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今晚我感觉离你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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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她才不想要撒娇！

察觉到她的挣扎和远离，雷哲反而搂紧了她，轻轻地说：“别动，让我抱抱你。只是今晚也好。”

只是今晚也好。艾莉愣住了。

对，哪怕只有今晚也好，让他们彼此陪伴着对方，因为在这个陌生而残酷的世界里，他们才是最了解对方的人——也是有着唯一共同点的人。

也……只剩他们两个人。

艾莉的眼睛酸涩起来，她握紧了胸前的平安符，尽管她不想，声音却还是哽咽起来。

“我……觉得对不起叔叔和婶婶。”她说。

他们抚养她长大，她曾经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他们当父母一样奉养到老，可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还让他们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雷哲轻抚她柔软的黑发，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如果他们知道你遭遇这种事，他们一定会立刻原谅你的缺席。”

而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活得更好，以回报长辈对他们的殷切希望……还有为他们流下的眼泪。

自宣誓入伍之后，她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在某个人的怀里哭得像个软弱的家伙。

雷哲没有再劝她。他们有着同样的经历，她的感受他很明白——也许他比她更甚；只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沉默着，将脸贴在她的黑发上。

等艾莉哭够了，才发现他一直都没有说话，她忍不住感到一阵别扭。

刚才还记得闹分手的时候多决绝呢，转头又在人家怀里哭得跟傻瓜似的，这算什么事啊？！

她稍稍挪了挪身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喂，你都不怕的吗？”不管聊什么，总之，转移话题就是了。

雷哲把她抓回怀里，低笑着开口：“不怕。”

“你接着装。”艾莉‘哼’了一声，却也没有再动了。

雷哲望着天花板，漫不经心地说：“要是连我都怕了，你要怎么办？”

望着他神情淡定的侧脸，艾莉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时间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那时，他们也经常这样依偎着，度过温暖安静的时光，就像最开始也是她追的雷哲，他什么也不表露，她却总是爱撩拨他，非要他说一些像浪漫电影里的裸露的话语。

久而久之，他也似乎渐渐为她而转变了——对于她的要求，他从来就没有拒绝过，可尽管这样，他们之间最终还是走上了绝路。

“阿哲。”

“……嗯。”

不知道是恐惧后的软弱驱使，还是回忆的甜蜜蛊惑着她，艾莉轻轻地将唇贴在他脸颊，试图汲取一些温暖。

雷哲一怔，猛地低头看她。

房间里暖黄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能清晰地看到对方的表情，特别的灯火赋予了他们的表情或温柔或特别的含义，比如艾莉就能看到，雷哲在朝她压下来之前仿佛燃着火焰的双眼。

这家旅店以前一定是专做情侣生意的！在失去理智之前，艾莉想。

第二天清晨，温暖的阳光从狭隘的树窗缝隙钻进来，数不清的微尘在空气中旋转着，仿佛在预示着：无论多么黑暗的角落，都会有希望存在着。

艾莉小心地打开房间门，在看到门外只有戴着圆眼镜的罗伊后，稍微放松了下来。

阳光从空心的树顶照耀下来，把树屋照耀得温暖而舒适。

“嗨，工友，这么早就起床了啊？”艾莉笑嘻嘻地朝他打招呼；似乎经过黑夜的恐惧和疯狂之后，她已经彻底心平气和地接受了现实，就连看到罗伊都觉得他的圆眼镜特别可爱，连带着称呼也变得亲昵起来。

可罗伊显然并不那么自在，在看到艾莉、又看到整理着衣领走到艾莉身后的雷哲，他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好一会，只能呐呐地重复着‘你们……’两个字。

你们？你们什么？

雷哲无奈地摸了摸艾莉的黑色短发，叹了口气：“说了让你咬着我的，看，把人家吓坏了吧？”别说罗伊，就算黑暗里真隐藏有什么史前巨兽也要被她吓跑了。

艾莉怒视他，然后甩甩头，甩掉他的手。

那能怪她吗？！他当时就跟要生吃了她一样。

“想不到工友还是个纯情在室男嘛，真是可爱啊，”艾莉调侃着罗伊，然后她朝满是灰尘的楼下看了看，说，“好啦，我们来讨论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