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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位一面喝着酒,一面竖着耳朵,留神着百步开外的一个地方。

那儿,在一座光秃秃的被风雨无情的侵蚀了的小山的后面,有一个小村庄,便是葛家堡居住的地方。当年成祖靖难功成,就把这里当做了罪民充军之地,这些罪民来到了这块突出在山野里的地带安居下来了,一直生活到现在,当时没有人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来。也没有人能够听懂他们所说的话。移民中的一位首领懂一些蒙古语,就恳求当时的蒙古大汗把这块荒芜贫瘠的土地赐给他们,以便他们可以象古代的开荒者那样把他们的家小拖到这里安居下来。大汗同意了他们的这个要求。三个月后,在那十四五户罪民聚集在了一起,就兴建了一个小小的村庄。这个村庄的建筑风格独树一帜,一半似中式风格,一半似蒙古风格,别有情趣,现在的居民就是当初那些人的后代,他们还是说着他们祖先的语言。几十年来,他们象一群海鸟似的一心一意地依恋在这块土地上,与当地人界限分明,他们族内通婚,保持着他们原有的风俗习惯,犹如保持他们的语言一样。

各位看官仍请随我穿过这小村子里唯一的一条土路,走进其中的一所宅院里,这所宅院的围墙外缠绕着颇具乡土风情的爬山虎,阳光普照着那些枯死的叶子,上面涂上了一层美丽的色彩。院内的房舍是用传统的灰泥涂抹的。一个年轻美貌的姑娘正斜靠在木壁上,她的头发黑得如墨一般,眼睛象羚羊的眼睛一般温柔,她那富有古代雕刻之美的纤细手指,正在抚弄一束桂花,那花瓣被撕碎了散播在地板上。她的手臂穿着精致的衣裙,手臂部分被日光晒得略显褐色,美得仿佛出自名匠之手。她那双柔软好看的脚上穿着丝织的鞋履,鞋上绣着墨绿色的小花,由于内心焦燥不安,一只脚正在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好象故意要展露出她那丰满匀称小腿似的。离她不远处,坐着一个年约二十岁的高大青年,他身着士人的衣裳,跷起椅子的两条后腿不住地摇晃着,手臂支撑在一张被虫蚀的旧桌子上,他在注视着她,脸上流露出一副烦恼不安的神色。

他在用眼睛询问她,但年轻姑娘以坚决而镇定的目光控制住了他。

“你看,雅琪,”那青年说道,“你也快17岁了,你说,这不正是成婚的好时候吗?不然你可真的要成个老姑娘了”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姚亚杰。咱俩不可能。”

“唉,再说一遍吧,我求求你,再说一遍吧,这样我才会相信!就算说一百遍也好。说你拒绝我。你我二人,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唉!打小我就一直梦想着成为你的丈夫,樊雅琪,而这辈子我就没想过我会娶别人!”

“咱要不看看别家的姐姐吧,姚亚杰,”樊雅琪回答说,“况且一直以来我只把你看作我的哥哥,我不是一直这么说的吗,表哥?”

“是的,”青年回答道。“你一直和我这么说,但确实对我也太残酷。而且你可别忘了同族通婚是我们葛家堡人的风俗?”

“你错了,姚亚杰,虽说我是个妇道人家,我也知道那又不是大明律,不过是一种风俗罢了。再说了,你不也是个军户?有天你上了战场,我又怎么办呢?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没有财产,就这一间快塌了的小屋和一些父母留给我的破烂,你也不是不知道,就这点可怜的遗产还是我父亲传给我母亲,我母亲又传给我的呢。况且表哥,你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已一年多了,我几乎完全靠着大伙儿救济才得以维持生计,你有时装着要我帮你的忙,好借此让我分享你辛苦工作的收获,我接受了,姚亚杰,因为你是我的表兄,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更因为,假如我拒绝,会伤了你的心。但我心里很明白,我拿这些米去卖,换亚麻纺线——姚亚杰,这和施舍有什么两样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樊雅琪,尽管你这样孤单穷苦,但你仍然象公侯家的女儿或京城最有钱的人家的小姐,完全配得上我的!对我来说,我只要一个忠心而且贤良淑德的女人,可我现在到哪儿才能找到一个在这两方面比你更好的人呢?”

“姚亚杰,”樊雅琪摇摇头说道,“一个女人能否成为一个好主妇倒很难说,但假如她爱着另外一个人甚于爱她的丈夫,谁还能说她是一个忠心的女人呢?你我之间我想做个朋友会更好,我对你再说一遍,只能对你许诺这些,我无法许诺我不能给你的东西。”

“我懂了,”姚亚杰回答说,“你可以忍受自己的穷困,却怕我受穷,那么,樊雅琪,只要有了你的爱,我就会去努力奋斗。你会给我带来好运的,我会发财的,我可以扩大我的渔业,或许还可以找到一个货仓管理员的职位,到时候我就可以成为一个商人了。”

“你是不能去做这种事的,你是个兵,你之所以还能留在村里,那是因为现在没有战争。所以,你还是做一个农夫吧。别胡思乱想了,就以我的友谊为满足吧,因为我实在不能给你超出这点以外的情感。”

“那么,你说得对,樊雅琪。既然你鄙视我们祖先传下来的这身衣服,我就脱掉它。去当一名将军,穿一身明光甲,戴一顶明光盔,挎上一把鸟铳,这样一身打扮该讨你喜欢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樊雅琪忿忿的瞟了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樊雅琪,你之所以对我如此冷酷无情,都是因为你在等一个人,他就是这样一身打扮。不过也许你所等待的这个人是靠不住的,即使他自己可靠,战场对他是否可靠可就难说了。”

“姚亚杰!”樊雅琪高声喊了起来,“我原以为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姚亚杰,这话你也说的出口,要是你指望菩萨帮你做这样的事那是不可能的!是的,我承认,我是在等待着,我是爱你所指的那个人,即使他不回来,我也不相信他会象你所说的那样靠不住,我相信他至死都只会爱我一个人。”

这个葛家堡的青年显出忿忿的样子。

“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姚亚杰,因为我不爱你,所以你对他怀恨在心,你恨不得拿起鬼头刀一刀了解了他。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假如你失败了,你也不再是我的好表哥,假如你打败了他,你就会看到咱们从此断了亲了。相信我,想靠和一个男人去打架来赢得爱那个男人的女人的心,这种方法简直太笨了。不,姚亚杰,你决不能有这种坏念头。就算我做不了你的妻子,你还可以把我看作你的朋友和妹妹的。”她的眼睛里已含着泪水,茫然地说。

姚亚杰没有回答,他也不想去擦掉樊雅琪脸上的泪水,虽然那每一滴眼泪都好象在他的心上在每一滴血一样,但这些眼泪并非是为他恰恰相反是为另一个人流的,他站起身来,在小屋里踱来踱去,然后他突然脸色阴沉地捏紧了拳头在樊雅琪面前停了下来,对她说,“表妹,所以你想好了是吗?”

“是的,”姑娘平静地说,“除了王远星,谁也不能做我的丈夫。”

“你就这么确定?”

“我生是王家人,死是他王家的鬼。”

姚亚杰象一个战败了的战士垂下了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突然他又抬起头来望着她,咬牙切齿地说:“假如他死——”

“假如他死了,我也跟着死。”

“樊雅琪!”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屋外兴冲冲地叫了起来,“樊雅琪!”

“啊!”青年女子的脸因兴奋而涨的通红,兴奋地一跃而起,“你看,他没有忘记我,他来了!”她冲到门口,打开门,说,“王远星,我在这儿呢!”

姚亚杰脸色苍白,全身颤抖,象看见了一条赤练蛇的游人一般,他向后缩去,踉踉跄跄地靠在椅子上,一下子坐了下去。王远星和樊雅琪互相紧紧地拥抱着,宣府耀眼的阳光从开着门的房间走来,把他们照射在光波里面。他们瞬时忘掉了一切。极度地快活仿佛把他们与世隔绝,他们只能断断续续地讲话,这是因为他们高兴地到了极点,当人们极端高兴时,表面看来反象悲伤,突然王远星发现了姚亚杰那张阴沉的脸,这张埋在阴影里的脸带着威胁的神气。那葛家堡青年不自觉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按了按在腰部皮带上的短刀。

“啊,对不起!”王远星皱着眉头转过身来说,“我不知道这有三个人。”然后他转过身去问樊雅琪,“这位小哥是?”

“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王郎,我的朋友,我的堂兄,我的哥哥,他叫姚亚杰——除了你以外,王远星,他就是世界上我最喜爱的人了。你不记得他了吗?”

“是的,记得,”王远星说道,他并没有放开樊雅琪的手,用一只手握着樊雅琪,另一只手亲热地伸给了那个葛家堡人。但姚亚杰对这个友好的表示毫无反映,依旧象一尊石像似的一动也不动。王远星于是拿回手,仔细看了看这边正在焦急为难的樊雅琪,又看了看那边怀着阴郁敌意的姚亚杰。这一看他全明白了,他脸色立刻变了,有点发怒了。

“我如此匆忙地赶来,想不到在这儿会遇到一个对头。”

“一个对头!”樊雅琪愤怒地扫了她堂兄一眼,喊道,“你说什么,王远星,我家里有一个对头?假如果真如此,我就要挽起你的胳膊,我们一同到宣府去,离开这个家,永远不回来了。”

姚亚杰的眼里几乎射出火来。

“要是你遭到什么不幸,亲爱的王远星,”姑娘继续镇静地说下去,使姚亚杰觉得她已洞悉他心底深处的坏念头,“要是你真的遭到不幸,我就爬到宣府的城头上,从那儿跳下去,和你一起。”

姚亚杰脸色惨白,象死人一样。

“你弄错啦,王远星,”她又说,“这儿没有你的对头——这儿只有我的哥哥姚亚杰,他最疼我了。”

年轻姑娘说完最后这句话,便把她那威严的眼光盯住葛家堡人姚亚杰,后者则象被那睛光催眠了一样,慢慢地向王远星走来,行了一礼。他的仇恨象一个来势汹猛却又无力的浪头,被樊雅琪所说的一番话击得粉碎。刚一抱拳,他就觉得再也无法忍受了,于是便一下子冲出屋子去了。

“噢!噢!”他喊着,象个疯子似的狂奔着,双手狠狠地猛抓自己的头发,——“贼老天,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喂,兄弟!喂,姚亚杰!你到哪儿去?”一个声音传来。

那青年突然停了下来,环顾四周,看见姜维和陈念在一个酒楼里对桌而坐。

“喂,”姜维说,“你怎么不过来呀?难道你和哥们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吗?”

“尤其是当他们面前还放着满满一瓶酒的时候。”陈念接上一句。

姚亚杰带着一种恍恍惚惚的眼神望着他们,什么也没说。

“他看上去不对劲,”陈念碰碰姜维的膝盖说。

“别是我们弄错了,王远星得胜了吧?”

“唔,我们来问个明白吧,”姜维说着,就转过身去对那青年说道,“喂,老姚,你拿定主意了吗?”

姚亚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慢慢地走入凉棚,在那凉棚中,荫凉似乎使他平静了些,清爽的空气使他那精疲力尽的身体重新振作了一些。

“哥哥们好!”他说道,“是你们叫我吗?”说着他便重重地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象瘫下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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