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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黑。
陆羽独自立于要塞城墙之上,望着月下辽阔的草原,不知在想些什么。
旁边有狼人巡逻,路过陆羽时都会恭敬的绕开。
脚步声响,卢西安来到他的身边。
陆羽说:“母子都睡过去了?”
卢西安笑:“否则我也无法抽空出来。”
陆羽说:“哦。”
卢西安说:“你有心事?”
陆羽抬起手指着天空:“你看到了什么?”
卢西安说:“月?还是天?”
陆羽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卢西安说:“没有显露出来的繁星?”
陆羽摇头:“我看到的是一只手。”
卢西安说:“手?”
陆羽点头。
卢西安说:“你在比喻什么吗?”
陆羽说:“大概是吧。”
他似是在自言自语:“我看到那黑暗之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我的人生。”
卢西安说:“是命运?”
陆羽说:“不是。”
卢西安说:“难道是神灵?”
陆羽说:“我不知道……”
他忽然笑了:“你说会不会有一个人,他生在一处地方,但其实他真正应该生存的,是另一个地方?”
卢西安此刻事业家庭都非常圆满,颇为意气风发:“就像我,出生在监牢之中,但生存的,却应该是这片广阔的天地!”
陆羽说:“我和你正好相反。”
卢西安皱眉。
陆羽说:“我生在一片广阔的天地,但最适合我生存的,却是一座监牢。”
“相信我,这是一个很恰当的比喻,这座监牢中,无数人想要彼此的命,无数争斗不断在过去现在和未来展开,人们拼死拼活,就是为了闯出这片监牢。”
他忽然笑的很诡异:“但是你知道吗?我似乎就是命中注定将要进入这座监牢的人,而且是要将这片监牢搅得天翻地覆的人。更可笑的是,无论是命运,还是‘神灵’,都在为我能够进入这监牢中在做着铺垫,而当我正式跨入这片监牢之后,他们又对我倍加‘照顾’。”
他看向卢西安:“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卢西安说:“这就要看这种‘照顾’之后,你得到的是什么,生存的力量?还是毁灭的前途。”
陆羽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分辨不出,所以我才不知道,那只黑暗中的手,究竟想要把我推向哪里。”
他说:“你看我像是一个正宗的狼族吗?”
卢西安说:“不像。”
陆羽说:“没错,事实上从我记事以来,我就一直是一个人类,只是奇怪的是,我明明是人类,却有着超越人类的力量,这在电影……在很多时候并不常见,因为我生活的地方,全都是普通的人类,其中强者,也绝对不如狼族最弱的战士强大,所以我很特殊。”
卢西安说:“但是像你这样特殊的人,是不应该生活在那么普通的地方的。”
陆羽说:“你知道?”
卢西安说:“狼生在羊群里,最终的结果……呵呵。”
陆羽说:“没错,在我生活的地方,我就是一只狼,或许面对成群的羊有些乏力,但面对单只的羊时,我就是最恐怖的梦靥。”
卢西安说:“但狼依旧是狼,狼应该生活的地方,是狼群而不是羊群。”
陆羽说:“所以我才说,只有这座监牢,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卢西安说:“这就叫命中注定。”
陆羽说:“但我看不清前方,既然命中注定我来到这里,那它又是否注定我将做些什么?”
卢西安说:“你在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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