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见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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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雅同那位老男人慢慢走着，路上的土粒被风吹得四处飞舞，有时候会用它们尖锐的嘴亲吻两人一下，带着刺痛和喜爱。路边的树也大都枯黄，似乎连树木也懂得讨好有钱人，敷衍穷人，于是它们就仍在西阿德亚呈现翠绿，而在西西玛雅就显示出死气沉沉的一面。两人就这样，伴着沙子，欣赏着枯黄的叶子，到了老男人的家里。

老人推开门，回头看看柯雅，示意让他进来，

“委屈您一下了，我们这个小村庄也没什么好房子，大都是木棍和粪土搭起来的狭小空间。所幸，我的儿子在城中做官，也让我们多了一个二楼，只不过现在这里也只有我和我孙女二人，那二层基本无用，大致都成为耗子和蟑螂的城堡了。”

“不不不，您这么说就未免太过谦虚了，这哪里是狭小空间，哪里是用木棍和粪土搭建起来的，这明明抵得上神圣的教堂，明明闪耀着黄金和钻石的璀璨。”

“您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坐下来吧，我们喝点酒，谈一谈您是怎么从西阿德亚赶到这里的。”

柯雅找了一个沾满灰尘的椅子，将长剑和盾牌放在门口，正对老人坐下。

“贝蕾塔，拿些酒来。这是我孙女的名字。”

“贝雷塔？这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吗？”

“哦哦哦，是花蕾的蕾，不是雷电的雷。不过您说的也对，当时她的父亲并不满意生了个女孩，就起了个类似男人的名字，这倒也给我那可怜的孙女添了几分麻烦。”

一个大致一米六的女孩从类似厨房的房间里面出来，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摆着两杯满满的葡萄酒。

“嗯，你也坐下吧，这是一位要暂住在我们家中的剑士，叫什么来着？”

老人用右手手指指着柯雅，左手不断的敲那个光秃秃的脑袋。

“奥赫华，我叫奥赫华，你好，贝蕾塔女士，您真美丽。”柯雅面带微笑，同贝蕾塔握手。

贝蕾塔的脸一瞬间如同苹果一般泛红，又装着已经听过好多恭维自己的话一般，严肃且冷静的回答，

“哪里哪里，剑士先生过奖了。既然您认为我美丽，我又有哪里美丽呢？”

“没什么美丽的，一个要长不长的头发，一个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眼睛，一个同其他村庄女孩一样的脸庞。哈哈哈哈！”

老人边调侃着，边喝下那杯葡萄酒。

“尊贵的贝蕾塔女士，请不要轻信您祖父的言论。您当真美丽，您那恰到肩膀的金色卷发，就如阿波罗驾驶着凯旋车，来给您戴上桂冠一般，而您那貌似普普通通，不大不小的眼睛，内含着九重天堂里所有的美好品德，您的脸庞，充满红润与光泽，也不知为何您现在带着面纱，或许是不愿让我一睹您的美丽吧。你对我，就如同贝雅特丽彩对但丁一般，苏拉对彼特拉克一样，杜尔西内娅对堂吉诃德一般，都是那介于可触与不可触之间的最理想的对象。”

贝蕾塔被柯雅的一番话所震惊，她第一次从男人那里听到这些话，她不知应当是接受这位面前身披战甲的剑士的爱意，还是应该将这些话完完全全看作客气的言语。但她感到心中好似有一万匹白马一般，并都挣脱了缰绳，四处乱撞着。

“嗯？这个外乡的小伙子不会是特地来打我孙女的主意吧？不过他俩倒也不算不般配，一个活在公主梦里，这个估计也是个疯子，活在剑士梦里。”老头静静地想着，两只眼睛恨不得一只死盯着柯雅，一只进入贝蕾塔的内心去探索她究竟在想什么。

“先不要谈这些吧，奥赫华剑士，我和贝蕾塔还等着您谈一谈旅途上的故事呢？”

“好的，我简要说一下吧，我从西阿德亚赶来，蒙受主教的册封成为一名剑士，我那匹在世人眼里看来精瘦，实际粗壮的马叫作天湖无犹，我从西阿德亚一路往东，路上碰见了一个牧羊人，我将他从魔鬼和巨人的地狱里解救出来，随后便来到了两位公主暂避的城堡，同那里的主人一起帮助那两位公主获得自由，现在估计她们两个已经乘坐十匹马拉的金色马车回到了故国，随后我便到二位这里来，见到了美丽的贝蕾塔，和您和蔼的祖父。”

“魔鬼？那是什么样子？我从来没有见过。”

贝蕾塔似乎要将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对着柯雅大声发问到，

“魔鬼嘛，他们都凶神恶煞，长着两个角，手拿长剑，有同卢奇菲罗一般的翅膀，身上或者带着火焰，或者带着寒冰。”

“你的冒险真是太有趣了，我可以和你一起吗？”

“我想不行，美丽的贝蕾塔女士，您是如此的美丽，堪比一位公主，或者是，您本身就是一位公主，不然怎会住在这金碧辉煌的房子中？公主是需要安心待在家中的，由我们剑士出外冒险，必要时刻就如雷电一般赶回您的身边，保卫您，让您免受疾病和暴力的威胁。”

“我的上帝，他果然是一个疯子，而最为惊人的是，我那个孙女竟然还信了。”老头捂着脸，不知是哭是笑。“贝蕾塔，去准备午饭吧，我们也差不多该送奥赫华剑士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