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1人之下，万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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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剑鞘，就是赝品所能达到的极限。”</p>

茶世隐拭去乐语脸上已经干掉的血迹，轻声说道：</p>

“出于对文宗主动牺牲的尊敬，赝品便被命名为‘圣者遗物’。但正因为文宗的牺牲，后世君主也彻底放弃制造圣剑赝品。”</p>

“所以，你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唯一能挥舞圣剑辉耀的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未来的皇帝。”</p>

乐语直勾勾地注视着茶世隐，一字一顿说道：“但也没必要动用圣剑辉耀，还有其他解决办法。”</p>

“正因为无计可施，才不得不使用圣剑辉耀。”茶世隐说道：“从来没人愿意启动圣剑辉耀，无论是皇室，还是朝廷，又或者是未来皇帝——一个短命的，却执掌世上权力的皇帝，是所有人都畏惧的存在。”</p>

“真的无计可施？”</p>

“琴副校长你有什么高见？”</p>

“有！”乐语攥起茶世隐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大步流星往前走。旁边的锦衣武士见状顿时耸动起来，然而冷漠平静的令将离没有反应，他们也只能乖乖看着。</p>

乐语将茶世隐推到红木长桌上，紧紧注视着他的瞳孔：“你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你，明世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乐语低声质问道：“区区外军，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炎京危局，在你看来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儿戏吧？”</p>

茶世隐微微有些讶异，但也仅仅是讶异。他抓住乐语的手腕，轻轻摇头：“在战略上，我当然可以轻视他们。但在战术上，我也无法战胜他们。”</p>

“琴乐阴，很抱歉，我是人。”他敛下眼睑：“你也是。”</p>

“总有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总有我们只能接受的现实。所谓命运，就是那些我们可以改变的事，以及我们无法改变的事。”</p>

“但你根本没有努力！”乐语攥紧他的衣领不放手：“你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你足以影响胜负的天平，甚至只需要你表明自己的能力，一切或许都将迎刃而解，毕竟你可是——”</p>

啪！</p>

黑暗降临，群光汇聚！</p>

偷天换日！</p>

在一阵无能为力的天旋地转后，乐语发现自己被压在地上，茶世隐半跪压在他的背上，右手像提猫一样抓住他的后颈，摁住他的脊椎，令乐语失去反抗能力。</p>

在这位历史上资历最老的武柱面前，乐语还是太嫩。</p>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我非常喜欢。”茶世隐平静说道：“‘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琴乐阴，既然你能喊出我另外一个名字，那你也应该明白，我不欠任何人，我对任何人都没有义务。我是孤魂野鬼。”</p>

“若不是我，明水云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你以为我什么代价都不用付出？你不向我道谢就罢了，你居然还有脸质问我？是谁给你这种勇气？”</p>

虽然话语很重，但茶世隐其实并没有生气，正如乐语其实也没有激动——刚才乐语只是装作寡廉鲜耻的冲动模样试探他，而茶世隐现在明确告诉他，你的试探没用。</p>

“而且，我并没有说谎。”茶世隐说道：“我虽然掌握了许多奇妙的能力，但都是上不了台面的旁门左道。每一位能登峰造极的武者，都能窥破世间绝大多数虚幻。在他们面前，我也只是一位武者而已。”</p>

“你或许以为我还有什么底牌，但人就是人，被铳弹打到，我会后退，被铁锁绑住，我会动不了，被几位武柱围殴，我也只能逃窜。”</p>

“正因为世上有人类无能为力的事，所以众生才会祈愿圣剑辉耀。”</p>

被压在下面的乐语闷声说道：“但也不必是明水云！还有其他宫主！还有明双鲤！”</p>

“包括双鲤宫在内的其他人，都表示拒绝登上皇位。”茶世隐弯下腰，凑到乐语耳边说道：“而且，有没有其他人选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是水云宫的坚持。是她想登上皇位，是她想执掌辉耀，这是她主动开启的故事。”</p>

“你以为水云宫为什么不来见你？你以为为什么是我通知你？因为水云宫知道你不会接受结果，所以必须要派人来‘说服’你。”</p>

“本来应该是茶校长来通知你，但我很欣赏水云宫的坚定，所以我才挤开茶校长特意过来一趟，免得他书生意气一意孤行，让你有机会破坏水云宫的坚持。”</p>

“她可真是了解我。”乐语忍不住冷笑道：“但她为什么？她不需要，也没必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