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点亮灯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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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十月份后，岛上气温开始慢慢转凉，近段时间雨水也多了起来，幼儿园的课程也就转入以室内为主。讲台和课桌，前段时间就被搬了进来，说是课桌，其实就是大条凳加粗加厚的变形，是干部战士们从渔村借来锛刨斧锯，从伐木削切成板材到榫卯安装，自己动手制成的。这年月物资紧缺低的，每个人都是一专多能随随便便就划拉出十几个木匠铁匠，打个家具，甚至盖个房子都不在话下，搞点这样粗糙的小玩意，更是撒撒水啦！基地机电部还特意装了两盏日光灯，大家伙便欢欢喜喜的搬进去上课了。

“有流动的电才能点亮灯泡，我们看一下干电池的一头是铜帽，这个是正极，另一端是锌壳……短路时，电池和导线就会一下子变得发热发烫，家里用的电是为了点亮更大更亮的灯泡，有220伏的电压，绝对不能直接触摸？”

今天讲的是如何点亮灯泡，两节一号电池卡在一块装着卡还的木板上，连着收集来的细线和夹子，接上一个小电筒灯泡。丁香姑娘讲课越发纯熟，老练，不时叫人上台来操作，人人都要过关以成惯例，除了刘涛，因为每次课前实验案例都是他和丁香姑娘事先一起探讨出来的。此刻他正一脸慵懒的躲在一角摸鱼，紧挨着坐着的是红珊姐。

红珊姐，最后被确认时突发性病毒脑炎，在海军医院治疗，修养了一个半月以后，终于康复出院。据医生的说法，送来的时间再晚一点可能就会没命了，在了解之前，在岛上已经有昏迷被救的事情，更是夸红珊姐出门遇贵人福大命大。回到后不久，许主任和李阿姨就在家亲自张罗了一桌酒菜，请了当时帮忙的几位阿姨全家，老刘两父子自然也被请来。

大人们稍稍动下筷子，别就着花生米和酱萝卜条喝起酒来，一桌硬菜全被几个小孩干掉了，只剩下一盘青蟹没怎么动。刘涛是一口气往肚里塞了三块大扣肉，居然没咋摸出是啥滋味！办法肚里缺油啊，上岛小半年一直跟着部队食堂开火，一周一桌才上一条鱼开荤，平日里青菜萝卜土豆洋葱，豆腐都是三两天才能吃上一回。每顿满满一铝饭盒饭菜，舔的干净锃光发亮，过了两小时还是饿，得亏炊事班老邢特意给他留点锅巴，才把肚皮给糊弄过去。至于青蟹嘛，在岛上穷人家才吃海鲜。太简单了，壳重肉少吃多了还刮油，岛上清螃蟹两分钱一斤，花螃蟹一分钱一斤，黄花鱼才一毛二。不过刘涛他不介意啊，上岛后，这螃蟹他还头回见到呢！老刘，一个月65块二的工资，30块寄回老家孝敬奶奶接济兄弟，扣掉30块的伙食费，买点肥皂，牙膏就啥都不剩了，还得攒点路费钱好回家探亲。

他一边拿着剪刀对付大青蟹，一边听他们大人闲聊。红珊姐，在家排行老二刚刚高中毕业，还考上大学岛上也不好找工作。出事那一天，许主任正在龙三师检查工作，得亏当时有刘涛在。说着说着就是碰杯滋滋的喝酒声，聊到后面时，刘涛插了一句嘴“红双喜身体刚恢复好，参军或者去找工作，老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要不去幼儿园帮丁阿姨的忙吧，有个伴还能互相学习，准备高考呢”大人们也觉得这样挺好的，之后徐主任就找了几个首长，开了一个碰头会，这事就定了。按战士津贴六块钱一个月，以临时工的名义就安排下来了。小丁阿姨挺喜欢红珊姐的，让他这段日子先跟着自己学下怎么上课？自己琢磨好了再去试试。依小丁阿姨的话说“会不会教，试两个月就出来了”

有些无聊的刘涛用胳膊肘杵了杵红珊姐，“姐，你说只有干电池，那是不是也有湿电池啊？”“应该有的，我记得上学时物理老师说过最早的电池就是用罐子装着盐水做出来的”“这样啊！…我我们自己做着玩？”“行啊！等下跟丁姐商量一下！”

课后三人就把下阶段的上课内容给敲定了。刘涛暗暗得意，又来了一组挡风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