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所谓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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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色的世界内，一切都如此宁静，没有痛苦，没有喧嚣，却同样没有希望。

要死了吗？

温蒂此刻没了以往的怯懦，反而隐隐有一股自豪，在这仿佛连思想都为之凝滞的风景之中，还能想这么无聊的问题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公会的伙伴，或者说，家人一一地浮现在了温蒂眼前，这或许是神对于濒死者最后的怜悯，生前的美好借助于名为死的终末化为永恒，已经不需要考虑什么幻影、美梦了，因为就快要死了，所以自己所要做的不过是将这最后的美好烙印在心中而已。

可惜有不少时候，神都是无节操地，化猫之宿的各位又一次地消失了，在温蒂还存在意识的时候。

“等等！”温蒂哭喊地朝着化猫之宿消失地方向奔去，如果可以的话，她是想这么做，只是她似乎连那样做也无法办到，她的身体似乎也与这个静谧的世界一起静止了。

“怎么样，这便是你所珍惜，想要保护的公会，家的未来哦。”在这样静谧的世界之中，这样算不得嘹亮的声音清晰地进入温蒂耳中。

“怎么会！？骗人的吧，大家会消失，这种事情……”温蒂无法发出声，却似乎能与那个声音进行沟通。

“会发生哦，即使无不去攻打化猫之宿，化猫之宿也迟早会消失吧，并没有什么能真正的不朽，你只是没有考虑过化猫之宿消失的情况而已，更何况化猫之宿本身便是只为一人存在而编制的幻影、谎言。”

“只为一人存在而编制的幻影、谎言？！”

“化猫之宿是你们的会长罗宾鲁用魔法创造出来的思恋体组成的工会,而你们会长的正体是400年前的亡灵,是创造‘涅槃’的部落的首领，也是涅槃的唯一幸存者，六魔将军想要消灭化猫之宿也正是这个原因。”声音毫不留情地点破了罗宾鲁为温蒂创造的梦幻，“所以化猫之宿实际只有亡灵、艾德拉斯的超越者以及你这个灭龙魔导士存在的公会。”

“……”

没有理会此刻心情纠结地温蒂，声音继续淡淡地说道：“那么，开始选择吧。”

“选择？”

“支付代价，活下去，还是就这么堕入鬼泣之门，死去。”如果没有代价这一词，这将是一个无比愚蠢的问题，可惜，很多时候，加入代价一词，一切就开始变味了，往往只是解一时之急，最终却造成更为悲惨的事件的开始。打破现在这个必死之局，想必所谓的代价并不轻。

对于还不成熟的温蒂，对与代价一词并不会有太过深刻的思考，只是声音似乎加入了什么精神暗示，在温蒂脑内，各种无比黑暗的未来浮现。将原本浅显的东西搞复杂，这是声音主人的恶趣味呢。

“我……我要活下去。”良久，至少在温蒂主管时间内的良久，温蒂不怎么清晰，不怎么清楚地回道，“未来什么的我不知道，可是如果放弃现在的话，便丝毫没有未来可言。”

一直被呵护在梦幻的温床之内，可是温蒂在作出这个选择的时候，却真正的成长了。

“嗯~没什么自信呢，可是却是不错的回答呢，那么，作为代价——”

声音依旧淡淡的没什么波动，可不知是因为温蒂的回答还是因为自身目的的成功，温蒂还是能感受到，声音的主人，他笑了。

“身为天龙的灭龙魔导士展现‘天’到底为何物吧！”

……

无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绝招，创世纪·无——鬼泣之门的消融，说不上倾尽全力，可是他也有着绝对的自信，鬼泣之门会将这些烦人的苍蝇吞噬殆尽，可是就在刚刚，他这个自信便随着自己的魔法一起瓦解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无狠狠地咒骂着什么，原本只是绝招被挡是不会让他如此愤怒，或者说低沉的，可是从那股消灭鬼泣之门的力量之中，他一直以来对于“无”的追求，却如同伪物遇到真品一般，遭到了否定。相比之下，自己的无就像小丑一样，可笑，可悲。

“温蒂？……”艾露莎也如同遇上完全的陌生人那样的目光看着身边慢慢起身的娇小女孩。

如苍穹般清澈的眼眸，没有映入任何人或者物，却又包容着一切。名为温蒂的女孩，有什么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