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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月表情一僵,本来还想炫耀一下的,不曾想雪韫竟然如此不给面子。又见安荞一脸古怪,秦小月心中愤恨,却不死心地向雪韫哀声说道:“少爷,月儿跟胖丫是好姐妹,想跟胖丫说几句体几的话,行吗?”
楚楚可怜的样子,看着像是哀怨,又似撒娇。
安荞跟雪韫同时打了个抖,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似有所感一般,二人对望了一眼,然后又都一脸嫌弃地移开了视线。
死病猫!
死胖子!
这是谁也看不上谁啊!
偏生雪韫一副被踩了尾巴的样子,朝安荞拧起了眉:“死胖子,本少爷都还没嫌弃,你倒是嫌弃起来了。”
恰逢这时秦小月又柔柔弱弱地叫了一声‘少爷’,雪韫这脸色立马就冷了下去,朝雪管家斜了眼:“能告诉本少爷,这一坨是怎么回事吗?”
对自家少爷的不懂风情,雪管家除了抽搐也没别的了。
“还秦姑娘请回马车,莫要耽误了行程。”雪管家心中叹了一口气,如何不知这秦姑娘的想法,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自家少爷看到她就想吐,怕是不能如她的愿了。
只是雪管家也不明白,人家那么娇娇滴滴的一姑娘,少爷怎么就能看吐了呢?
秦小月不死心,继续哀怨地叫了一声:“少爷。”
雪韫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瞪着雪管家不语。雪管家顿时汗滴滴,赶紧挥手让人把秦小月带下去。
秦小月一看,立马就急了,赶紧又叫了一声‘少爷’。
“闭嘴,谁允许你叫本少爷了,滚!”雪韫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烦躁与厌恶,浑身散发的冷气又重了几分。
秦小月表情再次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不过很快又低下头,担心被人看见了。殊不知这表情已经落入雪管家的眼里,雪管家这眉头就皱了起来,对秦小月自然就冷淡了几分。
“还愣着干什么?把人带走。”雪管家冷下了脸。
秦小月也不是傻子,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冷静了下来,老实地让人送回了马车。只不过秦小月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也不认为雪大少爷是真的厌恶她,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怪安荞,要不是安荞挡了路也不会这样。
还真是哔了狗了,安荞明明就把路让了出来,根本就没挡路。
“咋回事?好凉快!”安荞抬头看了看天空,发现是艳阳高照,真要在烈日底下晒上一天,得把人晒成人干了。
可见鬼的,竟然感觉好凉快。
“少爷!”
马车里传来‘咣当’一声,雪某人浑身冒着寒气,并且外表还结了一层冰,摔倒在马车里不省人事。
那一声之所以那么响,估计是身上结了冰的原因。
很显然雪韫犯了病了,而且好严重的样子,雪家下人忙成了一团。
雪管家一脸着急地把雪韫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雪家下人赶紧往地上铺了张厚毯子,然后把雪韫放了上去。
本来打算离开的安荞看到雪韫被冻住了,半抬起来的脚又放了回去。
“卧去,这是极品天灵根啊,还是变异冰灵根。”这要是换在安荞以前的世界里,那可是相当抢手的,千年不得一见的极品天才啊。
可惜这天才快要被他的灵根给害死了,啧啧。
瞧着雪管家往雪韫嘴里头喂的药丸,安荞鼻子嗅了嗅,又道:“倒是对症下药,就是治标不治本,对现在的他来说,基本上没用了。”
果然就如安荞所说,勉强让雪韫把药丸吞下,却仍旧不起作用。
烈日当空,雪韫的身体却是越来越冷,眼见着身上的冰越来越厚,雪管家顿时就着急了起来,急病乱投医,朝安荞厉声喝道:“你不是说能治好我家少爷?还不快点来治?”
安荞抖了抖肥脸,提了提背上的武器,嘿嘿一笑:“救人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能出多少了。”
雪管家阴沉着脸:“只要你能把我家少爷救回,尽管开口便是。”
安荞立马算计着,这雪大少爷到底值几个银子,据说雪家富可敌国,想必应该很有钱。
只是算到一半就抑郁了,一脸闷闷不乐。
如今的钱对于安荞来说,还真的只是一个数字而已,想到身上背负的事情,对银子就没有了多大的兴趣。
“你到底能不能治?”雪管家怒问,已让下人去请刘老大夫,只是来回需要时间,而自家少爷恐怕等不及了。
安荞顿了顿,感觉还真是烦躁,怎么就遇到这么个麻烦。
“安大姑娘,这雪韫是少爷的朋友,你看你要是能行的话,就帮帮忙呗。”大牛挠了挠头,看到雪韫那个样子,还真是有些担心。
丑男人?安荞现在都想宰了他,还会看在他的面子上给治病?
做梦呢!
然而安荞一转身,一咬牙,还是耸拉下脑袋,叹气:“那还愣着干啥?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把他放到水里头煮煮,先把身上的肉煮软了再说,不软没办法下针啊。”安荞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可说出来话却让人无语,把人当什么煮了?
好在雪管家是个聪明人,尽管感觉胃很是抽搐,但也明白安荞那是什么意思,挥手示意,然后弯身将雪韫抱了起来,往石子村酒坊快速奔去。
看着雪管家抱着人一副急吼吼的样子,安荞原地犹豫了一阵子,想着要不要趁着这机会先到梅庄溜达一圈。可想了想雪韫那情况,还是叹了一口气,说不准溜一圈回来人没了。
这事情怎么就那么巧呢?
安荞甚至在想,是不是雪大少爷快要死了,不知从哪打听到她不习惯对美男见死不救,所以故意跑到她的跟前来刷存在感。
不得不说,雪韫真的是赢了。
安荞真是狠不下心,只得认命地跟了上去,嫌身上背着的篓子碍事,就扔给了大牛。
大牛吓了一跳,赶紧把东西接住,小心亦亦地抱着。
这篓子里装的可是件大杀器,来的时候安荞偷偷把老安家买回来看家的黑狗给毒晕了,说要是真遇到了鬼,就把这黑狗宰了放血,要是没鬼的话就算这狗暂时命大,能多活一会。
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安大姑娘的那意思是,有鬼就放血,没鬼就吃狗肉锅。
大牛捏了捏这条黑狗的腿,倒是挺壮的挺有肉的,想必能炖一大锅子。
又扒拉狗毛看了看,纯黑的,毛色还挺不错,一点杂毛都没有。
味道肯定不错!
石子村的酒坊跟雪家没多大关系,仅仅是靠着那么一丁点的关系而生存,看到雪家来人,自然是不敢怠慢,有求必应,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因此尽管乡下条件简陋,也勉强能够接受,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雪大少爷给煮上了。
雪家一行人占据酒坊以后,自然是把酒坊里的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雪家的人待着。
雪韫的情况可是把雪管家给吓了一大跳,平日里泡的时候,只要特制的桶下面添点炭火便可以。可如今都煮上了,也不见雪韫脸上的霜化掉,桶里头的水也不见暖,似乎比没煮之前还要晾。
“用桶多费劲啊,直接放大缸里头,放大火闷烧!”安荞好心提醒了一下。
雪管家本来脸色就难看,听到安荞这话,顿时就眼冒杀气。
安荞抽搐,讪然一笑:“可以放多点水的。”
雪管家又摸了摸水温,还是没有上升,而并非错觉,真是变凉了点。不得已让下人搬来一新的大酒缸,往里头注了水,架到火上去烧,然后才把雪韫移了过去。
“衣服太多了,太费劲,脱了呗!”安荞又道。
可雪管家看安荞两眼放光的样子,莫名就觉得安荞色眯眯的,想要占他家少爷的便宜,并没有动手。
安荞叹了一口气:“其实不脱也行,只是你们家少爷的情况不太妙,稍有差错都可能要了命。我一会可是要给他施针的,我个生手啊,要是一个不小心扎错了地方,那该怎么办啊?”
生手?雪管家老脸狠狠地抽搐了几下,瞪着安荞就想要发作。
这时一下人匆匆走了进来,在雪管家耳边说了脸什么,雪管家的脸色顿时就白了白,看着安荞的目光也变得阴沉。
安荞挑眉,猜测那下人说了些什么。
雪管家之所以面色难看,那是下人来话,并没有把刘老大夫请来,不是刘老大夫不在,而是刘老大夫说过,少爷身上如果结了冰,那就是回天乏术,看了也是白看,让另请高明。
不过临了还是推荐了眼前这胖妞,说这胖妞可能有法子。
雪管家希望安荞有法子,可那表情却不太好,所以说老男人的心思不好猜,这个样子瞅着好像人吃人似的。
安荞没认为雪管家要吃人,不过以为有人说了她坏话,然后雪管家信了。
结果雪管家一开口,安荞就知道自己错了,错得有点远。
“安大姑娘,算在下求你,一定要救回少爷。”雪管家阴沉着脸,眼神却是恳求的,略有成意的,甚至还放低了身段
一直鼻孔朝天的家伙,突然就有那么点低声下气,安荞表示不太习惯。
“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安荞觉得看在银子的份上,应该给雪管家点面子,还是别蹬鼻子上脸的好,转眼却脸色一变,一本正经地说道:“脱吧,脱光了好办事,要不然挺麻烦的。”
雪管家本来还有点感激的,听到安荞后面一句就荡然无存了。
突然就在想,要是自家少爷把病给治好了,却发现自己失了身,会如何?
会疯掉的吧?一定会疯掉的吧?连府上那四位如此美丽的女子,少爷都如同见了脏东西一般,死活不乐意靠近,更何况是眼前这个,这个……
不禁大打量一番,仔细地由头到脚。
还真是不太干净,光是那脏兮兮的爪子,就得让少爷恶心好久。
忍不住就道:“安大姑娘,你要不要先洗个澡?”
安荞一脸惊讶,说道:“雪大叔,我可是很纯良的良家少女,怎么可能跟你家少爷洗鸳鸯浴,你可别败坏我的名声。”
雪管家差点吐血,心想你咋不上天咧?我家少爷厌恶你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跟你鸳鸯浴,不过是嫌你脏而已。
再说了,名声玩意,你个下堂妇还有吗?
“我洗个手就行了,那种那么羞人的事情,你千万别叫我做了,我可不稀罕你们家少爷!”安荞说着还一脸怕怕的样子,跑到之前那个木桶洗了一下手。
雪管家张了张口,想说那桶是少爷的专用,可见安荞已经拿来洗手,到了嘴边的话到底没说出来。瞪着安荞,心底下不免吐槽,就是你稀罕少爷也不稀罕你。
安荞洗完手还想洗把脸,可想到这是某人的洗澡水就还是算了,把湿了的手往身上擦了擦,不小心蹭了几根狗毛,就吹了吹,把毛给吹掉了。
雪管家看的眉毛直抖,不说自家少爷那个有洁癖的,就是他这个没洁癖的,也都有些受不了了。
那么大个姑娘,就不能讲究一点?
膈应人!
偏生某人还一点自觉都没有,伸长脖子往酒缸那里一看,说道:“行了,都已经煮软了,可以扒皮了。”
心想着,雪大少爷也差不多该醒了,就往眼睛那里看了看,果然在抖了。
雪管家一忍再忍,为了雪韫还是强行忍了下去,否则真会把安荞给丢出去。瞪了安荞一眼,见安荞一本正经,犹豫再三还是转身给雪韫扒衣服去了。
上衣扒到一半,雪大少爷睁开眼睛,一时之间还迷糊着。
雪管家对上自家少爷那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脸,干净得不能再干净眼,突然就感觉自己这番动作实在是太过猥琐,一时间僵住在那里,竟难以继续。
“扒呀,快点扒,还等什么?”安荞挤眉弄眼的,表情蔫坏。
雪管家突然就恍悟了,怪不得自己会有那样的错觉,原来是被这死胖妞给带歪的。可就算是回了神,也没法子继续了,将手缩了回来。
“少爷既然已经醒了,就自己脱衣服吧,莫等老奴动手。”这话听着怎么那么怪(⊙o⊙)…,雪管家脸色再次一沉,都怪那个不正经的死胖妞。
雪韫仿佛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灰黑色的大缸里头,顿时这脸色就难看了起来。
雪家虽然有钱,可雪大少爷没被怎么养好,身上的毛病不少,最厉害的就是洁癖,除了白色的东西以外,别的颜色的东西都会看不习惯,总会觉得不太干净。
如今处在一个灰黑色的东西里头,唯一的感觉就是好脏,这脸色也就黑得跟这缸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脏兮兮的东西里头,天啊,快拉我出去,给我备水,我要洗澡。”雪韫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才发现自己衣衫半解,本想拉上去,又觉得好脏,干脆就先不管了。
安荞看得眼角直抽搐,说道:“雪大少爷你有病,得治。”
雪韫面色难看:“我本就有病,你待如何?”
(⊙o⊙)…
安荞沉默了一阵,说道:“既然你知道你有病,那就赶紧坐回去,再好好煮煮,等软透了我给你治。”
雪韫:“凭什么听你的?”
安荞翻了个白眼:“没凭啥,反正你在犯病,不想死的话就听话,想死的话就甭听了。”
雪韫不傻,身上的情况感觉到了,就问:“你能治好我?”
安荞点点头,又摇了摇,说道:“这个我不能完全保证,还得看你自己的决定,不过现在不想死就把衣服脱了,省得影响我施针给你保命。”
雪韫脱口而出:“你是天命之人?”
安荞疑惑:“天命之人?那是什么鬼?”
“……”
雪韫正琢磨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安荞却等得不耐烦了,眉毛都竖了起来,不耐烦地嚷了一句:“尼玛脱不脱,一大老爷们矫情个屁,我个姑娘都没事!”
雪管家嘀咕:你本就没羞没躁,自然没事!
某少爷则一脸懵逼,长这么大还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那么恶声恶气的,眼前这死胖妞还是第一个,可为毛感觉被骂得好爽?
完了,病得更严重了。
雪管家已经领教过安荞的无耻,没眼再看,捂着眼一脸难受地对自家少爷说道:“少爷,你就从了她吧,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用不了很久的。”
明显雪管家让安荞给带歪了,说出来的话也不太正常了。
好在雪大少爷很是纯洁,并没有想太多,只单纯的不想脱衣服而已,也不好意思在女人面前脱衣服,就道:“不脱行吗?你是女的,我不能在你跟前脱衣服,你要扎针,能不能隔着衣服扎?”
雪韫已然明白安荞为什么叫他脱衣服了,心底下微微有些期待,想着安荞说不定能治好他,如果安荞就是天命之人的话。
这时雪管家来了一句:“少爷您别当她是个女的就行了!”
安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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