整个人变得松软了下来。恩，软绵绵的就像冬日午后的太阳。

突然被我紧紧抱住的咲夜，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愣是没能挤出一句话。双颊通红的她，只是在“啊，啊”地不住地叫着，两只白皙的胳膊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好。

“咲夜姐…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不由自主地，我就将自己的心情一句句地说了出来。听到了我略带一丝哽咽的话，咲夜身上微微的颤抖也慢慢停了下来。

“恩。虽然最近因为二小姐的病的缘故，红魔馆的工作最近多了许多，不过除此以外，和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区别呢。

那么…你呢？七夜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咲夜姐用不像自己往日风格的方式轻轻地在我耳畔低语着，而我听到了她的话，一时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