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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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至少有半百武士了。

程公还有少部分的随从已站至远处，冷眼看着这也许回事一面倒的战斗。

可能二对五十，一点胜算也没有。

但这只是对一般的武者而言罢了。

我有一剑在手，山河皆可破之。

李三一个纵身，向后跃去，顺势甩出两柄燕刀。这次燕刀可丝毫没留情，直直指向敌方心脏，力道之大，连空气也被刀刃削碎。

两刀在顷刻之间就抵达预计的地点，霎时鲜血飞溅。

中刀者轰然倒地。

人潮涌来，携带着各种武器的锋芒。

师父说过，剑无招，身无法，剑招和身法都是花里胡哨无用的东西，如果不是用来耍帅，那将毫无意义。

剑的杀伐还是得靠十七式基本剑法，而身法，只需一字“闪”而已。

我且战且退，担心被人围住，钝剑适合群战，并非适合群殴。

腾挪之间，我挥出一剑又一剑。

若不是每日用藏锋练习剑式，再加上内气运于手臂卸了藏锋的力道，怕是早没力气了。

但即便如此，我仍是感觉有些吃力。

“子平。没必要保留什么，这些人一丘之貉，死不足惜。”

说着，李三挥出一剑，身前一人应声倒下。

鲜血，从剑刃滴落在地。

杀了吧，没必要怜悯，枉费体力。

终于，我终于是下了决心。

藏锋无锋，以力以势杀人。

少十七剑，第十七式，身为剑，不是剑招，却无招可及。

这是师父独创的一种技巧，将内气与基础剑法相结合，其强度高低全在于剑客对剑的领悟与掌控。师父觉得单独写成一篇小笺太水字数，便干脆加入了少十七剑中。

内气融于剑时，只觉藏锋轻若无物，虽然身为剑一式对内气消耗有些大，但此时我对藏锋的掌控已达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而且让我惊喜的是，藏锋不需要多少内气加持。

架，御四方攻击；

撩，退百般兵器；

劈，攻八面来敌；

点，取一人之命。

藏锋一点，寒芒则至，剑直指正面前的一名剑士，他正舞剑舞得飞快，花哨地向我砍来，随后胸前便多出了个窟窿，鲜血如注。

钝剑锋芒，在势非刃。

无刃无尖，亦可夺命。

随着我身前的第一个人身死，跟来的人都退了一步。

藏锋上滴血未见。

莫名地，我忽然很想藏锋见见血，正所谓无血不成锋。

我双目一红，朝众人杀去。

他们拿着兵刃抵挡，却被势沉的剑尖崩开，再回神已成横尸。

但藏锋上仍是无血。

那就杀出血来！

早知必死，何必如此？你害我我便为你铺条西天路。

我低下头，运转全身内气，抬起藏锋。

剑劈——山河！

藏锋随着剑气一同挥出，在身前抡了一圈。

我只觉双臂一沉，腿脚无力半跪在地。

剑前两丈远，再无一个站着的人。

他们胸前洇出血来，死的死伤的伤，这里大多数人连内家罡气都没有，怎么能挡住我全力的攻击。

活下来的顾不了自身伤势，一边淌血一边飞快地向外跑去，嘴里还念叨着：“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李三燕刀利剑齐用，快速地解决了眼前的敌人，然后捡回燕刀，走到我身前，道：“子平，你也太强了吧，一合败群敌，简直了！”

“子平？”

“师弟？”

我晃着脑袋，两手离开剑柄，一时失神。

我刚刚，怎么了？

为何会有那么重的杀心？

居然杀了那么多人。

记忆清晰得我不敢相信。

但那抡剑所带给我的酣畅淋漓感真的很刺激。

李三在一旁。

“人呢？”我一抬头，却见院里只剩院墙边女子一个活人了。

“都跑了啊，你那一剑下来，谁还敢留下来送死？话说咱追还是不追？”

我摇了摇头。

“力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