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袍泽会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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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农望着地面上的粮食，脸上的痛楚久久无法散去。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从麻袋里把粮食取出，颤颤巍巍地再往斛里倒。

林江看到这一幕，有些愕然。他扫视人群，看到了王柱。王柱的手里提着麻袋，也是要交上去的份子。只不过，此时的他和周围人一样，脸庞上写满了愤怒。

“老乡们！”杨齐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人群喊道。

“咱们都知道，山知乡周边的几座山上有山贼，为非作歹！山知侯大人不忍百姓遭难，准备率护龙教的正义之师再次讨伐山贼。剿灭山贼人人有责，所以本季和下一季的份子，提高…三成！”杨齐的目光扫过众人，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凉意。

听到此话，老农的手僵在了原处。人群又开始喧闹了起来。有人喊着：“山贼只抢你们，从来没抢过我们！”“我们不要讨伐山贼！不给加！”“护龙教中饱私囊！……”

“这位老人家年纪大了、种粮不易，就不用多交了！和他一样，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就不用交了，其他人依然是提高三成！”杨齐挥完手，坐了下来，双手叉在胸前。谁家没个老人呢？他们自然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人群的反对声小了些，许多人开始窃窃私语。老人怔了怔，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他慢慢跪倒在地，声音苍老而有力，“大人！我们南陵一百八十户，不愿与山贼为战。恳请百夫长大人开恩、山知侯大人开恩、护龙教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

村民们安静了片刻，开始异口同声喊起来：“放我们生路！”

杨齐暴跳如雷，他一把掐住老人的脖子，拎了起来。那模样仿佛一条饿狼，流着涎水按着猎物。

“放开我爹！”一位青年推开人群，冲了过来。

一个士兵见状，迅速靠近，挥棍打在青年的脸上。青年惨叫一声，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捂着满是鲜血的脸痛哭起来。

杨齐轻轻一笑，松开老人。他走到青年身边，当着众人的面踩在青年的肚子上、看着人群，“还有谁想来试试，贱民？”

人群先是因为这忽然发生的攻击而愣住，接着在听到杨齐的侮辱后，终于忍无可忍爆发了出来。所有人高举拳头、大声叫嚷、往前逼近。几个年轻人冲向士兵和杨齐，想把青年救出来。

林江拉住青豆。他看向王顺，王顺并没有冲过去，而是望着前方、来回踱步。王顺的眼神里的火焰忽明忽暗，一脸的痛苦与无奈。

林江轻轻拍拍他，微微一笑，“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也许待会杨齐看到这么多人反抗，会收敛一点的。”

他转身看向杨齐，他的微笑忽然僵硬、瞳孔迅速放大！

只见那篝火后的杨齐，望着那与村民打在一起的士兵，眼神中寒光涌动。他回身从座位上抄起长矛。他对准一个闹得最凶的村民走了过去。他越走越快、越跑越快，仿佛扑食的野兽，发动最后的冲刺！

那村民正抓着士兵的棍子，想要夺过来，嘴里还在大声叫骂。当他转头看见暴刺而来的长矛时，不由自主地失声尖叫了起来！

“叮！”清脆声响起，长矛的矛头被箭射中，改变了方向，从村民身边刺过。

杨齐扫视人群，发现了站在人群后面的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