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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和展家,可谓之面和心不合,主要还是两家男主人不合。
因为两家父亲不合,后代儿女自然就是不合的。
授尊十七年
柳心悠奉父亲之命,来国师府求个吉日,因为上官太后的女儿云阳长公主上官烁,今年满十五了。
皇上念及寡嫂当年成全他皇位之恩,便要为这小侄女准备一个盛大的及笄礼,把这事交给柳亭这个丞相大人来Cao办,也算是一种君恩信任吧。
可柳亭太忙了,便把去国师府择选吉日的事,交给了他一向能干的大女儿。
所以,柳心悠就登门来见千灵子国师大人了。
展灵修听闻小童来报,说柳丞相家大小姐拜访,说是来求云阳长公主及笄之礼的吉日。
他听后,眼眸都没抬一下,让小童带人进来。
柳心悠长这么大以来,可是头一次进国师府,因为在以往的那几年间,长安城有个传闻,国师府闹妖,人是进得去,出不来。
哪怕她一直不信那些鬼神之说,可当进来这清冷无人的国师府后,她还是觉得脊背有点发冷,偌大的国师府,怎么会冷静的连一个活物也没有?
“家师喜清静,平日里,众人都在西院活动,至于前院与东院……一直很安静。”那唇红齿白的小童,瞧出出这位柳大小姐似乎有点发憷,他便好心的为她解惑。
柳心悠对于小童委婉的说国师大人喜清静,她又想起了她母亲说的话,似乎她这位大表哥,打小就懒得抽筋,好似天生就没骨头一样,整日都是懒懒的能坐着觉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能不出门便一直在睡觉。
而且,据说他洁癖更为重,平日出门绝不走地面,一直是用轻功飘着走。
如果碰上需要正式出席的场面,他会让人抬着他去,轻纱遮掩藏玉姿,真容世人难窥之。
展灵修之容貌嫌少为人知,展灵修的修美身姿,也嫌少有外人可知。
而她,见过展灵修无数次,可却只见他修长美姿,却不曾见过他面纱后的真容。
今日又是如此,她来到一座水上轩榭中,看到的依旧是展灵修慵懒的姿态,而那真容依旧藏在面纱之后。
展灵修正躺在一张竹床上小憩,哪怕柳心悠到了,他也没有一丝要开口的意思,等对方说完事,他答应了,对方也就可以走了。
柳心悠款步上前,知书达理的见一礼:“国师大人,小女打扰了。”
“说事。”展灵修眼皮都没掀一下,斜卧在铺着天蓝薄被的竹床上,一席白色无暇的袍子,倒是没有被他穿出几分仙风道骨,而是显得那样随性不羁。
柳心悠被人这样嫌弃的心里也有怒气,可她自小有承庭训,修养一向很好,对于这人无礼,她忍下怒火,端庄微笑道:“家父奉旨Cao办云阳长公主及笄之礼的事,因事务繁忙无暇分身,故而才派遣小女前来国师府,请国师大人择选出一个吉日。”
“让我择选吉日?”展灵修总算舍得睁开眼睛了,那双眼眸幽深似渊,带着似一种莫名惑人的流光,在盯着柳心悠看了一会儿后,他面纱后的薄唇轻启,声音慵懒道:“让我做事,可是有条件的。”
柳心悠闻言抬眸,当对手他那双幽深惑人的凤眸时,她心又莫名的跳快,茫然垂眸低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声音尽量平静的问:“敢问国师大人,条件是为何事?”
“因人而异!”展灵修薄唇淡淡的吐出四个耐人寻味的字,这位柳家大小姐,果然有点意思。
柳心悠闻言眉心轻蹙一下,这个因人而异可听着真难办,她总觉得展灵修会捉弄她,因为他们两家的父亲有仇,他们从小似乎就有点不和睦。
虽然,他们从没有明着针锋相对过,可暗中……估计也是相看两相厌,反正就是不顺眼。
展灵修一点都不着急,他瞌上眸子继续睡,等柳大小姐想清楚后,再来唤醒他也成,他等得起。
柳心悠见展灵修一副又似昏昏欲睡的样子,她深呼吸后,压下心里莫名的烦躁,微笑颔首道:“国师大人请说条件,小女尽力完成。”
展灵修缓缓睁开了几分妖异魅惑的双眼,盯着柳心悠看了一会儿,才沉吟后启唇道:“我喜欢糕点的软糯,却不喜欢糕点的甜腻,如果你能做出一盘……让我吃了不吐出来的糕点,我便帮你择吉日。”
“什么?”柳心悠这下淑女风度都要保持不住了,展灵修可是出了名的挑嘴,据说上尊大长公主府的厨子中有一位神厨,他做的美食令人垂涎三尺,可这位大爷却一道菜多了吃两口,少了根本就是不动。
而她很有自知之明,她别说与那神厨比了,就算是上尊大长公主府普通的厨子,她也与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的。
可这人却如此刁难她,让她去做什么软糯却不甜腻的糕点?他怎么不直接拿刀杀了她?
展灵修淡定从容的望着柳心悠逐渐变红的脸,他期待这位长安城最知书达理的柳大小姐发火,那应该很有意思。
柳心悠宽袖下握着帕子的双手,骨节都泛白了,可她还是强行压下心中怒火,保持她大家小姐的风度,微笑颔首道:“国师大人,此事可有要求时限?”
展灵修倒是很惊叹这位柳大小姐的忍耐力,他垂眸沉吟一会儿,抬眸看向她轻摇了摇头:“没有时限,你若是不急着要吉日,一年后再登门拜访国师府,也可。”
“多谢国师大人如此宽容,可云阳长公主及笄之礼就在眼前,小女很急着要吉日。”柳心悠也许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微笑说的这些话里,早已夹杂上了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上前去活撕了这个讨厌鬼。
“哦,那你就去准备吧!”展灵修淡淡说完这句话,便心情很好的闭上双眼,准备睡觉做个好梦。
“告辞!”柳心悠微笑咬牙挤出这两个字,连礼都不见了,转身就揉绞着手里的帕子,离开了这座清静的水榭。
等在水榭外的碧水,在见到她家小姐脸色难看的出来时,她便上前忙扶住她家小姐,关切的问:“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您脸色怎地如此难看?”
“没事,我们先回府吧。”柳心悠是出了那座水榭,就撕破了那方手帕,此时她心口憋闷的难受,感觉气血都要上涌了。
展灵修,我柳心悠发誓,以后定然要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柳心悠带着人离开后,那名小童便捡起了那撕成两半的帕子,转身进了水榭那左右两面来清风的亮敞静心轩榭。
进去后,他低头走到展灵修身边,双手恭敬的奉上那块破损的素色罗帕。
展灵修伸手拿起那被蹂躏的很惨的罗帕,放在面前轻嗅了一下,面纱后的薄唇微勾笑说:“长素,你可知,在这个世上,最醉人的便是女儿香?”
小童长素低头脸红道:“师父,修道之人,不可犯戒。”
“可为师却动凡心了,注定难成大道。所以啊,长素,你要好好修道,等为师成家后,这国师之位,便是你得了。”展灵修难得说这么多话,也不打算与长素解释什么,只是握着那帕子闭上了双眼,淡淡说了句:“退下吧!”“徒儿告退!”长素低头恭敬退下去,他今年已七岁,是被师父三年前捡回来了的。
当年他师父带他回来时,就与他说过,让他好好修炼,将来让他当承天国的国师。
可当时他只以为是师父在说笑,如今听师父说动凡心了,恐怕当年的戏言,也是要成真了吧?
柳心悠回家后,就晕倒了。
唐芊吓得可是不轻,为柳心悠诊脉后,发现她女儿是气急攻心,才会晕厥的。
柳亭回来后,听说他女儿被气晕了,当下就要去国师府找展灵修算账,可却被唐芊拉住了。
最终,柳亭是没去国师府,可他却去了上尊大长公主府,他要去兴师问罪,问问展君魅这都教养的什么儿女,女儿男女不分把唐信修当媳妇儿养大,儿子又把他女儿给气晕了?
他们一家人,也就上官浅韵是正常的,展君魅那爷仨,简直是一个比一个更可恶。
上官浅韵闻听柳亭怒气冲冲的登门兴师问罪,她还不知道她儿子把人家女儿气晕了。
只是怕展君魅和柳亭吵起来,她便急忙赶来了。
结果,展君魅根本没和柳亭吵,因为他直接把柳亭打倒在地了。
柳亭此刻深受体会,什么叫文人与武将之分,文人从来是君子风度动口不动手,可武将却是蛮不讲理全仗着拳头硬。
君子与莽夫遇上,吃亏的永远是君子。
展君魅一见上官浅韵到来,便一脸无辜的说:“这事可不赖我,是他一来就指着我怒骂,我头疼,才给他一拳,让他冷静下来的。”
上官浅韵示意下人去扶起柳亭来,转眼看向展君魅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展君魅一点没隐瞒的如实说道:“那臭小子把他家丫头气晕了。”
臭小子,展君魅这个父亲对展灵修的爱称。
上官浅韵一听这话,就感到头很疼,这刚把顽劣的女儿嫁出去,怎么儿子这边又出事了?
柳亭捂着肚子,脸色阴沉的瞪着展君魅,咬牙切齿道:“姓展的,你最好管好你那儿子,他要是再敢欺负心悠,我一定……”
“你一定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带人去砸了国师府?”展君魅已经走到了上官浅韵身边,对于柳亭愤怒,他倒是颇觉得意道:“还有,我儿子能欺负你女儿,你该感到荣幸。要知道,我那儿子可是懒的就差要辟谷了,他能这样好兴致的费精神欺负人,可见他待你女儿是很特别关照的。”
柳亭脸色泛红,双眼怒瞪着展君魅,忽然感到一阵气血上涌,他张口吐了一口血,便昏厥过去了。
“柳亭!”上官浅韵惊叫一声,便推开展君魅这碍事的男人,疾步走过去,让下人扶起柳亭,她为柳亭把了把脉后,便皱起了眉头,转头怒瞪了展君魅一眼:“你对他一个文人,就不能下手轻点吗?”
“我没下重手,是他太弱不禁风了。”展君魅很委屈,他那一拳又没夹杂内力,力度也最多三成,怎么会知道柳亭这么不经打,竟然还吐血了。
上官浅韵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柳亭也不全然是被展君魅打吐血了,而是有一半原因是被气的。
柳亭被送回丞相府后,唐芊可是和她儿子抱在一起哭了。这叫什么事,父女两个都是竖着出门,横着被抬进来了的啊!
柳卿是难得男子气概一回的想去找哪家父子算账,可唐芊却拉住她的宝贝儿子了,她怕她儿子也会有去无回啊!
就这样,展家和柳家的仇结大发了。
而长安城里也在传,这展家父子就是大小恶魔,不想死的,最好对她们父子敬而远之。
三日后,柳心悠再次登门国师府,她只带了一些材料来,借用了国师府的厨房,做了一盘水晶似的软糯糕点。
展灵修那日回家可被他母亲训了一顿,也知道了柳心悠被他气晕的事。
事后他也在夜里偷偷去瞧了柳心悠,趁她熟睡也为她把了脉,知道她没事,他才安心离去的。
自那日后,他每晚都会去看看柳心悠,又一次很巧合,赶上柳心悠沐浴,他就在窗前看愣了,然后……总之,她很美。
柳心悠总觉得她这回再见展灵修,展灵修看她的目光幽深的恐怖,她强压下心里莫名的憷意,拎着一个食盒换步上前,伸手打开食盒,居高临下看着展灵修,递上食盒保持微笑道:“请国师大人品尝。”
展灵修其实更想品尝她的滋味,可他也只他若是这时候冲动了,唐突佳人是小,惹恼柳心悠,那才有他好后悔的。
柳心悠可是翻查不少古籍,最终寻到了一种名叫香荚兰的香草,据说这种香草的味道香中似带甜气,可却极其的淡,她便让人去寻找这种香草,这才三日以来,一直没能来国师府求吉日。
展灵修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他躺在竹床上慵懒眯眸,懒懒的说道:“喂我,否则我不吃。”
柳心悠暗自磨牙,伸手颤抖的去拿起那双象牙筷子,对,就是金盘象牙筷子,这个奢侈的败家子,吃穿用具讲究到令人发指。
展灵修抬手先开面纱一角,不是他不想给柳心悠看他的真容,而是他师父告诉过他,看了他真容的人,要么他娶了那人,要么他杀了那人。
之所以为何天机子给他两个选择,那是因为天机子说过,若是他不二选一,必然会留有一个天大的祸患。
这也就是,他这样懒散的人,为何会不嫌麻烦的,一直戴着这碍事的面纱的原因。
柳心悠在喂展灵修吃糕点时,心里竟然闪出一个想法,他的唇薄而艳丽,水润润的像是雨后的桃花瓣,让人口干舌燥的想去甜那桃花上的水珠。
展灵修在细嚼慢咽下那小口糕点后,眼底便浮现了一抹光亮,她缓缓抬眸看向柳心悠,很好奇她用了什么材料,这糕点为何软糯香滑的入口即化?而且真的做到甜而不腻,带着一种不知名的花香,甜丝丝的萦绕在唇齿之间,久久不消散。
“啊!展灵修,你做什么?”柳心悠被展灵修的举动吓了一跳,因为这人竟然一把她拉倒在竹床上,俯身很近距离的盯着她看,像是饿狼见到了肉,那双幽深的妖异凤眸中,都好似闪烁着暗绿幽光,瞧着有点渗人。
“告诉我,那香甜的味道,是不是你身上散发出来的?真的很香甜呢!”展灵修并不是个不贪口腹之欲的人,只不过那些东西都不好吃,根本难以入口,故而,他渐渐的不怎么爱吃东西了。
这也就是外人传言,为何说他修道天赋极高,似乎已经在步入辟谷境界的原因之一。
柳心悠是真被展灵修举动吓到了,手里的食盒是掉在了递上,可她手里还有一双象牙筷子,似是鬼使神差般,她竟然敲了展灵修的额头,伸手推开对方,便起身仓皇的逃跑了。
他们柳家满门文人雅士,可不像他们展家,人人身怀武功。
所以,这时候不逃,那才是傻了。
展灵修倒在竹床上,望着那抹仓皇逃走的身影,他缓缓抬手摸着自己被敲的额头,柳家的大小姐也会对人动手?
呵呵,看来是真被他吓坏了,连问吉日的事都忘了。
柳心悠是跑出了这座静心水榭后,才猛然想起来吉日的事,暗恼的皱了下眉头,没有办法,她又转身走了回去。
这盘糕点不能白做了,今儿,这吉日必须要到。
展灵修蹲在床边去捡那食盒,忽而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去,就看到柳心悠一脸不情愿的站在门口,这去而复返的她,显然是来问他要吉日的。
柳心悠可不敢进去了,她就站在门口,手扶着门,望着他,冷脸色问:“吉日!”
展灵修看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将食盒盖子盖好,提着食盒才站起身来。
柳心悠记忆里的展灵修是软若无骨的,从来就没见展灵修站起身来过。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站起来的他,身姿比其他男子瞧着更高大修长,像是修竹傲然,又有那么点独属于他抹不掉的随性慵懒。
展灵修提着食盒走过去,伸手把食盒递到她面前,眸光幽深望着她说:“这盘糕点我只吃了一块,如今全被你毁了,为了补偿我,你要重新再做一份给我送来。”
“什么?”柳心悠心里的火腾下子就燃烧起来了,她怎么会觉得这个人风姿秀雅的?就他这样怪脾气的人,根本就是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讨厌鬼。
“我说……”展灵修俯身低头凑近她,望着她明亮的双眼,轻呵气道:“你弄坏了我的糕点,你要赔我。”
“陪你?”柳心悠此时也是被怒火冲昏了头,才会曲解了展灵修的意思。
“对,赔我。”展灵修还不知道柳心悠误会了,他只是说出心里所想的事实,这种糕点真的很好吃,他只尝了一块,根本不够。
“无耻!”柳心悠瞪着他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展灵修被骂的一脸莫名,怎么他想多要一盘糕点,就是无耻了呢?
女子的心思,果然让人看不透。
柳心悠白忙活了一场,还是没要到吉日,回家后,便气的在闺房里哭了一场,那个混蛋太欺负人了。
在丞相府养伤的柳亭,在听说他女儿被气哭后,便气的又要去找展君魅算账,这都养的什么儿子?没有这样欺负人的。
唐芊劝了半天,才安抚住了年纪越大,脾气越差的好夫君。
可这事还没完,因为柳心悠去了国师府两趟,都没要到吉日。
翌日
柳卿奉父命去了国师府,他根本没有见到展灵修的人。
长素传话道:“柳公子,家师说过了,除了柳大小姐以外,谁来要吉日,他都不会给的。所以,柳公子,若想要吉日,还是有请柳大小姐亲自前来吧。”
“我姐姐……”柳卿就算性子再软懦,可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更何况他还是个有血气的人?小脸一红,他便咬牙道:“我才不会让姐姐再来这里,展灵修就是个大坏蛋,他都把我姐姐欺负哭了。”
长素站在那里不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他师父近日来,一反常态,似乎总以捉弄柳大小姐为乐,瞧着真是可恶。
柳卿走了,因为国师府里全都是机关,如果长素不带他进去,他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长素摇头叹声气,便转身回去了。
静心轩榭
展灵修依旧还懒懒的斜卧在他的竹床上,手里拿着一块破了的素白罗帕,上面绣着的是一直蓝色的蝴蝶,这是柳心悠那日丢弃的手帕,而他忽然有点睹物思人了。
长素走进来,拱手恭敬行一礼:“师父,柳公子走了。”
“嗯!”展灵修本以为凭柳心悠那外柔内刚的性子,一定不会轻易认输,哪怕昨日出了那样的事,她也还会坚持不懈再来的。
可谁曾想,今日来人竟然是柳卿,而柳心悠也不知因何缘故,竟然没有来?
长素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如实禀报道:“师父,柳公子说……说昨日柳大小姐被您气哭了。”
“嗯?”展灵修闻言抬眸看向长素,柳心悠被他气哭了?他昨日做的真得很过分吗?
长素低头退了下去,因为他也不太了解其中内情,还是让师父自己去烦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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