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 青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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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将霉斑抖落，手腕上的藤蔓纹路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不只是他，白凛和齐珂身上出现的纹路均被吞噬殆尽，断绝了诅咒的媒介。

“都活着我就放心了。”看到飘落在地上的鬼脸，左安松了口气，虽然齐珂的鬼脸上裂了个大口子，但好在还活着，自己的后续计划的完成少不了齐珂这一环。

忽地，左安发现自己张开的领域猛地舒张开来，那和领域相抗横的域场不见了。

“撑不住了？”

左安看向了齐念青，她倒在血泊之中，胸前流淌着鲜红的温流，她的双眼正在失去焦距，眼睛里的不甘之色几乎快要从眼眶中跳出。

最后的放手一搏不但没能对左安等人造成任何影响反而断送了自己的生命，咒域已经无力维持，储存下来的生命力也已耗尽，经历了白凛和齐珂轮番消耗的齐念青也终于要迎来死亡。

她的指尖轻轻颤抖，随着咒域的消失，那些藤蔓纹路又重新回到了她的体内，长满尖刺的青藤像是一条条游蛇撕裂着她的血肉，钻入她的皮肤表下。

尽管已经经历了许多次，但依旧无法习惯这份疼痛，按照以往她只需用生命力加速自己伤口的愈合挺过去就好了，但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份闲余。

就这样死去吗？

齐念青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某个声音，这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压过了她的一切感觉，身体仿佛不知疼痛，脑海里想到的只有那重复不断的话语以及夹在其中一声清脆的铃音。

那铃音像是某种信号，让她的意识渐渐在脑海中回归。

齐念青在眼皮挣扎了几番后终是睁开了眼，没有左安、没有白凛也没有齐珂的鬼脸，她所见到的只有自己和一片青芒。

青芒在蠕动，齐念青定眼望去，发现眼前的青色全部是由一条条叠在一起的藤曼编织成的，在其中央有一条明显不同的藤蔓正向她爬来。

她无法做出任何行动，只能注视着这条藤蔓爬向自己，待她看清这条微型藤蔓的模样时，她心中忍不住产生了一丝动摇。

她记得这条藤蔓，这是‘神’给与她的恩赐，在她接受这份恩赐后自己的身体便发生了异化，脱离了代理人的身份。

从本质上讲她和那些被诱发了异变的代理人是同类，唯一不同的是她保留了自己的意识，而那些代理人则一个个成为了神的傀儡被发放到了各地。

保住意识的关键就在于那条小巧的青色藤蔓，这是从‘神’的身体上分离出来的力量，不会像院长的仿造一样抹消本体的意识，但这力量上附有绝对的契约，在接受的那一刻便将‘神’视为自己新的主人，言听计从。

她不知这条藤曼为何会在此刻出现，但直觉却让她产生了深深的不安。

这份不安被验证了，藤曼在她眼中加快了爬行速度，它身上的青色正像蛇蜕一般脱去，露出新的漆黑外表。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