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武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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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课很意外，李帆宿舍几个懒虫都早早到了室内校场，这门课程连李帆以前都从来没缺过，原因很简单，老师很暴力。只有杨士奇在宿舍继续呼呼大睡，晚上他有丰富的夜生活，谁的课他都懒得上。

武科老师称呼作教习，名字叫做韩闯，他原来是殷都王宫的护卫，被学院特聘过来，专门教授下等班级的。因为太过严酷，被称作韩阎王，把他比喻成传说中一个恐怖的魔王。

校场是一个四方形的巨大场地，地面上还铺着地毯，不愧是贵族学院。在四周则是一排排木人桩，那是功训练用的，校场四边各有十个木桩，木桩旁摆放着刀剑棍棒等武器。木桩后面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开一个大窗子，校场里的采光就全靠这些窗子。

上课时间还没到，五年级下下班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扯淡，分散的也很开。天罡学院每个年级各有九个班，每班的人数不等，全看成绩来定。五年级最多的是中下班，有九十个人，而人数最少的是上上班，只有五个人，李帆所在这下下班只有二十人，只比上上班人数多，是年级中人数第二少的班级。

叮当~叮当~

清脆的声音在全校响起，上课时间终于到了。

众多学生全都收起了自由散漫，紧张的盯着校场大门。

一个比学生们大不了多少，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漫步进来，手里提溜着一根红色一米长胳膊粗的棒子，葡萄大的圆形小眼睛沉静的如同灌铅了一样，肉墩墩的圆形脸孔让人觉得十分和气，但是却长了两条剑形浓眉横插在眼睛上方，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仿佛是个蹩脚的画家给他描画的容貌，这人就是韩闯。

“教习好！”

一个声音，没错，全体学生同时发出了一个声音，那声音整齐的就像是排练过的。

韩闯从学生们中间走过，连看都没有看众人一眼。

“练习！马步。”

韩闯一声大喝，他的课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学生可以不用列成齐整的队形，可以自己选地方自由练习，他巡视指导。

李帆原来是个纨绔，上课从来都不会认真，但是韩闯的课是个例外，不认真就有你受的。从一到四年级时候，李帆年龄小，品性还不算出格，到了五年级又遇到了韩闯，于是这基本功还是有模有样的，不敢说做的多好，起码不算太差。但是要以为李帆就老老实实屈服在韩闯的淫威下那就错了，每每上课都是应付了事，马步站的有形却没有实，完全是花拳绣腿。而韩闯似乎也早早放弃了他这个最差生，每次上课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是现在的李帆却不同了，他没那种应付的习惯，应付别人他不会，应付自己更不会，他做事从来认认真真。韩闯一声令下，他也跟其他那些同学一样，摆开了架势扎了一个大马。校场中静悄悄的，只有韩闯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还有自己的心跳声能听到。

咚咚~咚咚~

越听自己的心跳，也觉得时间过得慢，腿很快就酸了起来。要是放到以前的李帆，现在早都开始换腿歇气偷懒了。可是现在的李帆却不会这样，咬着牙硬撑着，别的同学能做他就能做。

可是腿酸痛的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终于开始有人撑不住了，稍一挪动身体，顿时就是一声惨叫。韩闯的棍子立马临身，学院中有传言，韩闯的红棍子就是用学生的血染红的。李帆亲眼看到一个学生只是抖了一下，韩闯一棍子搂到腰上，顿时打到在地，然后上去还狠狠给了一脚，踢的那学生直直的飞出了一米有余撞在了墙壁上才停下来，然后晕了过去。

时间一直到了下课的铃声响起，可是韩闯没有说话，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也没有学生敢懈怠。李帆觉得，这样子训练对身体是不好的，这到底是练功呢，还是废人呢。而且他十分不喜韩闯的教学方法，记忆中就充满了韩闯暴力执教的印象，但是那纨绔的记忆李帆倒是没什么深刻的感觉，这次亲眼看到了，感触很深。

上课铃声又起，受到铃声的刺激，又有一个学生受不了偷偷挪动了一下腿，结果被韩闯一脚踢飞，跌落下来后呻吟不止，韩闯没理会，冷冷说了句：你可以滚了。那学生脸色立马脸色转为喜悦，连连鞠躬，带着伤一瘸一拐的快步蹦出了校场。

一个一个学生支持不住，包括郑屠和陈礼乐每人都领到了一脚后，逃出了教室。只有一个女生除外，她没有挨踢，她是下下班唯一的一个女生，也是班长。班长可不是好玩的，分发资料了，传达指示了，被认为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没人愿意干，这女生当班长完全可以看做是被人欺负了。

李帆的全身都麻木了，但是他依然坚持着，现在校场中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韩闯围着他转来转去，也不说话，但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