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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儿满身淤青,胸口尚且有一圈圈的淡痕,莫愁等人见了,莫不心惊。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这崔公子素来就有些虐人的床笫癖好,花容在崔公子那也没少受苦。花容在床上被崔公子折磨,下了床,就自然要通过折磨别人来出气。

久来久之,花容就染上这折磨人的癖好,起初还只是骂几句,打几巴掌。到后来,就越来越离谱。屋里几个丫头,谁犯了错,就剥光她的衣服,把滚烫的热蜡滴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烫的丫头哇哇叫,花容才觉得解气。

有时候,花容在客人那受了气,回到屋里不由分说就扒了丫头的裤子,按在地上,用蜡油去烫丫头的□□,碍于花容的地位,丫头受了这天大的委屈也不敢吭声。

花容心情好时,也会赏她们几个钱财,丫头们都是穷苦人出身,拿了钱财,就更不会对外说道了。而且这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丫头们也羞于传扬。

丫头们也不敢反抗,这花容就愈加得寸进尺起来,今日,还开始用火烤丫头胸部的肌肤,每每都要烤得有焦味才肯停手。

楚渔听了九儿的倾述,心道万幸:要是昨夜进去晚一点,九儿还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莫愁跟九儿自幼相识,感情本就较别人要好些,现今听到九儿受的这些苦,心中也跟着难受。含泪找来三七油,给九儿的淤青处反复揉搓了许久,又哄了好久,战战兢兢的九儿才渐渐平静下来。

第二日卯时刚到,莫愁就把大家叫了起来,说是要纳福,所谓纳福即是折一些金银树的树枝,插在门头和窗户头,寓意着新的一年大吉大利。

倾城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用莫愁的话说,这几年来,倾城头一回起这么早,众人也是面面相觑。

大伙赶紧去跟倾城拜年,楚渔特地拉上了畏畏缩缩的九儿,莫愁也没拦着她。

倾城只用余光瞟了一眼头都快埋到裤/裆里的九儿,也没说什么,让莫愁给每个人发了个红包,又准了一天假。

莫愁也猜不透倾城的心思,只想着既然倾城没让把九儿撵走,大概就是她并不介意屋里多一个人,眼下只要花容不再来闹,这事也就算完了。

只是,花容昨晚吃了那样大的亏,哪有可能一声不吭地咽下这口闷气,今日过年不闹,等年过完了也会闹。

楚渔本想找赵文昌说说这事,看她这潜伏计划要不要提前结束,免得计划没成功,还丢了小命,只是她跑到原来住的客栈打听了一圈,也没找到赵文昌的人。

满大街那么多人,赵文昌又没说搬哪去了,哪找的到,心事重重的楚渔跟一群小孩玩了会儿烟花,又悻悻地回了金风馆。

本来准备回去看人家玩掷骰子,结果才踏进金风馆的大门,就听见一阵噪杂声,一大波人都聚集在后院,好像是争什么。

隐隐约约听到花容破口大骂的声音,楚渔心道不好,难不成花容又来找九儿茬了,随手在一个护卫屋里搜到把匕首,藏在袖子里,就快步走向后院。

楚渔挤过重重人群,就看到花容带着鸳鸯几个聚集在园子里,九儿跪在中央,顺着莫愁焦急的目光看过去,倾城正捧着暖手炉,专心致志地逗那只鸟儿。

鸟儿得了食,朝倾城嘎嘎嘎地叫。

本来是想来寻倾城麻烦的花容,一拳打在棉花上上,都没点回音,再怎么折磨九儿这个小丫头,也就那点趣味,要是能给倾城点颜色看看,才有劲儿呢。

只是倾城不搭理她,她也不好明着寻倾城的麻烦,只指桑骂槐地说了一大堆。倾城就像个聋子一样,一门心思逗那只鸟儿。

花容自寻了个没趣,只将满腔的愤怒发泄在九儿身上,指使鸳鸯几个抓起九儿的头发,就着她的脑袋,就往地上撞。

“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莫愁急得直跺脚,又不敢招惹花容。

“奶奶个西皮!”楚渔暗暗骂了句。

这帮没出息的家伙,昨儿好不容易把九儿从花容手里救了出来,眼见着九儿就要被鸳鸯几个拽着头发拖回去了。

楚渔急忙一步跃出来,想甩开鸳鸯的手,鸳鸯岂肯放手,楚渔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一口咬向鸳鸯的手背,楚渔这一口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鸳鸯吃痛,想抽手又抽不出,忙让旁边的丫头去扯开楚渔。

楚渔这才松口,鸳鸯白净的手背山现出两道血红的压印,她咬着牙,也不敢打回来。

昨晚被楚渔用菜刀划伤手臂的那个丫头,看到楚渔凶悍的脸,就觉得手臂痛得慌,忙松开了手。

楚渔扶起九儿,瞪着花容:“九儿就打翻你一盒胭脂,你们就非得要人家的命,你那盒胭脂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没这么糟践人的。”

周围围观的人一听只是为了盒胭脂粉的事,也纷纷摇头。

“哟,倒是个热血的家伙,爱打抱不平是吧!”花容收起笑意,冷哼一声,“昨晚念在除夕夜,放你一马,今儿还要撞上门来,是你自己找死。”

“谁怕谁啊!”楚渔挺起胸脯,气势汹汹。

只是下一瞬,她就有点撑不住了。

花容双掌轻轻一拍,身后就走出了一堆护卫,手里拿着绳子。

毕竟一大帮老爷们对付两个小女娃,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那些个护卫面色尴尬。

“还愣着干嘛!”花容一声怒吼,“还不把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捆起来。”

眼看着护卫就要动手,楚渔慌乱中生出一智,拉着九儿就往倾城身后躲,倾城看也不看她们一眼,依然自顾自地喂鸟,时不时还逗鸟儿说几句。

“来,叫几声!”

那鸟也似听得懂倾城的话,就咯咯叫几声,倾城又奖励那鸟儿几颗谷子。

倾城好歹是金风馆的花魁,地位并不比花容低,那些护卫怕冒犯花魁,也不敢强行去倾城身后抓人,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

护卫头头为难地说:“花容姑娘,这,我们可不好动手抓人啊!”

花容见着这局面心中大喜,刚才还因惹不到倾城而闹心,眼下这两个死丫头躲到倾城身后,岂不正中她下怀。

只要倾城出手相帮,挑刺的事就简单多了。毕竟九儿现在在她屋里当差,倾城出手,说的轻点是插手她管教丫头,说的重点就是倾城在她屋里安插眼线,这样的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百利无一害。

若是倾城依旧冷眼旁观,对她就更有利了。只要想到她花容当着倾城的面,绑走倾城的人,就觉得倍有面儿,而且这也足矣证明她花容才是金风馆头牌的事实。馆里的姑娘都在这看着,连花魁倾城都得看她脸色,其它人以后还不为她花容马首是瞻?

这风月场所,最不缺的就是闲话,只要她想,不出两天,“倾城老矣,花容才是头牌”的事就能传遍满江宁。

想到这些,花容就高兴,嘴角不由自主地飞扬起来,只朝着倾城的位子走近了两步,嘴角含着笑:“这瞎眼的奴才连门儿都不会认,妹妹清理门户,还得请姐姐移步了。”

说着,花容还朝倾城福了福身子,这人前的门面功夫可是做到了位。

“来,鸟儿,再叫两声,就给你谷子吃。”倾城拿着把精致的小木梳,顺着鸟毛一下一下,梳得鸟儿上蹿下跳,好不高兴。

完了,这倾城摆满就是要冷眼旁观啊!楚渔心里也没底,又去看莫愁,只见莫愁几次欲向倾城求助都开不了口,也不指望她了。

唉!真是虎落平原被犬欺啊!

“调皮的小家伙。”

倾城把谷子摊开在手心喂鸟,全然无视跟前的花容。

好你个心高气傲的倾城!哼!不鸟她,那更好!

“姐姐不说话,妹妹可就打扰姐姐逗鸟的兴致了。”花容说着转身对着一干护卫,厉声道,“我们金风馆出了冒犯主子的奴婢,还出了持刀砍人的杀人凶手,众护卫竟还视而不见,也是当的好差事。”

花容这话一出,护卫头头脸上也绷不住了,又见倾城不吭声,就以为现在的金风馆已全然是花容的天下了,两边一衡量,还是觉得先顺了红人的心意,当下对着倾城恭敬道:“倾城姑娘,多有得罪了。”

倾城看都没看他一眼,护卫头头也觉得没趣,干笑两声,一挥手,招呼众护卫上前捉人。

“两个小丫头昨夜持刀砍伤人,还戴罪潜逃,是我们金风馆的大隐患,兄弟们,把她们给绑起来,交由花容姑娘处置。”

“是!”

十几个侍卫径直冲向楚渔和九儿,那一只只鹰爪子就要按住她们的手了,一大帮练过武的男子,力气大,胆儿也大,想忽悠都没门,楚渔也是无计可施,心道是要受大苦了。

两眼一闭,楚渔准备束手就擒时,听到头顶传来低低的几个字。

“就这点出息。”

那声音极低,懒懒的,淡淡的,像是嘲讽,像是埋怨,又好像是爱护。

下一部分

楚渔正纳闷倾城这话的意思,一抬头,心中大喜!一直未出声的倾城开口了,这摆明就是要出手帮她们的意思啊。

她把鸟笼子交给了莫愁,抱着暖手炉斜靠在椅子里,懒懒地瞥了眼护卫头头,似漫不经心地说起:“李护卫倒是长进了,我屋里的人,也是想抓就抓,想绑就绑。这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

倾城没有说下去,又冷冷地斜了眼李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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