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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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制造者》的首播合约签的是tns电视台。

tns电视台曾经叱咤风云，是所有电视剧挤破头了都想上的平台。当年只要是tns播放的电视，不管是七八点的黄金档还是就点到十点的钻石档，甚至就连十点以后的深夜档，收视率都出于整个星际几百家电视台中数一数二的位置。

但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五年前自从换了新台长之后，电视台的路线便逐渐走偏。不但脑抽的放弃了自己的优势项目电视剧版块，还跟风花大精力去搞不擅长的综艺节目，仗着自己底子厚对电视剧的塞选越来越不走心，一年内相继扑街五部电视剧之后元气大伤一蹶不振。如今熬了五年下来，已经直接从当初的一线卫视直接沦落到二流卫视的水平。

杨康是厉坤的表弟，但在导演界他就是新人，即便上一部片子口碑很好，可是却因为小众收视率并不高，再加上这次主演只有董亦有一点存在感，但撑死也就是一个二线演员，男二号更是要人气没人气要粉丝没粉丝，这个阵容着实有一点不够看。

电视台的排行也有很多不确定性，浮动非常大，有曾经的tns电视台做参考，现在那些好不容易站稳脚跟一线电视台买剧都很保守。星际人很多，明星也不少，一线明星更加不缺，几百部几百部的等着上，所以一线电视台现在基本上都只那些有爆剧的明星参与的电视剧，而那些人气稍微不足或者卖相没那么好的电视，便几乎都签给了二线电视台。

所以《梦想制造者》这部剧先天就不足，又因为闹出换演员的事情，便被tns电视台给安排在周末的深夜档。

原本星期五开始大家就放假了，周末挡绝对是一个好档期，可偏偏tns电视台这个二线卫视本身观众就不多，再加上还在深夜档，所以这个档期，让人十分担心收视率。

不论如何，合约已经签了，周五晚上十点，《梦想制造者》准时播放。

片头曲是第一个故事的场景剪辑，杨康是新生代导演，跟老一辈导演不同，他在电视剧中加入了很多时尚元素。比如片头曲中大量运用红黑白三色，反复出现撞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只一个片头曲，通过虚拟影院观看的观众们的视觉便直接受到强烈冲击。

杨康拍戏也从不用旁白，一开头便将两位主角安排在第三维度空间中出现，通过主角之间的对话推动剧情的同时慢慢铺陈世界观。

这个第三维度空间普通人看不到，只有东方和迪飞两位造梦者从前一个梦境中出来以后才会到这个地方。

影片一开始，东方便满头大汗身体呈大字型躺在地上，一直抱怨着刚才有多凶险钱有多难赚，以后再也不接这种单子等等。

而跟他一起入画的迪飞，则背靠墙壁，冷着脸一句话不说。

他单腿曲起，另一只大长腿放松的打直。这是一个十分经典的装逼动作，基本上百分之九十的男演员都摆过这个pose，并且被吐槽过装逼。

但在杨康特殊的角度处理下，这个造型在迪飞身上，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仿佛这个人与生俱来就跟一般人不同，特别是那双大长腿，看得人只想跪舔。

很快画面一转，第一个委托者托尼找上门来。

东方以极低的价格答应帮他完成，但这个委托者的情况十分特殊，因为他是一个经过改造的机器人，拥有人类的感情、指挥和一份虚拟捏造的记忆。

他委托的心愿是回到博士跟他分离前的那段时间，想再看看博士，并且听清楚博士临终前对他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

梦想制造者有一向超能力，可以帮委托者创造一个梦境，让委托者回到过去完成一切想完成的事情。

但实际上这个梦境并非真实存在，也不能让时光倒流。一切都是根据委托者的心愿，在第三维度虚拟的空间内根据委托者的记忆还原和创造他想要的场景和事件，当然最后的结局自然也是委托者本人脑海中最迫切想要那个。就跟做梦一般，他来掌握内容。

在东方看来这个委托完全没有什么困难，怀念过去回忆故人的梦境他创造过无数个，小菜一碟，七十万分分钟就能赚到。

但迪飞却因为看出来托尼的记忆是后期植入，明白这个梦境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创造，并且很有可能在最后的结局出现问题，所以犹豫了很久。

造梦者有一个条例，创造一个梦境成功，他们便会将这个梦境收集，但如果梦境最后没能够帮助委托者完成，则任务失败，梦境将不受他们的控制反噬，以至于他们和委托者都会又很大可能被困在这个梦境中出不来。

决定正式接单前，调出托尼的那份美好的回忆，迪飞跟东方开了一个会分析。

搭建的梦境中显示，托尼的记忆里基本上都是博士多么厉害博士多么温柔博士对他多么好的回忆，看起来一片温馨，色调都是暖暖的。

但细心的迪飞却在许多细节处发现了不对劲，比如太阳永远挂在西边，整个世界笼罩在夕阳中。又比如水缸里的金鱼永远都是呆滞的在一个方向机械的游来游去，像是早就写好了程序的机器一般，按照规定好的线路机械往复。

“如果托尼的记忆全部是后期植入，你有想过这件事是谁对他干的吗？”

迪飞单手撑在额头上，偏着脑袋看向东方，此时他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一脸严肃的点出问题的最关键。

“而那个人又是谁？”

迪飞的两个疑问，让不少人大吃一惊，浓浓的好奇心也直接被吊起来。

可偏偏就在观众等着迪飞或者东方揭示真相时，画面定格在顾念那张漂亮的脸上一秒后，便直接一闪黑屏。

《梦想制造者》第一集结束了！

卡在最关键的地方就这么结束了！！

简直就是反人类有没有！！！

看电视的观众直接掀桌子。

卧槽到底是谁迪飞美人你倒是直接给个痛快啊！！！

电视台结束后，立刻便开始进广告。

顾念摇摇头，脑海中开始回忆刚才的那些画面。

他的表现其实还是不太完美。

虽然用封怀的设备自己在家里练习过，但还是因为不熟悉星际的这种拍摄方式，他对有些镜头得处理，并没有达到最理想的状态，这是他以后需要改进的地方。

啪啪啪。

突然一个孤独的掌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响起。

顾念转头，这才注意到，封怀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一个幽灵一般，出现在了他后方。

“演的还能看。”

封怀嘴角微扬。

他的这个还能看的意思其实就是演的很不错。

封怀平时很少去评价别人的演技，因为一般来说演的不入眼的，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更加不会去浪费时间形容点评。

但顾念却不了解封怀，一时间听不出他的语气，顾念也根本分不清对方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

“谢谢你的夸奖……”

见顾念并没有直接表现的十分欣喜，封怀意识到自己那段话有一些歧义，于是故作淡定解释一番，“嗯我是说……挺不错的，这是你上的第一部片吧，能做到这样，很好。”

封怀承认，一开始他并不看好顾念能把迪飞这个角色演好。

这个角色对他来说不难，但如果给新人来演的话，特别是顾念……难度就很大了。因为那个人物的度如果掌握不好的话，要么演出来就是一个面瘫，要么就会显得……很放荡，总之是两个极端。

他以前没见过顾念演戏，只听郑一说过不错，但是那老头后来故意掉他胃口，连试镜的花絮都不给他看，因此顾念演技的深浅他没有底。

所以今天在看到《梦想制造者》之前，他对顾念，都一直把标准调为对新人的标准来对待。

但出乎他的意料，第一集看完后他发现，顾念无论是气场还是颜值竟然都压住了男主董亦，甚至连演技都让人觉得在他之上，那些凡是有他出现的镜头，总是让人移不开眼来，仿佛他才是绝对的主角。

老郑倒是真的没有骗他，顾念确实不错。

封怀又一次对顾念刮目相看，心里对他的排斥感也比以往少了许多。

想到这里，封怀的双眼看向顾念，人儿对方此时似乎在思考问题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

看着对方认真的模样，封怀没有打扰他，定定的看了他的脸几秒后，封怀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接下来跟他一同飚戏的场景。

顾念反思完毕，扭头便发现封怀竟然像个瘟神一样还站在他身后。

……

一直没走？

封怀今天是吃错药了？

“主人，您该吃药了。”

说话的是吉咯咯。

此时他移动到封怀身边，将手中的药递给了封怀，

原来是，没吃药。

*

星际电视台深夜档不显示实时收视率，就连地球上有的野榜也没有一个，因此电视剧播出来效果到底如何，只能等第二天才知道。

郭兴是tns电视台的十年老员工，经历过电视台的辉煌，也亲眼看到了电视台的衰落。

他自己也清楚，随着近三年来竞争力越来越弱，tns手里能拿到的好剧少之又少。人家一线电视台是挑剧，他们二线电视台则是被剧挑。

但是幸运女神并没有眷顾他们，这次他们好不容易花大价钱高价买到了一部现在爆红的小花主演的都市爱情喜剧放到黄金档播放，结果也扑街的无声无息。

照例打开电视台的收视统计曲线，郭兴将之前的汇总报告复制粘贴，准备修改两个字就发给领导，反正每次都是倒数，他已经习惯了。

但就在发送前一秒，郭兴鬼使神差的瞟了一眼光屏，随后，整个人愣在光屏前。

《梦想制造者》收视率0.7%，同时段全国收视率第十八位，本台第三位。

本台第三！！

仅次于拥有最庞大收视时段的黄金档和下午六点的新闻播报时间。

同时段全国收视率第十八位！！！！

竟然能够正数排名！！

活久见啊！！

郭兴差点晕过去！！

不怪他这么激动。

圣罗帝国全国有几百家电视台，其中有将近九十家电视台深夜档会播放电视剧。在这之前的五年里，tns电视台的深夜档电视剧收视率从来没有破过0.1%，也更从来没取得过超出过倒数第三的排名。

这次《梦想制造者》竟然开挂了一般，直接杀进了前二十！！！！

郭兴难以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

简直就是一个奇迹好吗！！！

他们电视台这次高价买的被称为收视女王的黄金档都前五十不如，深夜档竟然崛起排在十八位！！！

“领导领导！！！！”

郭兴激动地手都在不停的颤抖，点了好几次，才紧急连线上新台长。

“第十八！！！第十八！！！！台长！！！我们的深夜档竟然排进了十八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