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头行动，希望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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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吼声打破了黑夜的宁静，也打碎了小院内的压抑。仿佛是在催促着众人的加快决议。

老镇长迅速决定派出三队人分不同方向出镇，向百里之外最近的省城求援。而其他人坚守在祠堂里，等待天明再看情况。虽还有些人有点小心思，但祠堂里的大部分人都知道，如果再犹豫，那么等待着他们的，就是饿的急不可耐僵尸了。

这三只小队自愿报名参加，老财年老体弱便没去掺和。原本神父打算组织一支队伍的，但镇长考虑到了神父的身份问题，也怕出了事情担责任便拒绝了，且还刻意找了几个大小伙子，在神父边上守着。一个是怕这洋鬼子一个冲动冲了出去，另一个也是为了其安全的考虑。

李二原本是被推去保护神父安全的，但有人知道这李二是最早见僵尸的一拨人里，侥幸还活着的几个，且与僵尸有过搏斗等情况，最后还是被委以重任，要求从镇东头出镇。

临走时，神父亲自走到李二身边，用手扶着李二的脑门：“愿圣父圣子圣灵庇佑您的孩子，阿门！”李二见此，内心隐隐有些与众不同，被重视的激动，便见那神父又走到同队伍另一人身边，继续念起，依旧是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话语。这让李二多少有些别扭。

老财见状，毕竟曾一起共过患难，李二也救过自己条命，便走了过去，掏出身上带着的二两碎银子，给了李二叮嘱道：“李二呀，咱们今儿也算是一起共过患难了，多余的我也不说，等你回来，老哥儿请你喝酒。这点钱儿拿着，到了省城别急着回来，先留两天看看情况。如果这边大家没顶住，你一定要记着老大还在地窖里呆着呢”说道后面一句时，李二感受到老财伸过来的手，多少有些哆嗦。面对这样的前途未卜，李二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便道：“放心吧，老大的事儿，我记下了。你也别多想，这么多人呢，肯定能坚持到我们回来。”

老财顿了顿，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嘱咐李二道：“注意安全，记着我说的。”

李二在镇长的催促之中，一行人穿戴整齐，打开大门便匆匆而去。

临走时镇长为名个人配了一把大刀，一杆长枪。这会儿出了门，人人都是跨着刀，或握、或提溜这枪，行色匆匆，打头的是同村的铁蛋，也就是铁牛的弟弟，小伙子虎背熊腰，能看出常年的体力活儿堆积出来的浑身腱子肉，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李二排在队伍后面，负责和另外两个人看护队伍身后。整个队伍七八个大小伙子，每人提着灯笼，拿着长枪短刀，多少都有些安全感，倒也没来时那么害怕了。

李二等人走不多时，便听得四野吼叫声四起，更有阵阵惨叫哭嚎声隐隐传来，这让祠堂内的众人心揪到了嗓子眼儿里，如果三队人都没有平安到达省城，那便只能期望这些鬼物能惧怕白日里的阳光，众人或许才能有生还的希望。

渐渐地，吼叫声、哭喊声远了，祠堂四周仅剩下孩子偶尔的哭闹和女人们的窃窃私语。老镇长舒了口气，坐在旁人从祠堂内搬来的椅子上，其余人等也都或席地而坐，或倚树小憩。

“这倒霉的年景，又是僵尸又是饥荒的，老天不叫人活的啊。”老财旁边有人小声儿继续着刚才的抱怨。旁边另有一人搭话：“谁说不是呢，我的买卖儿哟，前儿刚进的200斤面，就搁在了镇西头老道隔壁的仓房里，也不知道让那该死的僵尸霍霍了没有。”说到此处，便又有人插话进来，说起自家的生意实在难做，这话题便又转到别处去了。

老财无心说话，一面担心着自家的儿子，一面又对这前途未卜的境遇揪心。

正当此时，便听大门外传来“哐哐哐”的砸门声，众人被惊的迅速起身，门边有那提着斧子、砍刀的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此时听得镇长吩咐，也是颤颤巍巍的将门开了一条缝，两边的人做好准备，打算见机不对，斧子、大刀就招呼上。开的门来，便见原来是其中一个逃难的人，身上染着鲜血，胳膊耷拉在一旁，见门打开，匆匆买不就进，门口举着刀的几人却拦住来人，未让他就这么冲进来。

“赶紧关门”镇长匆匆赶来，先嘱咐俩边将门关严，又紧盯着来人瞧了瞧。

这会儿已经有眼尖的旁人认出了来人，急声道：“你不是镇南的王二狗么，你们不是十来个人，往镇南出镇搬救兵去了么，咋回来了呢？”

王二狗闻言，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望了一眼身后紧闭的大门，带着哭声道：“都死了，都死了，就……就俺逃回来了，镇南全都是僵尸呀，见人就扑……”

这话一出口，祠堂里顿时炸了锅，老财念叨着“完了，完了，全都完了。”镇长身子晃了晃，旁边有人扶了一下，镇长挥手挡开要搀扶的人，拄着拐杖上前两步问道：“你回来时，见没见着其他方向的人？”

王二狗情绪崩溃，一时没有答话，又问了四五遍，王二狗才断断续续的接茬：“没……没有，就俺一个人，就剩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