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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乃猛禽,飞行速度更快,高度更高。以鹰传信,将会比现在朝廷用的信鸽更高效、更便捷、也更安全。
在宗秀的规划中,待鹰厂全面建成,即便千里之外有个风吹草动,一天之内他都能收到消息,还是那种鲜为人知的途径。
这也是为何乐正阳说会玩鹰的时候,宗秀就迫不及待要见识见识的原因。
鹰厂的事被敲定后,宗秀还有其他事要做,当下催着赶车的庄户把乐正阳送走,自己则一个人溜达到了《长安周刊》的铺面门口。
‘砰砰’
‘砰砰’
“开门,开门。还有醒着的吗?”
午夜时分,宗秀大力的拍着《长安周刊》总店紧闭的木门,过了好一会,才有个伙计裹着褥子出来开门。探头一看,见是宗秀,忙道:“会长,您咋来了?”
“石虎呢?把他叫来。”
宗秀直接走进店铺。
伙计提着灯笼跟在后面,先是点上桌边的烛台,又讪笑道:“会长,掌柜的不在店里,要不我去喊喊?”
“嗯?这大半夜的他不在店里睡觉跑去哪了?”
宗秀不禁好奇。
伙计用手指了指西方,嘿嘿笑道:“最近掌柜的到了一更后都会去新风裳,说找新风裳的掌柜喝酒。”
宗秀:“……”
得,出了村子后的姜石虎胆子也变大了嘛。一更天去敲阿霞的门,还能有啥事。
伙计更是满脸坏笑道:“会长可是有急事?要不小的去喊喊掌柜的?”
宗秀笑骂道:“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别坏人家好事了,万一战火正激,被你一喊吓出个好歹咋办?”
伙计跟着嘿嘿发笑。
大家都晓得姜石虎和阿霞那点破事:一个中年丧妻,一个守寡多年,相互之间还有点意思,可碍于礼教大防,俩人在村里多年不敢越雷池一步。现在到了长安城内,鳏夫和寡妇碰出火花,好事啊。
正说话间,后院突然‘噗通’一声,不等伙计去看,就走出一人,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咦,会长来了?”
“嗯,睡不着就过来看看。你是钟胜还是钟晟?”
来人正是前些天和宗秀一起宣传‘新风裳’的秦家兄弟之一。只是俩人是双胞胎,宗秀也分不出是秦钟胜、还是秦钟胜。
“回会长的话,小人秦钟胜,舍弟正睡觉呢。”
秦钟胜虽然一脸困倦,衣着却是整齐的。
宗秀点了点头,正打算起身走,无意中瞥到秦钟胜的鞋,复又停下脚步:“钟胜,你和我来一趟。”
“嗯?”
被宗秀点名,秦钟胜明显一愣。
宗秀想了想,又道:“去把你弟弟喊醒,让他一块来。”
“是。”
秦钟胜应了个诺,快步离去。
不过一会,秦家兄弟俩一起从后院走了出来。
“会长,我们去哪?”秦家兄弟问道。
宗秀往外看了眼,见对面易凤阁灯火通明,当即笑道:“就去对面。”
“嘶,易凤阁啊……会长,能带俺一起去不?”
给宗秀开门的伙计一听说是去易凤阁,两眼放光的问道。
宗秀笑骂道:“有你啥事,滚回去睡觉。老子是去办正事的!”
“嘿嘿,这大半夜的去易凤阁能有啥正事。”
伙计露出一副‘我也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宗秀‘呸’道:“去去去,少贫嘴。都给我记好了,给你们发的月钱是让你们拿回去养老婆孩子、孝敬父母的,谁敢偷着喝花酒,等着被开除吧。”
这话一出,伙计也不敢贫了,急忙赔笑:“瞧您说的,您定的‘天下会的会规’我们可是天天背呢,没人敢违背,这不是话赶话到这了,开玩笑的嘛。”
虽然《长安周刊》开在易凤阁对面,可店里的伙计还真没人去喝过花酒。
倒也不是因为易凤阁的消费太高,主要是宗秀曾定下的规矩——他门下的伙计不得沾赌和嫖。谁犯了这两点,不管因何原因,直接开除,永不录用。
做出穿越客,宗秀很清楚‘赌’的危害。
赌能让人上瘾,赌到深处倾家荡产不说,还会祸害周围的人。
宗秀可不想哪天自己手下的人赌急眼了,拿店里的资金、情报去换钱,或者干出阴奉阳违的事。
所以‘天下会会规’里明令禁止赌博。
至于喝花酒,主要是宗秀觉得这时候没小雨伞一类的安全措施,万一哪个倒霉孩子染上病,然后内部吃喝时候传染到其他人,那麻烦就大了。
训斥完开门的伙计,宗秀领着秦钟胜、秦钟晟兄弟就往易凤阁走去。
对面迎客的龟奴早看到宗秀过来,只是刚才宗秀去了对面,也就没打招呼。
现在见宗秀往自家阁里走,急忙谄媚的迎了上去。
“宗会长还没睡呢?可是来找我们阁主的?”
“嗯,安排个房间。”
“好嘞,宗会长到,贵客三位里面请。”
尖锐细长的嗓音中,门后立刻走出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一个个媚笑着围了过来,一口一个‘宗会长、宗会长’的叫着。
秦家兄弟跟在后面,表情肃穆,没有任何变化。
宗秀看在眼里,也不搭腔,笑眯眯的对几个歌姬道:“劳烦几位姑娘带路,就二楼吧,先找个雅间。”
“嘻嘻,宗会长里面请。”
“我去通知阁主。”
这几个歌姬倒也会察言观色,更晓得宗秀洁身自好,从不留恋风尘,所以只是恭维,没动手动脚。
一个身穿蓝衣的歌姬把三人领进房间,又斟上酒,笑盈盈的离开:“宗会长稍等,我家阁主一会就到。”
“嗯,麻烦带个话,让她到了先在门口等着。”
歌姬面带疑惑,却还是应了个诺。
“是。”
歌姬走了出去,从外面关上门,房间内只剩下宗秀和秦家兄弟。
宗秀翘着二郎腿,颠颠的坐着,也不开口。
秦家兄弟站在桌对面,背对大门。等了一会不见宗秀说话,不由急了。
“不知会长唤我们前来所谓何事?”
“不急,不急。”
宗秀端起酒杯,小抿一口,又拿起桌上的茶点晃了晃:“别客气,饿了自己吃。”
“我们不饿。”
秦钟胜道。
宗秀笑道:“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宗秀又吃了几口,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颜倾城娇媚的声音。
“宗会长你这什么意思?大半夜的来寻奴家,却让奴家在外候着。啧啧,奴家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客人。”
宗秀高声道:“哈哈,颜大家稍等,我与两个伙计还有些话要说。麻烦颜大家先在外准备着,说不定我随时叫你进来呢。”
“哎,你这个家伙,奴家是欠你的嘛?”
颜倾城不满的抱怨着,却还是站在门口。透过纸糊的门窗,依稀可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身影。
有那道身影在,宗秀心中大定,对秦家兄弟招了招手。
“过来。”
这话宗秀是压低声音说的。
秦钟胜和秦钟晟不明所以,还是小心的靠了过去,同样低声道:“会长,既然这里说话不方便,为何来这里。”
宗秀也不解释,反问道:“你们俩来店里多久了?”
“有一个多月了吧。”
秦钟胜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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