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道士下山、13年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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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孩子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必然是要离开大人的，当年青书要走的时候也没见你这般担心过，怎么如今到了比青书还厉害的计陌身上，就担心成这个样子？”一大清早的，凌雪雁就拉着起来晨练的宋远桥来到计陌小院之外。

后者怀中抱着，背上背着几个装的满满的大包裹，全部都是凌雪雁前一晚上准备出来的行礼，准备走的时候一并给计陌带上。

凌雪雁本身已经年近中年，但容颜上不显老态，与宋远桥站在一起竟然有种老夫少妻的既视感。

只是此刻的凌雪雁没有了往日间的从容淡然，不断催促着宋远桥加快步伐，全然不顾后者一身重物压身，完全没有将这个武当山代掌门放在眼中。

“我放心青书下山，是因为我知道他走不远。以青书的性子，在外面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可计陌能一样吗？”凌雪雁带着担忧，就是知道计陌有多厉害，才会想到以后会遇到多少麻烦事。

江湖上不太平，有本事的人总是麻烦不断，这不是想避就能避开的。

“嘿，计陌怎么就不一样了？师傅都已经说过了，只是让他下山游历三年，三年之期一到，自然可以回归武当山，又不是真的将他逐出武当。”宋远桥耐心安慰妻子说道。

只是不说还好，这一说凌雪雁瞪着宋远桥，那神情就是在说这个没良心的人，“你就守着你的掌门人的位置一辈子到老吧。计陌为了你都自愿跑到京城去当那什么国师了，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回去京城，那是人能待的地方吗？”

唐武朝无数人向往的地方，象征着这片土地文化政治最集中的城市，在凌雪雁口中却是个不是人待的地方。

宋远桥听到妻子的话也是沉默了下来，无论是武当山掌门人的位置，还是唐武朝国师之位，都是两个必须要选择的。

不一样的是武当山掌门人更加安全也更逍遥自在，不受约束。而唐武朝国师之位就不一样了，不仅仅要身陷京城这个政治熔炉之中，稍有差错边有可能身死道消。

而武当山能担任这个位置的人屈指可数，武当七侠纵横江湖行侠仗义也就罢了，一旦陷入到朝堂权利的斗争中，以他们的性子早晚被那些不择手段的官员吃的骨头都不剩。

他们这一代中最合适的人也就只有计陌一人，而他也是由张三丰举荐，唐武皇帝钦点的对象。

知道此去京城便是深陷火海地狱一般，宋远桥才主动推荐计陌担任武当山掌门人之位，以此避免计陌前往京城。这个师兄为了计陌的安危，也是操碎了心了。

只可惜计陌拒绝了，因为他不想让宋远桥代替他前往京城。

“唉，小师弟年龄虽然是我们几个之中最小的，但他的心思却是我们之中最缜密的，有他在即便以后师傅走了武当也无大碍。只是……”

“大师兄，凌师姐你们也来了，计陌并非一去不回，这么劳师动众的惊动大家，让计陌惶恐难安啊。”

“说什么胡话呢？你要出远门了，师姐送送你难道还有错吗？”

三人刚刚走出小院，就看到门外站立的宋远桥二人的身影，尤其是宋远桥这位武当代掌门身上，背着的大大小小的包裹更是显眼。

这下宋青书心底的的小醋坛子被打翻了，面前这一对真的是他的亲爹亲妈吗？

他当年第一次下山的时候，可没见他爹大包小包的相送，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就放他下山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才是领养的那个？小师叔才是他们的亲儿子？”

“小师弟，你真的要走了？”一想到正经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不点，已经可以走出家门独挡一片天的时候，凌雪雁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悲伤，看着已经长的比自己还要高大的身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凌师姐，您看我这又不是不回来了。您等我在外面打下一片家业，以后您要是在武当山住烦了，我就来接你下山去住！”计陌露出最灿烂的笑容，这位虽是师姐但情比母亲，只得计陌的尊重。

“嗯嗯，还是计陌有良心，心里处处想着师姐对你的好。不像这一大一小两个没良心的，一出门就忘了谁对他们的好了！”泪眼婆娑一般的景象，本来已经止住的泪水因为计陌的话，再一次流淌下来，还有些越来越剧烈的局势。

宋远桥也是急了，手里抱着的，背上背着的行囊一股脑的丢给计陌，自己跑去哄自家媳妇去了。

“小师弟，以后下山了可别忘了经常写信回来，咱们武当山名声不小，哪里都有认识的人在，寄信也容易些……”

“小师弟，在外面受欺负了，找个本子记下来，等咱们武当山的师兄弟们帮你撑腰……”

“小师叔以后下山了肯定会发达的，我们就在武当山听你的好消息了……”

“小师叔，加油啊！争取把武林上什么圣女，魔女，江湖世家有名的女孩都娶回来……”

“哎哎哎，我听见了，是你说的，你个出家人想的可真不窄啊，圣女魔女都往家娶……”

……

武当山脚下，计陌回过头身后是武当山二代三代弟子们，说不清今天来了多少人，总之都是来送别的。

有些人手里提着东西，说是当个临别礼物，不过都被计陌拒绝了。一两个人送临别礼物就行了，每个人一件，这是外出历练呢？还是搬家呢？

不过像宋青书就比较俗了，整整一千两的银票送上，计陌是这么说的：“所有人里面就你的东西最俗，这种身外之物竟然放在身上，小师叔帮你找找。”

说着又从宋青书身上掏出一千两的银票，一共两张可以算做是宋青书这些年来积攒的家底了。

“呵呵呵，小师叔我祝你走在路上就碰见什么黑风盗，司空摘星，盗跖，白展堂之流的朋友！”宋青书一副被玩坏了的之后的表情，看着被计陌揣进怀中的银票。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下次再攒到这个数目，不知道还要过多长时间呢？”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各位师兄，师姐，师侄请留步吧！计陌能在武当山上认识诸君是计陌这一生的荣幸，这十八年计陌过得很开心。”双手抱拳，朝着众人说道。

“小师弟珍重！”

“小师叔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