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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又给胭脂查了体征。

“应该是吧。继续做做按摩,和她说话,经常不断的刺激患者的知觉。”

一直到午夜,殷斐一直揉着胭脂的关节和四肢,边述说自己在世界各地旅行时候的趣事。最后趴在床边渐渐的眯着打起鼾声。

“好吵哎。”天亮时,安静空间里一个突兀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透着虚弱。

殷斐一直没有睡实在,听见声音直起身不敢置信的寻找声源:“胭脂——你醒了?”

胭脂懵懂的眨眨眼,闭了好久,澄澈的眸子充满探寻看着殷斐。

“恩。你,是谁呀?我喝醉了吗?怎么躺在这?”

“胭脂?你?”殷斐没搞懂胭脂的意思?

难道她是还没清醒?暂时性清醒?梦游?

胭脂看清楚这是病房,看见腿上绷带石膏,情绪有点激动支撑着要坐起来:“怎么是医院?我怎么了?”

智能的床,殷斐按了一下开关,床升起来十几厘米的高度。殷斐在胭脂背后垫了枕头靠着:“胭脂,一点小问题,快出院了。”

胭脂歉意的一笑,笑容纯纯的人畜无害的温柔:“谢谢你了。你是护工?能帮我找一下医生吗?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护——工?殷斐脑袋嗡嗡的。这是哪个电视剧的桥段,在逗我?好玩吗?

他走近了胭脂,粗黑的眉毛拧劲儿,俊眸审视她:“护工?有打扮成我这样的吗?”

一身阿玛尼的护工?帅气逼人的护工?带着劳力士腕表的护工?

胭脂往后缩了缩,眼神迷惘:“那抱歉,你是?”

我是谁?殷斐之前还真从本来没想过面对失忆的胭脂。

我是谁呢?

“我是你——朋友,咳。你的一个朋友。”殷斐点点头:“你出车祸正巧被我看到所以送你来医院,所以我来看看你恢复的情况。”

胭脂感激的笑了:“友谊万岁。多谢了。以后你如果有什么事我能做的请一定让我做。”

殷斐退后几步,抱臂盯着她,任凭怎样审视,她的笑容都是很纯的。

“会的,我一个人住就是烧饭比较麻烦。”

“哦,那喊我好了,我喜欢烧菜呢。等我出院,烧一桌子菜请你啊。我叫胭脂,你呢?”

“殷——斐!”

殷斐重重吐出两个字。这女人竟然把他连名带姓带人的都忘记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失忆?

不过殷斐心里也有一点点侥幸,至少没有面对她醒来后肯定会有的怨恨,歇斯底里。

我这又算多出了个厨子。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办公桌对面坐着蹙眉沉思的殷斐。

“这种情况在医学上是常有的。失忆。”医生道。

“失忆?你是说她不记得我了?还是不记得之前的事。”

殷斐郁闷的点燃一根烟。

“对不起,病房区不允许吸烟。”

“哦,抱歉。您继续说。”

殷斐又将烟头泯灭。这时候除了吸烟缓缓神他不知道做什么活动好。

“具体忘记什么,真不好说,要看病人的具体反应。从片子来看,应该是颅脑淤血造成的暂时性的记忆障碍。也许不多久就会记起。也许——也有若干年后才记起来的例子。”

暂时性的。若干年的。

殷斐揉着额角到走廊点燃一根烟。

也许这样对她来说也是好事。让她暂时的忘记自己的可怜处境,忘记那场车祸。忘记她有太多的怨恨。

只是再记起那天不要太残忍。

一连吸了几根香烟,殷斐回到病房。

首先刺激他视线的是一大包火红的玫瑰。鲜艳火红。

殷斐的肾上腺立刻被刺激出男人特有的嗅觉进入战备状态。

眼光了冷冷的睥睨着正给胭脂削平果的大卫:“这里不欢迎你。”

“殷斐,胭脂也还是我的朋友,甚至我的女朋友,你权利决定她见谁不见谁。”

胭脂惊慌的眼光瞥向殷斐:“殷斐,他说他是我的朋友,就像你也说是我的朋友一样,我想我会因为有更多的朋友关心而高兴的。”

话里其实带着一丝责备。我的朋友来看我关你什么事啊。

殷斐,几步走到床头一把将玫瑰花扔在垃圾桶:“胭脂,你失忆了,不记得很多事,是不是所有你不认识的人来找你说是你的朋友你都认啊。乖,喜欢花,我会买给你。”

“殷斐,你太过分了,别忘了胭脂是怎么出——”大卫怒极,握着拳头,要不是在病房,要不是胭脂出了车祸,他绝壁一拳把他搥出十二楼。

“胭脂失忆了,注意你的语言不要刺激到她。”殷斐及时制止大卫说出实情:“跟我来。”

率先走出病房。

大卫愣在原地看向胭脂:“胭脂你失忆?”

胭脂的表情十分困惑委屈:“我不知道,你们都说是我的朋友,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

“别慌,我去找医生。”大卫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胭脂便要去找医生。

他又不傻,干嘛要听那混蛋说,不是他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胭脂也不会失控撞到汽车。

刚走出病房,便被殷斐拦在墙壁:“大卫,我不管你对胭脂是什么想法,以后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我也不可能会让你找到她。她失忆了,忘记了从前的痛苦,单纯的活着对她更好。”

‘砰!’大卫挥拳向殷斐打去被殷斐歪头砸在肩膀。

“你是个混蛋。胭脂的痛苦就是你逼她出了车祸,失忆就不会记恨你了是吧,你这个卑鄙的处处为自己打算的男人。”

殷斐深吸一口气:“你才认识你她几天,胭脂的世界你不懂。看在你帮过胭脂的份上,这一拳我受了。离她远点,否则对你不客气。”

殷斐说完打电话喊保安:“VIP二病区有闹事的老外,速度驱逐!”

“喂,殷斐,你个人渣,我偏要见胭脂,关你什么事。”大卫从殷斐后面冲过去。

此时五六个保安迅速涌过来将大卫围住:“这位朋友,请配合我们工作,有什么情况到办公室解释吧。这里是殷先生包下的vip病区。”

大卫无奈的冲胭脂的病房张望一眼,耸耸肩:“殷斐,我不会放弃胭脂的,即使你把她骂的那么不肯入耳。”

几分钟后,走廊里恢复了平静,殷斐弹掸身上和大卫拉扯留下的褶子,走进病房。胭脂正靠在枕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苍白的面颊上还停留着几滴泪:“殷斐,你们怎么了?有什么矛盾吗?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

“胭脂,他不算你朋友,仅仅认识而已。”殷斐坐到胭脂床边握住她手。

胭脂手指绞在一起不愿意殷斐握:“殷斐,可是我还有什么人?什么朋友?我家在哪?我想了解。这样什么都不记得真不好。”胭脂说着就抽抽搭搭的哭了拍打自己的脑袋。

“这里你就只有我一个朋友。”

殷斐拉扯下胭脂激动拍头的手,放在手心安抚:“傻瓜,你认识我就好了。”

“你是说,我只跟你很——熟?”

胭脂泪眼朦胧扭头瞅着殷斐,巴巴的期待着他的答案。

“当然。我们住的很近很要好。”

“殷斐——我只有你一个朋友,你——会照顾我吗?”

胭脂轻轻咬下唇,不自信的目光看向殷斐,那么的楚楚可怜。

“当然会的。”殷斐触碰到胭脂柔弱的能将人融化眼眸立刻闪躲开。

那里面有种叫做绕指柔的东西他不想碰触。

“殷斐,谢谢你。”胭脂长出一口气,放心的将头靠在殷斐肩上。

“没事。”那落叶一样单薄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的触感和信任,让殷斐很不习惯。他想推开,但是侧头见胭脂在他肩上安详的闭着眼睛,睫毛像蝶翼一般静默的垂着,终是没忍心。

殷斐下意识的搂住她肩膀。

好像某些年某些日子他也总是这样搂着一个依赖他相信他的女孩。

殷斐甩甩头:“胭脂,喜欢什么?我下班给你带回来。”

“啊?你还要上班?”胭脂立刻睁开眼睛从他肩上抬起头很意外:“我以为你会在这陪我?”

“傻瓜,我不上班怎么生活。乖,白天有特护照顾你。好好养伤。”

胭脂清澈的眼底流露出失望,还是嘟着嘴点点头:“殷斐,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殷斐捏捏她小巧的下颌:“我尽量。”

“那,再见,殷斐。”胭脂眸光点点闪烁,轻轻咬着嘴唇不舍的和他摆摆手。

殷斐逃也似的冲出二病区。

下楼开车,路上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胭脂那种柔柔弱弱惹人怜惜的神情。

不好。他不喜欢这样,确切说是不适应这样的胭脂。

但是他却忍不住要惦记。

白天她不能活动不能下床要怎样打发时间。

还有,她真的失忆了吗?

失忆这种事情,听着很遥远,看看却近在眼前。

沉思一会儿,殷斐拔打了一个号码。

“嗨,史密斯先生,您好。”

“哈哈,是,一直很忙。关于颅脑淤血失忆的事情,您能详细的给我解释一下吗?”

“好,晚上我把片子传过去,等您的资料。”

vip病房的夜晚。走廊光线明亮,安静。房间内空调正好,是适合入睡的淡黄色床灯。

胭脂已经轻微的打起鼾声。

病房一大间中间用屏风隔断。

殷斐沉默的立在窗前吸完半包烟,这时传真机哒哒哒敲着节奏。

殷斐拿下一张张A4纸细细看。

是史密斯先生的传真,史密斯先生是法国出色的脑外科专家,他看了片子得出的结论是 头部车祸撞击后,脑部淤血少量的伤到了记忆中枢,有可能导致远期或者近期的记忆丧失。表现各不相同。建议使用活化瘀血和营养神经的药物配合治疗。

殷斐反复的盯着纸上的段落看了几遍,最后沉重的放下纸。

窗外夜色阑珊,冬夜干净的天空依稀几颗星星。

“噢——啊——不要——不要啊——”胭脂的呓语由呢喃变成了喊叫。

殷斐迅速冲到屏风后面胭脂的病床。

胭脂手臂伸出被子外面,衣袖滑下露出光洁的手臂挥舞,像是驱赶。眉头紧锁摇晃着上身:“你们——不要啊——”

睡衣的领口凌乱,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像是紧张惊吓的。

殷斐俯下身按住胭脂的胳膊,抱紧她的身体:“没事,我在呢,别怕。我在。”

“殷——斐——”胭脂迷迷糊糊张开眼睛立即抱住殷斐的脖子:“殷斐,有人要杀害我,我梦见有人要杀害我——呜呜呜——”

殷斐身子一僵:“只是个梦,没关系,醒了就好。”他搂过她抬起的上半身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胭脂哭泣抽动着肩膀,柔软的小手触摸他的脖颈,女性的,她特有的温柔气息袭击着殷斐的神经。

殷斐从安慰变成快要克制不住那对她习惯性的占有和冲动,他压制余念抬起身子:“继续睡吧,我就在屏风后面的床陪你。”

胭脂手臂却还搭在殷斐脖子上,不放他离开。杏眸盈满欲滴未滴的泪光:“殷斐,晚饭时你没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她的声音幽幽的充满委屈。

“额,我工作有点忙,乖,睡吧。”

“好。”胭脂温顺的松手乖乖躺好,闭上眼睛。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转身要走。

“殷斐——”胭脂忽然拉住他衣角。

“恩。”他停顿,没有回头应道,她软绵绵的身子和甜腻腻的声音已经让他情难自控必须得逃到卫生间——

胭脂拉住他的手:“我还梦见了和你——”

“什么?”殷斐的语气竟然有点抖。

“这样——”胭脂扳过他别扭的身子,拉着他俯向自己,微微欠起身子甜蜜的嘴唇轻轻触摸他的唇瓣,凉丝丝,柔软,清甜。

然后她脸色绯红,眼波流转看着他的眼睛。心跳声清晰可闻。

殷斐的眼底渗进水色弥漫了星眸。极力克制着涌起的想要溶进她的欲念。再多一分钟他便会坚持不下去。

起身要走,胭脂的小手还握着他的手指。空间静谧片刻,胭脂把手心松开。

殷斐忽然猎豹般把手拂过她的肩背按住胭脂的后脑,舌如利笋探入她的口内辗转纠缠卷住她的疯狂吸允索味。

身体被这女人的缠倦依恋抚弄的一浪一浪象燃烧的火海激起熟悉又汹涌的潮水,在四肢百骸蔓延到头顶心尖。

他紧紧箍住他的身体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把她吞下去。

“啊——疼——”胭脂身子一颤。

殷斐的理智渐渐冷静,胭脂双腿都有骨折。

他咬牙撑着离开胭脂的身体。温柔到沉溺的声音:“先养伤。”

“恩。”胭脂乖乖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注视着殷斐转过屏风的背影。被被子遮住的脸上笑容褪去。

这两个月,靳一轩如疯了一般到处寻找胭脂,可是这样一个大活人就如人间蒸发。就算蒸发也要留下气味吧。

手机完全打不通到后来是空号。报社那里胭脂早就不去了自然不能做线索。

他知道她沃尔玛附近有房子,但是公安内部网络并没有查到房主为胭脂的名字。那么她是借用其他名字买的或者二手房未过户。

靳一轩还真就不信了。那么唯一能让胭脂什么失踪的因素应该是那辆宾利的主人。

早上九点钟,正是鑫盛纺织的办公楼上班时间。

靳一轩走到前台:“请帮我联系你们殷总。”

“殷总不在。”前台小姐机械的回答,低头整理报表。

靳一轩掏出工作证:“工作需要,请配合。”

“额——”前台小姐愣了片刻:“您稍等。”

前台小姐便开始严肃认真的打电话。

十分钟后,一个个子不高模样却十分精干的青年人走进吸烟区靳一轩身边。

“您好。请问我们公司涉及了什么事?”

靳一轩远远就看出他并不是这家的掌门人殷斐。

摆架子?派出个喽啰。

但是他的目的是见到殷斐找到胭脂。

靳一轩欠欠屁股和他握手:“您好。田家湾交通队副队长,靳一轩。”

“哦,幸会幸会。”来人非常客气的敬烟,然后掏出名片:“鄙人是鑫盛的市场总监钟子期。总裁不在,一切事宜暂时和我交涉好了。”

“恩,有一桩离奇的车祸,可能要找殷总裁询问一二,你们老大什么时候在?”

钟子期笑笑。拍拍靳一轩的肩膀:“大家以后都是朋友,我可以暂时代办一些事宜,靳队长不妨和我说。”

靳一轩起身也客气的说道:“既然这样,那还是公事公办,回头我让下面人送张传票过来。”

传票,我们这鑫盛还要不要体面了。

钟子期急了:“靳队长吃了便饭再回去,我们好好聊聊。我老大从法国回来怎么也要十天半月,倒是我这两天稍微空点,不要影响了你们查案子。”

法国!靳一轩心脏砰当一下剧跳。胭脂一定也是在法国。

该死的殷斐,你金屋藏娇藏到地球那面去了。

“哈哈,既然钟总监也有诚意,我回头和下面人说一下,这案子先放一放。然后再联系钟总监。”

“好,那靳队长的诚意,我代老大谢谢了。”

春季巴黎的新款纺织品展示会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大皇宫展览厅开始。

玻璃的天顶,高大的廊柱。秋季饱满的阳光透过玻璃穹庐洒在厅里挂着饰品的雕像上。

殷斐的助手在展厅四处猎款。胭脂陪着殷斐在贵宾室落座准备观看名模表演。

这两个月殷斐的工作重心在谈欧美的单子,也将胭脂带到巴黎疗养。

她的腿基本已经可以行走,胭脂又无聊的一直在进修法语也能进行简单的汇话。

巴黎的女人是时髦的,男人是绅士的。尤其在这样的日子。

每个男子都是礼服领结臂弯挽穿着大胆的妖娆女士。

在巴黎最不怕的就是女人露点。胭脂已经看出了免疫力。

所以今天她也穿了一件朗文蓝露背到半臀的LANVIN限量版的晚装。栗色短发搭精灵系彩妆。坐在身着LANVIN男装限量版的殷斐身边。博得阵阵注目。

不时有人用法语称赞这对璧人:“金童玉女。”

胭脂撒娇的把头靠在殷斐肩窝上望向他:“殷斐,被这么多人夸奖,今天我好满足哦。”

殷斐手心里握着胭脂的手指,使劲捏了捏,俯着她耳际道:“床上你不满足吗?”

“讨厌——”胭脂红了脸。

不错。她和殷斐来巴黎差不多两个月了。就像过着蜜月期一般温馨粘腻。

在预定时间客人都已进入贵宾厅之后,展厅的灯暗下,模特马上入场。

大厅走进一群人。几位黄种人在前,

后面跟着的男人二十出头,金发蓝眸,英俊内敛的贵气自然流露。

“哎呦!”胭脂忽然声音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揉着踩八寸高跟鞋的脚。

“怎么?伤处不舒服?”

“哦,没事,忽然疼了一下。”

“明天别跟我出来了,乖乖在家。”

“恩。”

胭脂的轻呼声音落进金发蓝眸的白人耳朵里,他转头一看,蓦地停住脚步。

“胭脂!”

大卫显然很惊喜。

两个月前在胭脂的病房和殷斐打一架后,他便忙于在中国几个地方的工厂考察。告一段落再去探望胭脂时,被告知已经出院。

没想到在这里最没想到会遇见的地方遇见。

三个人都很惊讶,一个惊喜,一个惊怒,一个波澜不惊。

波澜不惊的是胭脂。她冲大卫微微颌首算作招呼。

既然殷斐说他是不算朋友的朋友仅仅是认识,那么在殷斐面前对他颌首致意是最合乎规范的。

大卫却很惊喜:“胭脂你的伤好了吗?你记起我了吗?”

胭脂点点头:“谢谢。我很好。”

“这里不是闲聊的场合,大卫先生,您请便。”殷斐表面上不动声色,因为他不能在这种场合对他动粗。

大卫恰恰也是这种心理,他轻蔑了殷斐一眼,递给胭脂一张名片便随前面的人去了预定的包厢。

殷斐心下却怀疑,今年杰芬不是不来参加发布会吗。

以杰芬的实力前些年或许可以,这几年早就被洗牌出局江湖日下,是不可能来花这笔费用的。

不过既然杰芬的大卫来了,难免不会有其他的人。

“大胡,送胭小姐回住处。”殷斐按下手机,

“是。”

最早胭脂在兰桂坊见过的中年人就是大胡,一直是殷斐的司机兼保镖。

此时台上第一个出场的是国际名模Aimee台风大气优雅。她展示的是一款春秋低领长裙。但是胭脂注意的却是她颈上的金镶玉项链链吊坠为叶星状的黄金中间是一颗大圆的珍珠,牵扯着一颗水滴形的小珍珠。

“不嘛,亲爱的,我要看一会儿,这款项链真美。”胭脂晃着殷斐的胳膊撒娇。

殷斐冷下脸:“不乖,我会然你一个人睡。”

“不嘛——”胭脂其实已经不太坚持。

“大胡,你们走吧。”此时大胡已经来到贵宾区接胭脂。

“是,胭小姐,少爷一会儿就回去了我们先走。”大胡也不好生硬。

“殷斐,你不能在这里偷偷看美女。”胭脂最后嘟嘴道。

殷斐勾唇目送胭脂和大胡走出贵宾区。这个女人失忆后却是比之前温婉可爱。也许没有那些可怜的身世,她本来就该是这样的吧。

若是这样一直下去,也未尝不可。

胭脂被大胡送到了圣米歇尔广场那幢老楼。已经住了两个月,也没有了当初害怕这古老阴森的感觉。

后来她才知道圣米歇尔广场是巴黎的黄金之地。比邻塞纳河畔周边被百年的古典建筑围绕,南耸着圣米歇尔教堂,东临着巴黎圣母院,西靠着巴黎古老的圣日耳曼街区,北居着是巴黎的商业区和市政aa府与蓬皮杜艺术中心,身后又是巴黎重点大学及绿树葱荫的卢森堡公园。

实在是千金难求的巴黎心脏地带。也是殷斐的爷爷的父亲当年留学时购置的最喜欢的产业。

大胡离开后,胭脂迅速将大卫的电话写在纸上默记数遍。

大卫刚刚给她的名片虽然当时就让殷斐抢走了,但只瞥了一眼胭脂已经记下了号码,她现在必须要巩固记忆。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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