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回 海与风（Part.四）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正确的事情对于这个世界是毫无价值的。

克尔斯滕看着办公桌前的小小显示屏上画面冷笑着。

人类是由大脑所支配的。

视觉、听觉、触觉……人类所谓的感觉不过是大脑中纤细的信号。

人类所相信的这个世界是依随着人类各自的想法所构筑的，在人类大脑中随意的更改着一切事物的外形、改变它的意义，真实就是人类改变的一个结果。

没有任何邪恶或者正义可言，对我来说，留下的只有成功或者失败这一事实而已。

相反的……你要如何来证明人性、善良、道德呢？

——拉克斯.克莱茵。

##############################################################################################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Grf.Zeppelin的舰桥里除了粗重干涩的呼吸声，只剩下了伯哈德&p;#8226;罗格舰长呻吟似的呢喃。

没多少人能够在见识过那种恐怖的反重力分解之后还保持平静的，而屏幕上那个正在逐渐被海水填满的巨大弹坑正在强化这种效果。

“舰长，既然第一阶段，已经顺利结束了，那么我们开始进入下一个阶段吧。”

“啊……是，我知道了。进入第二阶段！Gester、Stherlnd出击准备！左舵20！！”

被通信荧幕上的卡欧里希从失神中弄醒的舰长大人迅速回到了状态，舰桥里的官兵们也一并清醒了过来，巨大的浮空航母开始扭动她的身躯。

“舰长，Gst.Griffn来电，要求使用氘核光束进行能源补充！”

“允许！”

罗格舰长想都没想，就下令了，中间连一微妙的间隙都没有。

##############################################################################################

联合军的庞大舰队已经有半数以上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除了一些资料，连一颗螺钉都没有留下。

而因为处于舰队前列的那几个幸运儿状况也乐观不到哪里去。

罗阿诺克挣扎着抓着座椅扶手从金属舱板上爬了起来，他现在感觉……非常糟糕。

且不说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疼得要命，光是看看海面上那个还在旋转着的漩涡他就已经没了庆幸劫后余生的心情了。

其实幸运女神一直都在看护着他，只是他自己没察觉而已。

“报告损失！！”

舰长一边重新将几乎给颠散了的骨头架子重新组装起来，一边用他所能发出的最大的声音咆哮着。

“Trn、Eisenher、Regn失去信号！”

“Tnderg、Viennes、Ths.S.Gtes、Antiet、Prietn全部没有回应！！”

Jhn.C.Stennis的舰长几乎被这接二连三的闷棍敲死过去，更可怜的是接下来的几闷棍偏偏连让他昏过去的权利都没了。

“补给船队、登陆舰队全部没有信号了……！”

“舰长，船身焊接多处出现裂缝，正在全力紧急排水！”

“舰长，主舵已经无法运作……”

“舰长……”

“舰长……！！”

那位可怜的舰长已经被打击的彻底麻木了，他的嘴唇动了动，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敌方MS发现！就……就在本舰上空——！！！”

舰桥里几乎让人昏死过去的嘈杂声音顿时消失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雷达管制士官那不似人声的嘶吼望向显示屏。

——湛蓝的天空下，黑色MS悬浮在幸存舰只的上空，就像是黑色的堕落天使在猎杀自己的目标之前再次整理一下自己的黑色羽翼。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那架MS右手握着的骑士枪上还印刷着一行字母。

The.Brid.f.Heres.is.y.ne，Eting.y.ings.t.ke.e.te。——赫尔墨斯之鸟乃吾名也，噬己之翼以驭吾心

“想要补上致命的一枪吗？！”罗阿诺克苦笑了一下，换了是谁都不会错过这绝好的机会。更何况对手是那个一直交手以来都以冷酷的作战风格而闻名的“黑壳”……

仿佛是验证他的话似的，从南方的天空射出了一道柔和的光线照射在黑色MS的额头。与此同时，黑色MS两肩弹起了装甲盖板，暗红色的电弧光在发射口激烈的跳动着……

#############################################################################################

基拉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那黑色的光球让他想起前不久在夜空中闪现的光芒，还有2年前在宇宙之中闪烁的死亡光芒。

为什么？为什么要使用这种武器？战火已经遍及整个世界了，非得把世界推向互相毁灭的地步吗？

什么？那个光束……他想赶尽杀绝吗？！联合军已经完全失去战斗意识了啊！！

刹那间，从那间宅第开始的一幕幕，那不断在他眼前流淌的鲜血……

“住手——！！！！”

愤怒的白色天使猛地化作一道闪光冲向了远方的空域。

阻止那愚蠢的屠杀，还有众多谜团的关键、那个少年……

基拉的脑海中一时间只剩下了这两个念头。

Freed朝着漂浮在空中的黑点展开了牵制射击。

迅捷的用Hedrn之盾挡开从北方天空射来的光束，羽冷冰冰的看着荧幕上正在朝着自己急速飞来的白色MS。

“需要帮手吗？”

“我这不是正在充电吗？”

看着荧幕上的卡欧里希，嘴角皱起一个公式化的弧度，带着不知是嘲讽还是冰冷的语气说道。

“那么继续按照预定计划进入第二阶段吧。”

卡欧里希话音刚刚落下，赤黑交织的劫火已经从炮口迸射而出，朝着远方而去了！

“了解了。”少年洽淡的微笑着。“理解就是幸福——”

暗红的光束并未击中目标，而是以分毫之差从Freed的下方擦过了。

对于在刚才的突击行动充分表现出攻击性的驾驶员，基拉自然是保持着最大限度的警惕，更何况那架黑色MS随时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这根本算不上是出其不意，更像是白白浪费能源的反击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吗？

答案是否定的。

——羽嘴角的弧度再度微微上扬了。

############################################################################################

“高能量光束袭来！是朝本舰的直接命中轨道！！！”

“右舵30！回避！！”

拉克丝的娇呼刚刚响起，玛琉就立即大声地发布命令。

诺曼操舵士使尽全身的力气操纵着Ah.Angel庞大的身躯进行转向，丰富的作战经验赋予了这位优秀舵手对于危险的高度本能反应，几乎是在玛琉开始下令的同时，他就已经开始转舵了。

但相比较Hdrn.Cnnn射出的强子能量流，这依然不够快。

左舷后部爆起一团闪亮的火球，Ah.Angel一边拖着长长的黑烟，一边颤抖着继续她的转向工作。

“瞄准的时候连我们也计算进去了吗？”渥特菲德紧紧抓操作台，这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真得很差，特别是知道对方和自己的年龄差距的情况下，这种恶劣的感觉更加被强化了。

“损害状况如何了……？！”玛琉虽然亲身体会了这破坏力十足的一击，也很惊讶MS居然可以拥有这种远程火力，但身为舰长的责任感让她没什么时间去发表感慨或者惊讶。

“第二波来了！！”

“回避！！”

损管报告看来只能暂时搁置了，如果正面再挨上那种威力的一击的话，损管也没有意义了。

##############################################################################################

很娴熟的回避运动，失算……不，是误算了，Ah.Angel的实战性能，舰员对突发状态的反应速度以及紧急处理能力……算了，本来就没指望靠这两炮就把“长腿”打掉。

羽按动操纵杆上的按钮收回了远程炮击用的观瞄镜，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一切都在预定范围以内，第二阶段很顺利……该认真的时候到了。

看着接连被光束盾弹开的攻击和正在逼近的白色MS，红色的瞳孔里划过一丝愤恨的烈焰。

Hdrn.Cnnn的炮口再次开始闪烁着赤黑的电弧。

只要Grf.Zeppelin的氘核光束送电系统还在，加上Hedrn之盾，Gst.Griffn就是最为完美的浮动炮台，远距离攻击完全无效，使用包围战的话则很容易被Hdrn.Cnnn打开缺口。

你要怎么做呢？Freed？

仿佛是在燃烧着恶意似的，赤黑的电弧跳动的更加激烈了。

果然是……全速的突防，然后展开近身战，就算不能毁掉Hdrn.Cnnn，最低限度也可以扰乱弹道计算和瞄准么？

——Hdrn.Cnnn的直线轨道炮击可以轻易闪避？

这可是你的先入为主了，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吧，Freed——！！！

轻轻的将左手控制杆的发射按钮拨向另一个位置，接着狠狠地按了下去。

能量发生器周围的纳米级镜片迅速完成了调整，接着无数赤黑的火球如同铁风雷雨似的砸向了天空。

“既然是要抢在我之前展开强攻，你能够选择的移动路线也就被锁定了。不管何时，我可都没忘记再陷阱上放置金币……”看着被渲染成如同血池地狱一般的天空，羽仿佛炫耀似的微笑着。“好好的沐浴一下Hdrn.Cnnn的霰弹攻击吧！自以为是的家伙！！”

剧烈的爆炸震动着空气，肉眼可见的强劲冲击波在海峡上空掠过，如同闷雷一般的响声还在回荡。

不对！没有任何残骸掉进海里，那家伙……Freed应该还在！去哪里了？！

雷达告警器突然鸣叫了起来，处于高度警惕状态下的羽立即朝着屏幕的一角望去。

“正下方？！！这怎么可能？！！”

急忙调整Gst.Griffn的姿势，并且已经将骑士枪对准来袭方向。

只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

白色天使已经占据了更高的位置，滞留在空中的黑色骑士枪分成了两半，一阵电火花窜出之后在空中炸成了碎片。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就算他可以避开Hdrn.Cnnn的霰弹攻击，但是他怎么可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到达下方的？

看着空中闪现着类似阳光碎片的闪亮，羽突然明白了过来。

“原来如此……在Hdrn.Cnnn的同时他也开火了！利用爆炸的闪光作掩护，乘着冲击波一口气加速冲到海里，从水面下直接到达了我的下方！因为所有的探察装置都对准了空中，所以居然没有被发现！”

明白过来的少年并未因此而胆怯或者退缩，相反的，看着荧幕上再次逼近的Freed，他脸上的那抹笑容变更加的深邃和狂热！

“不是这样的话……就应该这样……我的一切一切都付出去了，为了将你的一切一切全部都消于无形……为了这一天而活着的以来……就为了现在这一刻而活着的以来……为了能够杀掉你啊！！！Freed——！！！！”

#############################################################################################

基拉皱着眉头看着荧幕上一边朝自己开火一边猛扑上来的黑色MS。

卡嘉莉和他提起过这台MS和其它的型号似乎有某种特别的不同之处，不仅仅是速度和火力配置……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现在亲身与其交手之后，基拉终于明白那异样的感觉是什么了。

——强烈的不协调感。

明明每一次攻击都是凶猛异常，但是机体却没有散发出一丝杀气。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就好像一只狮子一边撕扯猎物的尸体一边还露出天真可爱的微笑一样荒诞不经。

感觉不到杀意让基拉难以判断黑色MS接下来的动作，而且本来就很快的移动速度加上这个因素看上去变得更快了。

既然如此……那就贴上去用近身战解决他！！

Freed两翼的等离子收束加农炮射出两道红色光束，乘着那架黑色MS闪避的空隙冲了过去！

右手的光束剑散发着摄人的光芒，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黑色MS眼看着就要在这光芒下折翅了！

光束剑碰撞的刺眼光芒在头盔的反光玻璃的阻隔下让基拉免于炫目，但他的内心还是略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自己会砍中。

就算从时机上来看也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这架MS不但挡下了这一击，而且……是用左手！

“怎么可能……！”

基拉不禁低呼出来。

#############################################################################################

即使坐在驾驶舱里面，羽也能感觉到核动力引擎给自己和Gst.Griffn的强劲压力。

剧烈震荡着的座舱，大负荷运作时的金属张力声，荧幕上缓慢贴近自己光束火花无一不在提醒着交战双方的内在差距。

管他的！！无论性能相差多少……！！！

仿佛是在呼应着驾驶者的呼唤，Gst.Griffn的红色独眼绽放着闪亮的红光，喷射引擎的尾焰也变得更粗大而夺目。白色MS居然被渐渐的推了回去！！

双手再次握紧了操纵杆，每一个电子讯号仿佛都是流淌的血液，带着已经无法抑制的愤怒和憎恨流向了机体的每一个回路！

“今天的我……甚至凌驾于阿修罗之上——！！！”

怒火彻底冲毁了疯狂和理智的平衡线，白色的MS连同手中紧握的光束剑一起被荡了开去！乘着这稍纵即逝的战机，Gst.Griffn右手切换模式抽出了另一把光束剑扑了过去！

三把光束剑交织在一起似的爆鸣声连海面上的人都能听见，Gst.Griffn的双剑如同剪刀一样紧紧夹住白色MS的光剑，猛力一绞，白色MS的光剑居然脱手了！

白色MS如同迅雷一般的急速后退，腰间折叠起来的磁轨炮调整成发射的姿势……但是炮口的前方失去了目标！

黑色的鹰头狮出现在了白色天使的背后，还未来得及发射的磁轨炮炮管停顿在了半空中接着炸成了碎片！

##############################################################################################

阿斯兰呆滞而激动地看着这场战斗。

他想不明白。

应该已经前往直布罗陀基地的羽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羽……或者说ZAFT会使用那种威力的武器？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基拉和羽会打起来？！

“羽……！！Griffn回答！基拉……回答！！可恶！”

已经切换了好几个频率了，但是显然那两架MS都设置了专用的保密线路。

焦躁的看了一下后方的Minerv，阿斯兰一咬牙。紧握着加速推杆的右手准备开始加力……

但这个工作注定要被打断——被另一股开始介入战场的力量。

##############################################################################################

“10点钟方向，躲进云层里了！”

“雷达没有反应！Yell1、2号你们那能捕捉到吗？！”

“Yell1通知各机！敌人是隐形……”

代号Yell1的村雨永远也没能把话说完，一串绿色的光束把它变成了一团燃烧着的废铁。

一道如同鬼魅般的白色光影疾速划出一道弧线，村雨的驾驶员甚至来不及看清对方的外形，只记得对方机背上那显眼的涂装。

没有使用任何的伪装色，白色的底色上绘着一只面目狰狞的蜘蛛——红色的蜘蛛。

那只剧毒的节肢动物转瞬之间再度飞入了云层，临别时还不忘射出几股白色的蜘蛛丝……

“导弹……！！！”

只来得及喊出一声，6枚高机动微型导弹瞬间就把Yell3撕成了碎片！

“可……可恶！！！”

Yell2骤然加大推力，猛追着那道白色的魔影。

“就是这个家伙吗？！旧世代的……战斗机？”

作为可变型MS中的佼佼者，转换为MA形态的村雨很快就将两机的距离拉到了火力射程以内。

漂亮的流线外形，和村雨MA形态类似的鸭翼加前掠翼的气动布局，整体模块化的双垂尾——接连击落数架村雨的居然是一架旧时代的遗物？！

“你……你这个混蛋！！！”内心深处泛起阵阵被羞辱般的愤怒，光束如同雨点般的从村雨砸向了那个可恶的蜘蛛图案！

却见那架“老古董”的喷射口突然从机尾分离了出来变成了类似人体腿部的构件！由于出力方向突然改变以及瞬间增大的阻力，那架机体居然朝着村雨的6点钟方向退了过去？！

“什么？！Mbile……Sit？”

看着头顶上的白色MS以及那冰冷的枪口，绝望和不信的声音成了村雨驾驶员的遗言。

如同暴风般的光束弹幕一下子就把那架村雨打成了筛子，接着裹挟着扭曲的金属以及人体残骸的火球朝着海面坠落。

“奥布所谓的理念和骄傲……不过如此嘛！”看着四周还未散去的黑烟和坠入海中的残骸，古斯塔夫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怎么样？”

“上空的喽罗们全都肃清了，进展顺利。顺带一提，奥布军的家伙相对于联合的火鸡接受的训练好一些，不过作为狩猎对象还不够看，充其量是打野鸭。”

“很好，这边也开始吧，小鬼那么辛苦缠着Freed，我们这边也不能一直作壁上观……莱格利斯！阿比西尼亚！该去拥抱睡美人了！！”

“Yes！My.lrd！”

“那么，‘不沉之舰’Ah.Angel……等着我吧，我马上就来把你变成废铁！！”

紧闭着双眼的卡欧里希冷笑了一下，如同大海般湛蓝的战斗机翼尖轻轻一颤，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朝云层外冲了出去！

“刚才的机体……是友军机吗？”

看着轻而易举的歼灭了奥布军负责高空警备的村雨小队的白色MS，亚瑟张大了嘴巴不信地问道。

“Stherlnd……已经投入实战了……？”库拉提斯舰长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着，传闻中正在开发的新型可变型机种突然出现在这个战场，为什么事前完全没有得到类似的信息，这架机体的目的是什么？紧急救援？实战测试？还是别的……

无论如何，此刻的战场天平暂时算是倾向了己方。

##############################################################################################

“干扰烟雾？卡嘉莉？！”

看着突然在空中炸开扩散的粉红色烟雾以及被笼罩其中的Strike.Rge，阿斯兰惊叫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那两架白色机体是从哪里出来的？是属于哪一边的部队？为什么要攻击Strike.Rge？

一连窜的疑问还在脑海里盘旋，接下来从Minerv传来的讯息让他几乎无法忍受了。

“友军机？要我们现在执行防空任务？”

这道命令不但莫名其妙而且完全是前后矛盾，既然是友军，那么为什么IFF却没有任何地反应？如果是增援部队的话，那么为什么目标不是奥布舰队而是Strike.Rge？

被这道命令搞得又气又急的阿斯兰正准备不顾一切的冲到Strike.Rge所在的空域时，雷达告警器突然尖叫了起来。

“GAT333.Rider？苏伊士的增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