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激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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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杨曦下山以来，这习法可还是头一遭。他本想学那杨家的绝顶枪术，就算学不全，但只要学个七七八八，也能打趴下一大帮子人，哪知竟是有了意外收获，如何不高兴。

他眉开眼笑，迫不及待的说道：“那老祖就赶紧的吧。”

哼！一有好处连称呼都变恭敬了，小小年纪就学得如此市侩，看来是挨打挨得不够，不给你真吃点苦头，是不长记性。年轻老祖想到此处，突然身形一闪，快若奔雷，又倏地一掌拍在杨曦的额头，用力一推，竟是穿过他的身体，将一道魂影带了出来，五指如勾，紧紧掐住魂影的头颅，甩手就将他丢出了门外。

“咚！”

天地一震，静止的画面再度流动。

杨曦浑浑噩噩停留在空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待看清周遭的景象，顿时魂飞魄散。

只见一颗火雨带着尖啸砸来，他慌忙想要躲避，可此时身处空中，怎么也跑不动，惊骇的看着火雨迎面扑来，下意识的就抬起手臂抵挡。

“啪！”

火雨在他手臂上炸开，淋了他一身，然后腾起了熊熊烈焰。

年轻老祖格格直笑道：“你就这点本事？”

“咦？”杨曦被烈焰焚烧，反而没有感觉到疼痛，倒像是冬天泡进了澡盆子里舒服的很，突然脑袋里一疼，似是针扎，像有某物要凭空钻进脑中。

听到嘲笑声传来，他皱眉扭头望去，见那年轻老祖当先站在门口，身后是已经恢复了面目的历代城主，俱是含笑的望着自己。视线越过她们，便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惊讶的张大了嘴，却是一动不动。

神魂离体？杨曦抬手看去，双手似有似无，近乎透明，“你之前耍我呢！”

“看在你是拜杨家先祖，便认你是个好人，真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能在我手下讨得便宜了？”

一颗火雨再次砸到杨曦，脑中那尖锐之物便再次一动，疼痛直入灵魂。

“哼哼，我说墨家老祖怎么就这么点本事，原来是故意放我一马。”杨曦咬紧牙关，却并无懊恼之意，反而哼哼笑得开心。

他忍痛直起身躯，竟是不在抵挡那飞来的火雨，任由它们轰砸在自己身上，巍然不动。

“老祖的好意，杨曦领了，不过还是想问一问，传法是不是真的。”

年轻老祖点头道：“自然是真，不过也要你受得住才行。”

随着杨曦身上的烈焰越烧越旺，天地间的火雨也似乎被他吸引，竟是划着弧线怒砸而来，声声炸裂爆响，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下山时的情形。

当时年幼，又逢年节，师傅说山下正是热闹的时候，可以带自己去看看，当时多高兴啊，满口就答应了，一路上直问山下有没有爆竹可看。

师傅只是摇头，说到时候自己去看，此后满怀希望的随着师傅路过了很多城池，却没有见到心心念念的爆竹，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深，当时自己冲着师傅发了好一通脾气。

只是师傅也不气恼，反而呵呵笑着告诉自己，你不去奢望，就不会有失望，就更不会耍小性子了。

杨曦微微一笑，看着眼睛爆炸的火雨，算是圆了自己想看焰火的念想，于是自言自语道：“当时我年纪小，哪里会懂这些啊！”

脑中突然一声巨响，那尖锐之物终于凭空钻入了他的脑中，他不由自主的瞪大了双眼，眼前本是通红一片的火焰，可此时看到的却变成了另一番景象。

他身处一片虚空之中，无数的细小文字如萤火虫般翩翩飞舞，忽远忽近，像是想要靠近他，又害怕他。杨曦合拢双手去捉，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但还是能看到那盈盈闪耀的文字被禁锢在一片虚空之中。他捧手将那文字放在眼前看了看，只可惜不认识，便又将它放了出去。

“是识海，没错了。”他如此想着，似是为了确认一下，心念一动，视线陡然翻转，便瞬间来到了一片文字之中，此时不用转头去看那些文字，只是心念再次一动，便将身边所有的文字记在了脑海之中，于此同时，那些被记住的文字也忽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