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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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行道者？”姬建周年纪不大，浓眉入鬓，是个十分俊朗的人，但此刻显得颇为憔悴，拜特尔的死实在是太过意外，以致于他所有的计划都必须后延。

“至少行道者目前没有空呆在神陨大陆。”站在姬建周身边的人是姬氏一族的三位半神之一飞升者姬建虚，“而且我去看过现场，有一点……”

“是虚空那帮家伙吗？”

“不排除这个可能。”姬建虚皱眉道，“最重要的神剑现在不知道下落。”

“我们等不起。”姬建周叹道，“失去了莫思达克，赫连山北再无可以供给大军的地方，南线直面江从流，我没有把握。”

他转头望着姬建虚，神情凝重：“雪季要到了。”

姬建虚明白兄长的意思，江从流携势不可挡之势席卷南疆，整个南面已经都臣服于江从流，如果他们拿不到水草丰茂的莫思达克平原，造成的影响不止是没有供给，更是没有任何退路，当雪季的黎明到来，那时候有没有姬家都是另外一码事。

“我再去一趟，寻找神剑的下落。”姬建虚道。

在高耸的赫连山脉里，是一片壮丽的森林，绵延近百里，这里有树精、妖兽、兽人、精灵......据传整个神陨大陆，生命最初诞生的地方就是此处，因此神陨大陆的先民将其命名为生之森林，而在莫思达克平原和赫连山脉，人们称之为暗夜森林。

方圆百里的生之森林，有不少于十处禁地，这些禁地统一由森林之子：精灵统治。

姬建虚飞到半空，望着茫茫无边的茂密森林，叹了口气。

好在实力达到半神的境界时，已经可以有神识扩散，他立在半空，初冬的凛风将他衣襟吹得猎猎作响。

“嗯？”姬建虚眉头微皱，姬家刚刚退出莫思达克平原，夜魇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生之森林里。

并且看样子他们不是来逛街的。

他将神识锁定夜魇，发现了归云海等人，夜魇为什么会盯上这些普通人，这就耐人寻味了。

姬建虚静静地等待，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数月之前，他们和精灵王达成协议，姬家的铁骑穿过生之森林，鹰之旗帜飘扬在莫思达克平原上，不可一世的夜魇们纷纷退却，赫连山脉的人高呼欢迎姬家人的到来。

好景不长，这一切随着拜特尔战死都成了水月镜花，现在回想仍旧如梦一场。

“不好。”见夜魇黑爪往瓦洛斯伸过去，姬建虚能猜到下一步要发生什么，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夜魇的真正目的，短暂的犹豫下，夜魇的黑爪已经探进了瓦洛斯的胸口。

姬建虚叹了口气，有些不忍，瓦洛斯毕竟也曾效力过姬家大军。

原来目标是他，姬建虚有些惊讶，夜魇违背“不入暗夜森林”的条约，大费周章，居然是为了一个普通人——归云海。

何况这次出动的还是级别不低的黑魇。

凯尔将归云海说出来的一瞬间，姬建虚就动了，虽然他不明确夜魇找归云海的目的，但这个人无疑非常重要。

飞升者代表了神陨大陆最顶尖的战力之一，他们几乎已经脱开凡身，拥有于普通人而言不死不灭的身体。

当然，夜魇一族中也有强到足以与之匹敌的实力，比如：神魇。

神魇数千年才会诞生一次，他们是黑夜的代表，是夜魇一族最崇贵的血脉，也是莫思达克平原上毋庸置疑的绝对统治者，在这个诸神共起的时代，当今的神魇也已诞生，并被尊称为夜神王。

凡有夜神王的时代，都是生之森林最如临大敌的时候，生之森林是往神陨大陆的必经之地，历年来的神魇都致力于打通生之森林，将夜魇的势力范围扩张到神陨大陆内部。

因而这一代的精灵王才下决心对姬建周开出一条路，让他们帮助消灭虎视眈眈的夜神王。

战神拜特尔不负众望，借助太衍神剑重创这一代的神魇夜神王，但也因此耗费元气，最终血洒赫连山脉。

想到这里，姬建虚双眼精芒闪烁，夜魇不愧是天地灵气形成，即便是与他境界相差甚巨，但在他靠近时仍靠本能化作了一团烟雾。

姬建虚自然知道夜魇的所有情报，这是他们的防御姿势，下一刻他们就会幻化出巨大的骨翼，当他们化出骨翼时，不具备任何攻击性，换来的是无与伦比的速度，据传只有翼望山巅的三首奇涂和女床山的鸾鸟可以在速度上略胜一筹。

姬建虚右手挥剑，神光绽放，剑芒砍入烟雾，发出如烧焦般滋滋的声音，夜魇发出惨叫，下一秒被迫回到地上，身体黑雾的浓度明显比之前黯淡许多，甚至可以透过黑雾看到她的脸竟是苍白。

“姬建虚。”她忍着苦楚仍旧咯咯笑道，“想不到自诩中立的精灵王，到底也投靠了人类，一丘之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