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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自思疑,守门弟子慌慌张张来报:“师父,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余成忠脸一沉,摆了个架子呵斥道:“没见师父在招待贵宾吗,大呼小叫,成何体统?”守门弟子忙伏首认错道:“弟子知错了。”
余成忠嗯了声,不紧不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守门弟子道:“山下来了好多番人。”
余成忠和蒲晔几乎同一时间从太师椅上站起,齐声问道:“是不是从天竺来的?”守门弟子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声,在他眼里所有外族人都是一个样。
余成忠毛焦火辣道:“黑皮肤,大鼻子,头上顶了坨大尿布。”他对天竺人的印象也仅限于此。守门弟子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道:“对对对。”
不待余成忠布下任何准备工作,宫门口乐声大作,对方已闯将进来。但见数百个深色皮肤的外族人列成七队,井然有序小跑进了校场。
不一刻工夫,七个方队整齐划一的排列在校场一头,与天山派众弟子列峙两端。
蒲晔见来人腰缠白布,头上裹着颜色不一的长巾,典型的天竺人打扮。一眼扫过,并不见铁巨人与玉面书生,心中长吁一口气,想天竺能有什么厉害帮派,最多也就仗着人多势众吓唬吓唬余成忠之流。
七个方队中,各有两名旗手,一面红底金字,写的是梵文;另一面杏底绿字,用汉语写了“波拉曼”三个字。
余成忠与众弟子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原来是叫波拉曼,该死的香料奸商,不懂装懂,随便起个名忽悠我们。”
那边厢,叶馗行动迅速,须臾工夫,便搜查完了后院十来间房舍,一无所获。穿过游廊正要往前搜,忽然听到校场传来纷杂的吵闹声。
叶馗停下脚步,不禁暗自揣测道:“莫非天山派与泰山派起了瓜葛,嗯,去看看。”踊身一跃,如巧燕攀枝,轻轻踏上了屋头。几个起落,屈身弓腰来到紧靠校场的一间瓦房顶上。底下一棵百年大榕树,枝繁叶茂,横上屋顶的树枝恰好遮掩住了叶馗的身形。
叶馗一见底下形势,不由得大为诧异:“咦,从哪来的这么多番人?”
对方不请自来,且一进门就打伤了守门弟子,天山派众人怎能不怒,纷纷跳脚而起,厉声叱骂。只待掌门人一声号令,不争个高低,决不罢休。
蒲晔仰天打了个哈哈,大声道:“哟,不好意思呀,余兄,我还不知你今天约了朋友来切磋武功。啧啧啧,一个个体格健壮,想必功夫一定不差。”言下之意,是要余成忠摸摸对方的底细。
余成忠正有此意,肩头微微一抖,手心多了两枚碎银子,跟着吩咐他的一个得意弟子道:“清风,你去问候问候诸位贵客,远道而来,是何见教?”其中叫清风的弟子欣然答应了。
当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清风身上之时,余成忠装模作样抬起手来挠了挠脖子,毫不起眼的两个小动作之间,指间的两枚碎银子已相继弹出。
校场四角,各竖了一根小臂粗细的旗杆。第一块碎银子便是瞄准了东北角杆子的杆身,但听得“喀喇喇”一声响,三丈来长的杆子从中折断,倒在墙头。
这一举动,依旧是为了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当天竺众人齐齐望着断杆之时,第二块碎银子如流星划空,在右首第一个天竺弟子的耳边一擦而过。眼见那名天竺弟子丝毫没有察觉,余成忠和蒲晔对视一笑,心里一般的想法:“一群烂鱼臭虾。”
清风自恃有泰山派撑场,胆气也比平常壮了一倍,昂首阔步走上前,也不作礼,直接将师父交待的话先说了。
对面七个方阵各有一个领头人,七人面面相望,回了两句梵语。
清风心中骂了两声娘,说道:“叽里咕噜说的什么玩意呀,有会说汉语的吗?”七个头领再次用梵语回应了他问题。
清风登时就不耐烦了,道:“天竺话我听不明白,明白?”说着比了个叉叉的手势。对面七个头领见他比了个叉叉,依葫芦画瓢,也比了叉叉回敬他。
清风绷着个面孔,强自压着怒气,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道:“客随主便,知道啥个意思吗?我们天山派是主人,你们是客人,我们说汉话,你们不会说,没关系,那去城里头找个会说的再来。这是最基本的规矩,懂吗?”
七个头领见清风急赤白脸,话声一句比一句重,不像是在说好话,不由得也提高了嗓门。双方就这般你来我往,鸡同鸭讲,掰扯了大半盏茶的工夫。
天山派一众弟子见清风滔滔不绝,讲个没停,无不暗暗钦佩:“清风师兄真了不起,居然听得懂梵语。”
蒲晔按捺不住了,发话道:“余兄,杀害你弟子的凶手已经自己送上门来了,你做师父的难道没有一点表率,还是想等他们蹬鼻子上脸?”余成忠努了努嘴,道:“蒲师兄说的在理。”向前喊道:“清风,回来。”
清风骂了一句“对牛弹琴”后,小跑着回到师父身边。
余成忠越众而出,朝着对面怒哼一声,纵声道:“番邦小儿欺人太甚,今儿个不收拾了你们,我余成忠忝为天山派掌门人。”大声喝道:“天山剑阵伺候!”
喊声甫毕,一阵“丁铃当啷”的铁环撞击之声从宫外传进,最中间的方阵人员齐齐闪到两旁,让出一道。
蒲晔紧了紧拳头,心中暗道:“主脑人物终于要登场了。”
铛铛声中,走出一个曲发深目、面相凶悍的男子,颔下一副浓须被分编成了十数条小辫子,根根如戟,右手执了把近丈长的两钴八环锡杖,通身黑漆漆的,一看就知份量不轻。
男子站定后,学着中原人的手法打了个四方揖,跟着用蹩脚的汉语说道:“耶罗什,我,汉话不好,简单说,不服从,死,波拉曼教者。”说起话来一字一顿不说,还前后颠倒,让人听着十分别扭。
余成忠冷笑一声,道:“果然够简单,那余某倒要问问,天山派凭什么要服从你们?”耶罗什道:“因为,波拉曼教,最强。”
这话一出口,在场泰山派和天山派的弟子都笑了。
“真是恬不知耻。”
“天竺没老虎,猴子称大王。”
“我脸皮算是厚了,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喂,那烟什么屎,你自称你家最强,难道全天下门派你都一个个比划过了?”
耶罗什道:“你们,太快,说话,听不懂,耶罗什。”
这边泰山派的弟子又嘲笑起了他的口音和说话方式,有人当场就鹦鹉学舌道:“好,那我,慢慢说,天竺,猴子,滚回去,听懂了吗?”
一句话逗的两派弟子哄然大笑。
耶罗什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不等他发作,门口又传来一个阴鸷的笑声:“耶罗什老兄,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言语不便,是要遭人欺负的。”
一句话说完,方阵后转出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风沙不掩清秀,沧桑难覆风流。
耶罗什道:“嘴上,被讨便宜,没什么。肉体,不被欺负,就可以。”中年男子笑道:“还是老兄看的开。”
蒲晔一见来人,失声惊呼:“姜……姜弈,你……你……”一时瞠目结舌,语不成句。
来人正是姜松鹤的次子、泰山十杰曾经排行第四的姜弈,只见他拊掌笑道:“哟,这不是五师弟吗,好久不见,没想到能在异国他乡遇见故知,古人诚不欺我,当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蒲晔缓了口气,道:“姜弈你怎么……你竟然投靠番邦异派,要让师父知道……”姜弈很不以为然道:“老家伙还没死么?知道了又能如何,是大义灭亲,还是循循善诱?噢,我差点忘了,老东西早犯了癫疯,泰山派已经由不得他做主啦!我大哥还好吗?听说他想我的很,迟迟不见我回去,估计这会儿睡觉都不太安稳吧。”
蒲晔当然听得出是反讽之言,竭力镇定住心神,说道:“姜……四师兄,你误会掌门师兄啦。没错,掌门师兄恼你与他争夺掌门之位,的确曾下过追杀令,但那是在气头之上,当真不得,过后第二天掌门师兄就收回了令状。同室操戈的场面谁也不想见到,四师兄只需服个软、赔个话,发誓从今往后再无异心,忠心诚服在掌门师兄麾下,我相信掌门师兄定会既往不咎。”
姜弈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道:“真的吗?”转向耶罗什道:“耶罗什老兄,你信不?”耶罗什努着嘴巴挤出三个字:“我,不信。”姜弈耸了耸肩,道:“一个汉语磕巴拉几的外人都表示不相信,所以嘛。”蒲晔冲口道:“正因为他是外人,不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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