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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文,节哀。你要想开点,你爸是好人。。。生前病的再重也不愿意麻烦别人。高血压和糖尿病综合症是很折磨人的,他是去享福了。。。”一个40多岁的女人,安慰着我。
这是我大姨,准确的说是“后”大姨,父亲和继母离异后,继母家里的人还会经常来照顾我们家。父亲是前几年脑梗住院的,我从江南回来,舍弃了一家店长职位回来照顾父亲。历经三年,父亲还是没稳定病情,在“52”的日子走了,2月22日,星期2农历正月初2。
前一晚还通话,养老院的护工帮他还洗澡。通完话,刷着手机那些5个2的文案,所有人都在祝福。结果不到6点我就被养老院院长的电话吵醒。因为家里条件不好,及时阖家欢乐的春节,我还在超市送货,累的我没管。
随之而来的一条短信,彻底把我惊醒。简短的几个字让我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出门,“你父亲昏迷,危!”。
我在慌乱中,查看手机里微信里的余额,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人的名字,想着最坏的打算。虽然知道有这一天,没想到这么快。
在我还没赶到养老院,又是一条短信,让我发呆了那么几秒,“你父亲已经走了”。
当时不知道自己咋想的,没能一下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短息几秒后,给“后”舅舅,三叔,小姑夫等人报丧了。
来到父亲的房间,看着床上用被子盖着的父亲,想去揭开但不敢。慢慢的从门口跪到床边,屏住呼吸,看了一下父亲最后一面。
从没想过人死后,想抬起他的胳膊都那么费劲。苍白的脸,紧闭的双眼,一下忍不住扑上去大哭起来。
随后亲戚们到了,安慰着我,联系这殡仪馆等事宜。当天就把父亲送到殡仪馆的太平间,看到藏尸柜合起来的瞬间,我双腿无力,瘫坐在地上,只有眼泪,没有哭声。
现在,看着父亲从柜子中抬出来送往火化室,大姨一直搀着我,安慰着我。
拿到骨灰后,舅舅开车来到一条河边,我一个人默默留着泪,一把一把将骨灰洒向小河。家里从爷爷那辈就不兴立碑,骨灰随河漂向未知的远方。说是不给后人添麻烦,不用奉节就上山祭拜,心里有就行。
看着骨灰盒中渐渐变少的骨灰,和父亲相依为命的画面呈倒叙在脑海中播放着。忍不住一边念叨着一边哭着,最后一把马上撒完,胸腔一闷,喘不上气,整个人眼前一黑,直直向河面倒去。
在耳朵还没被河水淹没的时候,只能听见岸边亲戚们的慌乱叫声,“汉文”“小心”“快救人”。直到感觉整个头沉到河底,像是撞到一块石头,整人个人没有了意识。
黑暗中,自己抱着腿坐着,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白光,恍惚中看到父亲站在那里想我招手。慢慢站起来走过去,还没等到我抓住父亲的手,他一个健步往白光里钻,我喊着父亲跟了进去。
穿过白光,父亲不见了,只看到和我一样的人,正在慢慢向我靠近。
我自然反应双手向前推拒绝着,直到和那个“我”合二为一。
伴随着大脑剧痛,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头到脚延展,太阳穴的血管随着心跳加速不停在震动。
一些我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像是被硬塞进脑中,随后又是一阵剧痛,再一次失去意识。
等我慢慢能感知到自己身体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着的。
明显能感觉到手指被夹着,胸上贴着什么东西,脸部被罩着。
恍惚中,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
“首长,二少爷各项指标都已经正常了。”一个声音浑厚有力的男子。
“嗯,咳咳。。。唉。。。”这边的声音略显苍老,一声叹息后,听到金属拍打木头的声音。
“首长放心,二少爷是个天才,老天爷才不舍得要他的命。”声音浑厚的男子又说道。
“希望如此,这小子从小体弱,但是很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要不是他爸妈不同意,我肯定要把他送到部队里锻炼身体,看这样是难喽。。。唉”又是一声短促的金属拍打木头的声音,老者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可是当我听清老者的话,兴奋的想趴在来抱着他。
这是爷爷的声音!
嗯?爷爷的声音?早在大二的时候爷爷就过世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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