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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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黑袍的鵸鵌此时正一筹莫展，那日吸收完蛇骨内的妖力，蛇骨便化为灰尘消散了，手底下那群凡人苦力，他也一股脑遣散了，至于工钱，他并不关心那**商到底给没给，那是人类自己的事情，但是眼下的事情才真的让自己发愁，蛇骨印记越来越大了，从掌心已经蔓延到自己的手臂，如今自己已经晋升为大妖，对此连番催动妖力，却毫无用处。原本已经绝望，但就在刚刚，他感应到了那故意传来的同族气息，是敌人还是朋友？现在好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回到柜台后的掌柜继续打起了瞌睡，要了两壶酒的老人坐在那，似乎在等什么。夜半，一身黑袍的鵸鵌便现身于此，拿起酒壶时，那只手臂黑气缭绕，甚是可怖，老人看后笑了笑，没说多余的话，只说现在这种情况，只有皇城内那位秦姑娘才能解决。

长安城内，石府，因为十一坊的煽风点火，此时石老爷子早已躲清静去了，只有石家当代家主石宗元和他的夫人，在大厅里应付着络绎不绝的媒婆和各家的主夫，而亦之和石楚宁则在府门外迎送各路人马，作为石家长子，虽然一开始被这架势吓到了，但不过半日，便在这女人堆里如鱼得水，虽然不知道是谁如此可恶放出此等假消息，但是在这群七嘴八舌的老女人嘴里，他还是探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阳石公主，似乎是此次的关键，虽然只是流言蜚语，那这些话想来并不是无根之萍。在一日忙碌的往来迎送之后，石楚宁带着亦之火急火燎的回到了十一坊。听闻这个名字，秦姬起初似乎并不惊讶，哪怕后面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此时亦之便知道，秦姬老早就知晓了一切，让自己和石楚宁去探听消息，无非是想知道这件事如今传播到了什么程度，漂亮的女人总是擅长骗人，看来师傅说的没错。此后，亦之看着秦姬虚伪的夸赞着单纯的石楚宁，哄得他高高兴兴的离开了十一坊。

十一坊又安静了下来，秦姬继续享受着氤玉给她捏肩，而亦之则被她差遣去仓库做卫生。

“主人，小亦之心眼越来越多了呢，你也不掩饰一下，演的好敷衍啊，也就那个蠢笨的臭石头才会相信你说的话了！“氤玉在一旁娇笑道。

“年轻人鼓励鼓励总没错，不过我也得看看这件事有多少人在传播，顺便也试试一个流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传开，我可不想亲自去，玉儿你知道的，和人打交道总是很累的。”说到此处，秦姬将头埋在了氤玉的怀里，对于秦姬偶尔流露出来的小孩子姿态，她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个如同姐姐般的女子，氤玉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柔顺的青丝。她知道一百多年来，秦姬好像就是这样孤身一人，哪怕有自己陪伴的十几年，也会时不时流露出那种孤寂，也许只有小少年来到了这里，十一坊才多出了一点人间的气息吧。

与十一坊内温馨气氛不同，这几日的皇城并不太平，自从董老回到长安，知晓了天子遇刺的消息，已经砍掉了一批此前来到京师的方士和神巫的脑袋，他知道此时的宫廷内，这类奇幻邪术并没有断绝，后宫之内也是屡禁不止。但他作为国师，对于此番皇帝的家事，却是毫无办法，只要不危及到汉皇的生命，他便没有出手的理由，十一坊内那个妖女，可是还在盯着自己。

“阳石公主与公孙敬声私通?”连夜接到氤玉书信赶来长安的朱安世，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的黑衣女子。

“主人很早就知晓了，这几日又差人探查了几次，此事似乎已经发酵的差不多了，后面该怎么做，主人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同时七星龙渊那个小玩意，主人说她收下了。”氤玉传达着秦姬的话，后续的事情秦姬似乎并没有兴趣，区区一个公孙父子，主人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碰巧这朱安世拿来了一个有用的小玩意儿，她便顺手帮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