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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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永远都在到来的途中，正如正义。

不过今天的黎明却已经到来了。

天色苍而蒙，太阳却像是个小姑娘一样躲在远方尽头的黑暗后，不肯露出半点迹象。

就在黎明到来的瞬间，人气也仿佛无中生有般地随着黎明的光亮蔓延而来。

每个人都带着沉重的脸色，带着沉重的物件。

他们是最早出现在街道上的人。

无论是卖菜的，还是卖肉的，因为他们需要在买菜的人还没到来之前就先到这里摆好摊子。

所以他们是最早出现在街道上的人。

不过他们本来应该更早出现在街道上才是。

因为天还未亮，他们就需要先在这里等着了。

可是因为那满城的白花，他们只好稍晚一些出现在这里。

于是这些天总有一些买菜的人比那些卖菜的人还要早点到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埋怨什么，因为他们同样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白脸和白胜雪来到这里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不禁出现了好奇的神色，无论是买什么的还是卖什么的人的眼睛都忍不住地往他们脸上瞧。

他们瞧的并不是白胜雪，因为他们不认得他。

因为白家大公子从小就不是在龙城里长大的。

他们瞧的是他们这两个人，却又不是他们两个人，他们瞧的只是像他们这样的那种人。

因为他们吃惊。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两个看起来像是贵公子一样的人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种时候通常都是不是这些贵公子应该出现的时候。

因为这些贵公子绝不会起那么早，就算他们能起的这么早，也往往都是在练剑或者在读书。

更何况就算他们真的要上街来看一看，也绝不是这样过来的。

他们有的或许会佩剑骑马，有的或许会乘车，更有的或许玩心大发，布衣日行。

可是绝不会有哪家的贵公子会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来这里的。

并不是说他们的方式不好，也不是说他们选的时候真的不好。

只是他们选的这个时候搭配上他们的这种方式很不好罢了。

所以每个人都多多少少地带着奇异的眼神，悄悄地看着他们。

小白脸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反倒是白胜雪感到有些不舒服。

因为她总觉得这些目光里面总有些目光是带着刀子般的寒意偷偷地刮着她，就像此刻街上的风。

风很凉，也很急，甚至于比这里某些急着要去奔丧的人还有急。

现在虽然是早起的时候，但是人还是不多，因为现在并不是真正的早市。

在这本就稀疏的集市里，敢靠近他们这样两个人的人就更不多了。

然而就在急风袭来的那刻，悄悄地盯着他们两个人的那些目光里的那些刀子般的目光居然真的变成了刀子。

路很滑，滑得就像昨夜下过雨一样，几个提着篮子的妇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脚步一滑，就朝他们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