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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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塞维尔城漫步在荒地上，原本市区里的点点灯火此刻全部熄灭了，整座城市仿佛彻底融入了阴影之中。

自不久前的能源限制政策发布以来，城市的公共供电和私人供电量与时间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晚上的居民供电时间甚至缩减到了每晚只有三小时，致使夜晚本就人少的街道更显冷清。

但也并非完全没人，浓稠的黑暗里，几辆开着射灯的灵车行驶在街道上，这些扁平的像是棺材车辆亮着惨白色的车灯，从一处地下通道里突兀地出现，沿着路段一路驶向城市边缘的方向，那里的白教堂是这座城市唯一地殡仪馆。

说是殡仪馆，其实也和火葬场差不多，稀缺的墓地只为有钱有权的人准备，平民往往只能支付起火葬的费用。

由于路上人少的原因车辆行进的很快，白教堂逐渐清晰的轮廓不久就出现在了道路的尽头。

那是一栋灰白色的石制建筑，只有一两层高的哥特式建筑孤单地坐在空旷的绿地上，其原本白色的外表在岁月和烟尘的熏陶下变为斑驳的黑褐色，映衬着杂乱的庭院更显荒凉，夜里的风偶尔会抚过那些陈旧的风铃和开裂的铁管，清脆的声响却仿佛裹挟着浓郁的死亡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开车的修士也受不了这里，把装着遗体的车厢拉进停尸房后便匆匆离开了，之后的收殓工作就不在他们的工作范围之内，他们自然不愿意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上哪怕一分钟。

惨白色的车灯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教堂再次回归了寂静的统治，但这统治并未长久。

几十分钟后，停尸房里传来一阵阵响动，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艰难地从盛放尸体的隔间里爬了出来，躺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

这正是在灵车里躺了一两个小时的唐璜，在空气稀薄地隔间里待了这么久，纵使突变者地身体异于常人也不免感到虚弱，更别提他之前还过度使用能力，现在还是饥肠辘辘的状态。

在地上喝饱了西北风后，唐璜准备到教堂里看看，如果足够安全的话，他打算在这休息一会，顺便找找能吃的食物。

唐璜小心的潜了进去，他身上的装备要么磨损，要么遗失了，身上唯一能用的武器只剩下他自己凝结出的一把钙质小刀，可以说是最虚弱的状态。

教堂里的空间不大，除祈祷的大堂外，只有几个小待客室。

教堂里一片漆黑，唐璜四处转了几圈，没看到人影也没听到呼吸声或是脚步声，虽然以普遍理性而言，大半夜里一所殡仪馆里没有人是肯定的，但唐璜可不想被自己的常识所谋杀。

幸运的是这里只有几柜书籍和满地的灰尘而没有什么人的痕迹，而这同时也是一种不幸，这意味着他没法在这里获得任何补给。

那么眼下休息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了。

唐璜准备拿上几本书作为生火的材料，到楼上的房间里熬过这一个略显寒冷的夜晚，这不禁让人有些感慨，知识总是能在你需要它的时候发挥作用。

拿书的过程里，几本书落在了地上。

唐璜正想弯腰去捡，一个问题却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