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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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门有一个巴掌大的窗口，透过那里可以看到外面走廊空无一人。

耳朵贴在墙面上，隔着这个材质特殊的柔软墙体可以听到外部来自湖底暗潮涌动的声音。

戴泽坐在墙角，琴昏迷着躺在他旁边，地上是他刚从她身上拔下来的强效麻醉剂。

距离他从昏迷中转醒过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

谁也没想到表面上宁静祥和的布雷克斯马场的地底竟然藏着尖锐科技本部这样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东西来让戴泽辨别他现在所处的方位，四周是一片单调的金属光泽，寂静，压抑，很能在长时间的幽闭过程中消磨人的意志，把人逼疯。

在搜寻完四周，否定掉最后一条不切实际的逃跑计划后，戴泽坐在墙角，心里默默数着数计算时间的流逝，以及思考一个问题。

尖锐科技正在进行的哨兵计划。

尽管在九头蛇接手这个计划时哨兵机器的概念还只是个雏形，但根据戴泽已知信息结合判断，通过能够吸收其他能力并作出相应应对措施的多元模板制造出来的机器，与他上辈子从影视中得知的哨兵机器是对等的。就是说，即使没有魔形女的血液，哨兵机器距离问世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这个能模仿复制英雄们能力的机器对复仇者联盟来说或者威胁并不大，因为他们并不完全靠生物化变异来战斗，但对于变种人来说，这几乎是一个灭顶的灾难。

那一瞬间戴泽觉得他似乎摸到了尖锐科技一直以来都立志于分化普通人和变种人的关键原因。

因为只有这样，政府才会支持他们的项目，认同他们的变种人清扫计划。

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一直都是超级英雄们在对抗邪恶之主，而政府却只是出台了几个不痛不痒的群众安抚演讲。

他们甚至试图通过这个变相把控超级英雄。

戴泽越往下想越止不住地后颈一凉。

似乎黑暗中有一张谁也不知道的网正在一点一点渗透进他们的生活，现在，撒网的人一点一点地收拢，站在最高处试图俯视他们最后挣扎时的丑态。

而他猜想到了这些，却什么也做不了。

被监丨禁，处于密闭空间，一切通讯仪器都被搜走，与外界彻底断开联络。

他甚至连库尔特，沃伦和斯科特在哪都不知道。

戴泽搓了把脸，像是要驱走所有负面情绪般深吸了口气。

四周静悄悄的，外面偶尔会传来皮靴踏在金属地板上的踢踏声。尖锐科技向来不在地牢安排过多的人手，这点跟九头蛇很像。

在数到第三千下的时候，坐在他身边的琴终于清醒过来。

得知自己被抓进了尖锐科技的地牢里关起来后，这个姑娘只是愣了一下，然后乐观道：“没什么的，我们肯定能想到办法逃出去。”

“您的异能不是可以破坏这些吗？我有看到学院的防空洞，汉克教授说那是你弄出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呢。”

戴泽没有说话，而是向墙体摊开了手。

瞬间增幅的重力和向周围拉伸的张力同时作用在墙面上，然而这个由特殊材质构建出来的特殊金属墙面非常柔韧，甚至能在承受了过量压力后随着它们肆意扭曲变形。

“嗷。”琴发出一个单音，总结道，“物理层面上的异能似乎拿它没有办法？”

戴泽露出一个“就是这样没有错”的表情。

琴：“......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

戴泽挑了挑眉：“当然，我们大概还能小小地指望一下斯科特能发现他的异能可以作用在这上面。”

琴有些艰难道：“可能也许大概，他现在正对着这堵墙勤劳的打算挖开一个洞呢？虽然他大多时候看起来有点蠢，有点脱线，有点像个叛逆青少年那样疯疯癫癫的——”

琴越说越没信心，最后用小到戴泽都快听不见的声音道：“但是你总得指望一点什么，比如说——”

就在她快要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身后墙面上忽然诡异地变了形，似乎在融化，逐渐加剧的温度让它像岩浆一样发出光亮，缓缓往下淌。

就在墙面被炙烤得只剩薄薄一层的时候，戴泽迅速握住琴的肩膀带着她往旁边一倒。

“躲开！”

下一刻，墙壁终于被穿透，一道红色的激光从那里射出来，擦着戴泽的脸打在对面的墙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戴泽轻轻按了一下脸颊的伤口，剧烈的炙热感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他看了一眼铁门窗外，依旧空无一人，然后冲激光那头喊。

“斯科特，可以了，快停下。”

激光瞬间消失，四周重新变暗下来。

琴扭头看着那个还在冒着点点火光的，足有两个拳头大的洞口，惊讶地“喔噢”了一声。

“斯科特，没想到你也有靠谱的时候！”

“那当然了，我是谁啊。”

洞口那边露出斯科特得意洋洋的脸，不过这个一睁眼就要发射光波的少年镭射眼现在不得不紧闭着眼，这让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大打折扣，甚至看起来还有些小滑稽。

戴泽挥手，零碎散落在那里的残渣和麻痹药剂同时被扫到墙边。他靠近洞口坐下，问道：“你那里情况怎么样，斯科特？”

斯科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我也不清楚，我们现在在哪？”

“草场湖底，一个邪恶组织的地牢。”

“湖底？”斯科特愣了一下，紧接着拍了拍心口，“还好刚才发现我的墨镜不见了以后我没有着急睁眼查看情况，不然万一把朝着水底的那面墙烧穿了，我岂不是要被淹死？想想都觉得太逊了，我甚至还没成为比阿历克斯还要厉害的变种人呢。”

琴冲斯科特那张臭屁的脸吐了吐舌头。

戴泽道：“现在我们得考虑一下要怎么出去。”

斯科特一脸轻松道：“把墙都射穿了不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