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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行也是吃惊万分,手中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此情此景,其他人早已顾不得其他!

而每一道天火的落下皆伴随着人间的无数哀嚎!整个凡间开始燃起熊熊大火,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虞行动作这一慢,显然被不悔抓住了先机,她狠狠一击,虞行淬不及防被逼得后退数步,有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而下,在地上开出无数的花朵。

“师傅!”左形阔大叫一声。

虞行只是静静看着不悔。

不悔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她的模样,根本与天魔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唐允也叫道:“师尊,她已经彻底成魔了,已经再不是以前的她了!”如果他再这样手下留情,六界怕是就要彻底完了!

一般的魔族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由其他五界演变而来的魔,这样的魔心中必带着无尽的执念,终成大患!

虞行目光深邃,青丝在他肩上微微飘动,却没有太大的动作。

终于,他缓缓的闭上眼睛。

周围一片空洞,黑的不见天日,甚至感知不到任何生物,整个人就像被吞入无尽的黑暗,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不悔闭着眼睛,如果不是脑袋还有一点思想她都以为其实她已经死了!

可是,为什么这里这么黑?这里到底是哪里?她是在地狱吗?

就连记忆都被什么东西掩盖,朦朦胧胧的渐行渐远,脑中不断冒出一个奇怪的问题,她是谁?为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

只是直觉告诉她她肯定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脑袋好空,周围好黑,她也好累……

好累好累……

耳边似乎有个声音在说,“睡吧,只要睡着就好了,只要睡着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正当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另一个声音又在反驳那个声音,“别听她的!千万别睡!要是睡着了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两个声音就像在吵架,不停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不悔微微的皱眉,她们好吵,吵的她连思绪也开始不平静了。

“不悔……”忽然脑中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谁?她猛的睁开眼睛!

可是入眼的却仍是一片黑暗。

“乖徒儿,你不是说你喜欢吃蟠桃吗?给,吃吧。”又一个粉色的身影从脑中晃过。

“魔小猪,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啊!”

“小怜小怜,你说我们趁着师傅不在下山去玩好不好?”

“小可怜,你怎么老是这么倒霉?你不会撞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你叫白怜对吧?我是干骆的二弟子,也是目前干骆的代理掌门,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

“等一下,小白。”

“怜儿,我喜欢你,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

“白怜!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了,我不吃你这一套!不悔,我恨你!我诅咒你!”

一些朦朦胧胧的画面不时从她脑中闪过。

她觉得好熟悉,似乎那些事自己真的曾经经历。

可是片段并不完整,还有些穿插的乱七八糟!

头好痛!她本能的捂住脑袋,才发现竟然能渐渐感觉到身体的存在。怎么回事?

她翻身坐起,脚下终于有了实在的感觉,不在那么虚无。

她试着叫了两声,没有任何回音,就像身处在一个只有自己的虚空世界。

她开始有些害怕起来,又唤了两声,“有人吗?”

周围仍是异常的安静。

她跑了几步,又有些记忆闪现。

“不悔,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怎么不出去和他们玩?”

“哼!我才不跟他们玩,那么幼稚!”

……

“不悔,乖乖的不要乱跑,不然会被坏人抓去。”

“不悔,看看爹爹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

……

“不悔,乖乖听话,你躲起来千万别出来!”

“不悔,记住,不要有恨。”

“不悔,你是神族,神族生来就是为了维护六界的和平!”

“不悔,不悔,不悔……”

无数的声音交织在她的脑中久久不散。

谁?到底是谁?

她痛的心脏纠结成一团,蹲下身紧紧捂着胸口。

终于,那些破碎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被重新拼合。

“娘!”她仰头大喊出声!

而随着她的大吼,头顶开始出现一点亮光。

她颤抖着抬头,脸上已经挂满泪水。

头顶的上空,站着无数的人,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表情,可是目光的地方却是都看着她。

她一下就认出那些人来。

原来,那些记忆果然是她的没错。

只见那些人的最前方,站着一男一女,他们表情温和,带着浓浓的宠溺,女子向她招招手,“不悔,过来,我们回家。”

不悔忽然觉得鼻子酸楚起来。

她哑着嗓子想叫他们,张口已经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

“听话,到爹娘这里来,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不悔开始低声抽泣起来,“你们骗人,你们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们,你们不要我了。”

女子的脸上闪现一抹哀伤,“是爹娘对不起你,以后我们再也不丢下你了。”

不悔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她连手指都在发抖,生怕他们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虚无,等到自己一碰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那样的触感渐渐变得真实起来!

女子拉过她的手,轻道:“好孩子,爹娘在这里。”

有光芒从两人握着的手中炸开!

而随着光芒的越来越盛,周围的黑暗渐渐消失,她发现她可以看清一些东西了。

更诧异的是,那被握着的手是那样的真实。

看清楚一切,她的眼睛又开始朦胧起来,眼前的两个人是那样真实的存在,真的是她的爹娘!

那样的笑,那样的宠溺!

原来这一切并不是在做梦!

“娘……”她沙哑的喊出声。

魔柯依一直拉着她的手,然后靠近了一点,把不悔楼在怀里,“孩子,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不悔泪如雨下,拼命的摇头,要是他们能回来,不管做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逸皇叹了口气,站在两人身边。

不悔紧紧抱着魔柯依,生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

好在那感觉那样真实,她忽然反应过来,忙问道:“娘,你们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怎么也找不到?”

还有,他们的肉身不是已经消失了吗?

魔柯依温柔的帮她理了理胸前的头发,道:“其实我们一直在神器里面,当年你跳下诛仙台,我们的元神也不知怎的被吸入东皇钟里。

只是我们虽然没有灰飞烟灭,元神却受损严重。”

不悔忽然明白了什么,难怪搜魂珠会对神器反应那么强烈,原来是因为他们一直在神器里面。

“好在东皇钟乃是上古神物,就算我们没有肉身,也并无大碍,只是失了法力,我们也不能轻易出去。”

“那……”她所做的一切他们都是知道的……

魔柯依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点点头,“不悔,还记得娘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不悔身子一颤,有些不敢直视的垂下头。

魔柯依叹了口气,“你身为神族,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就犯下如此大错!你有没有想过,就算这样我们能活过来,你又将如何面对神族,面对天下苍生!”

不悔拼命的摇头,“娘,你别生气,不悔知道错了,不悔再也不敢了,只要你们没事,不悔甘愿回天界受罚!”

逸皇叹了口气,道:“事情已经如此,现在说什么也已经晚了,竟然是自己犯的错就应该自己承担。不悔,你现在也长大了,是时候担起护卫六界的责任。”

“好。”不悔使劲点头,只要他们不生气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可是当她看清目前的形式,还是忍不住惊恐起来。

只见天空天火滚滚,无穷无尽!

周围早已是一片火海!

她脑中猛的窜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些该不会都是她做的?

她很想否定,可是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那些人中,有她认识的,不认识的,有惊恐的,有不敢自信的,有诧异的,有惊喜的……

她看了看盘旋在她周围的十大神器,忽然朝着天之痕疾飞而去!

天火烧的她浑身滚烫,似乎下一刻就要灰飞烟灭!

可是她并不在乎,双掌交错一道红色的光芒就朝着天之痕飞去!

那些起初还滚滚而来的天火忽然有了被止住的迹象,下落的也稀疏起来,可是她的力量毕竟有限,就算有了十大神器,法力已经被吞噬的差不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忽然有两道光芒飞了过来,赫然是逸皇和魔柯依,他们的脸上有着无奈,以及疼惜。

不悔心中一喜,那是不是就说明爹娘已经不怪她了?

而随着两人的加入,天之痕的缝隙又被填补了不少。

然后,又有一道白色的身影飞了过来。

那个人竟然是虞行!

不悔咬着下唇看他,他却只是盯着天之痕的方向,运起神力。

跟着,魔易也飞了过来。

他朝着不悔露齿一笑。

而后是左形阔、赫术、二郎真君、唐允、以及干骆的所有弟子……

最后就连魔尊也来了!

魔承大着嗓门道:“你们可别误会!天火要是烧着了我们魔界可不好!”

魔文哲扬了扬手中的扇子,看了一眼魔邴,也飞了过去。

魔邴冷哼一声,脸成了酱紫色,还是很不情愿的飞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越多人的加入,天之痕的缝隙逐渐变小,终于完好如初!

众人已经再无半点力气,纷纷朝着下方落去。

不悔紧紧抓着爹娘的手,有些担心他们如今没有肉身,该如何是好。

魔易站在三人旁边,只是看着不悔。

正在这时,天空忽然传来擂鼓般的轰隆声!

魔易皱眉,“是天界的人来了。”

众人抬头,果然看见上空出现黑压压的身影。

不悔握着爹娘的手越发的紧了。

魔尊道:“快走!”

不悔看了一眼虞行,见他没有任何动作,不由有些吃惊。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离开的,只是拉着爹娘的手不停的往前跑,奇怪的是并没有一个人追上来。

她转头看魔易,魔易安慰道:“放心好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天界已经乱作一团,根本没有心思再来对付我们。”

是这样吗?不悔看着他,想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不知怎的,她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感觉。

魔柯依也温和的笑笑,却并没有说话。

事情果真像魔易所说,天之痕的碎裂,使得凡间已是生灵涂炭,而这也使得鬼族人数猛增,陷入一片混乱!

为了维持和平,天界已是忙的不可开交!还听说妖族也开始蠢蠢欲动。

不悔不知道是该侥幸还是愧疚,虽然她很想救爹娘,可也没想到会一下死那么多人。

魔易带着他们回魔界,魔柯依和逸皇也没有多说什么。

按理说爹娘复生她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不悔却一点也没有那种感觉,反而心里更加空洞起来!

尤其是那天的情景,就像一个缠绕着她的噩梦,提醒着她的自私与十恶不赦!

走出房门,一阵悠扬的琴声就传了过来。

这是不悔第三次听见魔易弹琴,似乎每次只有在心情极度低落时他才会这样。

缓缓的走了过去,在一块石凳上坐下,她一手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魔易。

魔易微笑看着她,琴声骤停!

不悔疑惑道:“你不开心吗?”

魔易没有回答,反而问道:“那你开心吗?”

不悔一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我当然开心啊!”她已经救出爹娘,从今以后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魔易苦笑一下,站起身离开。

不悔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心脏处没来由的一阵剧痛!

她有些慌乱起来,急忙跑着去找爹娘,终于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下看见两人。

她松了口气。

“怎么了?跑的这么急?”魔柯依伸手替她擦去额头的汗珠。

“我……”明明觉得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最终她只是摇摇头。

“是不是没有睡好?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不悔不自觉的摸了摸脸颊,“大概吧。”

“如果觉得累了,就去睡一觉,醒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悔点点头,忽然想到小时候,忙道:“那娘和我一起睡。”

魔柯依看了看她,无奈的笑道:“你啊。”

逸皇在一旁摇头轻笑。

不悔朝着他吐吐舌头,拉着魔柯依就往房间走。

她大概是真的累了,眼睛都有些朦胧不清了。

甚至最后,她还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魔柯依坐在她旁边,帮她把被子盖好,安慰道:“睡吧。”

不悔的意识渐渐涣散起来,然后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又开始做起了那天的那个梦,只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她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她没有在修补天之痕,而是漂浮在空中,离他们很远。

她能听见到处一片哀嚎,地上火光冲天,无数的人类被烧死,他们哭着喊着,可是无论他们如何的声嘶力竭,却也免不了被天火吞噬的命运。

不悔看得胆寒,拼命捂住眼睛,捂住耳朵,不想去看不想去听!

很显然根本无济于事,那些画面已经被深深刻进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急忙朝着天之痕的方向飞了过去,就在这时,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她一抬头,就看见她的爹娘正被天之痕的缝隙吸了进去!

“不要!”她大喊一声。

呆呆的在床上坐了良久,才明白原来刚刚的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她苦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在屋里扫视一圈,并没有看见娘的身影,她陡然慌了一下。

快速的翻身下床,跑到外面。

院子里空荡荡的,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娘……爹……”她试着叫了两声,没有人回答。

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从脚底升到头顶。

“小舅舅!”她又喊魔易。

仍是没有人回答她。

刚刚的那个噩梦忽然在脑中闪现,她一急,顾不得其他就冲了出去!

刚跑到院门口,就直直撞上了一个人!

她一抬头,霎时愣住。

“玄鹰。”她惊讶的瞪大眼。大概是想到他受伤的事,上下打量他,终于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了。”

说完又觉得有些不对,“你怎么在这里的?还变做了人形?”

玄鹰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哀伤。

大概也是察觉两人的关系早已不似从前,不悔立刻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玄鹰道:“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的。”

“什么事?”

“你不要怪天君,天君自从你那日出事起就一直很担心,只是司法上神怕因为你们的关系他会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所以将他囚禁了起来。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天君说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等他想办法出来就来找你。”

他说的很是平淡,感觉真像是只是在传递一些话。

不悔不语。

“竟然话已经带到,那我也该走了,你多保重。”说完,他已经转身准备离去。

虽然不悔明白现如今她与谁的关系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可是听完玄鹰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只道:“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玄鹰脚步停了一下,“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他,只要是为他好的事,我都会去做。”

不悔惊讶的看着他。

玄鹰又道:“你能不能答应我,如果有一天他来找你,好好对他,不要让他难过。”

不悔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好。”

她其实并不想伤害任何人,她只是想救爹娘,竟然爹娘已经没事了,她心里也不存在什么恨了。

而且,白升闲除去封印她记忆的三年,也算对她仁至义尽。

眼看玄鹰又要走,不悔忙又问,“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你有没有看到我爹娘,还有魔易?”

玄鹰的身子仿佛颤了一下,站在那里许久没动。

不悔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急忙上前,“你怎么了?”

玄鹰终于转过头,缓缓道:“原来你真的又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不悔心里有些烦躁。

“我要去找我爹娘了。”不悔说完就往外走。

“白怜!”玄鹰叫住她。

她疑惑的回头。

玄鹰的模样像在挣扎,许久才道:“你醒醒吧,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你难道想这样一直活在自己的虚幻中。”

“……你说什么?”

玄鹰的神情越发的哀伤起来。

正在这时,有两人朝着这里走来,不悔认出是绿衣和蓝衣。

而在她们过来的时候,又有一些人走了过来,竟然是魔尊、魔文哲、魔邴、魔承……

她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魔易。

魔尊原本的表情是任何时候都显得凶神恶煞的,可是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落寞,还有悲戚。

不悔不安的情绪越发强烈。

“我爹娘呢?你们有没有看到我爹娘?还有魔易,他们到底去哪里了?”

魔文哲撇过脸像是不敢看她。

魔邴欲言又止。

而魔承干脆装作没有听见!

只有魔尊,眼睛中似乎还有着些许的水雾,“孩子……”

不悔最后看向蓝衣绿衣,只见她们的眼神充满怨毒,像是下一刻就会直接扑上来将她狠狠咬死!

不悔后退几步,有些颤抖的问,“他们是不是被天界的人抓去了?”

没有人回答她。

“我去救他们!”她说完,绕过众人往外跑。

却被蓝衣一把抓住!

下一刻,狠狠的一巴掌就直直落在她的脸上,不悔淬不及防,有些怒气的看着她。

“你醒醒吧!你难道一辈子就会逃避!”蓝衣大吼道。

奇怪的是,其他人都是看着她,没有谁上前阻止。

绿衣的眼中已经蓄满泪水,痛苦的不去看她。

不悔警告的看了蓝衣一眼,知道她一直因为魔易的事看自己不顺眼,想必现在魔易被天界抓去她是太过担心,也不跟她计较,转身又走。

“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蓝衣挡在她面前,推了她一把,“你以为以君主的能力,天界的人有那么容易抓住他?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明不明白!”

不悔脑袋一翁,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蓝衣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表情很是奇怪,只是在推倒不悔后自己也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地上。

即便如此,她的眼睛也是狠狠盯着不悔。

“你胡说八道什么?如果他们是被天界的人抓去了我自己去救便是!”

“不悔!”魔尊唤住她,声音竟有些沙哑。

不悔皱眉,干什么每个人都是这副奇怪的表情?

“不用去了,柯儿和易儿不在那里。”

不悔问道:“那他们在哪里?”

魔尊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来。

“你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你也不用去找了。”绿衣脸上满脸泪水,“君主和公主都已经不在了。”

不悔身子又是一颤,后退一步,“你说什么?我刚刚还见着他们的!”

“那些只不过是你心中的假象罢了。”绿衣走到她面前,“你难道还不明白,他们早在天之痕裂开时就已经不在了!”

“你胡说!”不悔大喊道。

“你以为天之痕是那么容易修补的?当娘女娃娘娘也是用尽了神之身才阻止了一切的浩劫!”

一些模糊的片段开始在她脑中闪现,她痛苦的捂着脑袋,“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绿衣就像没听见,使劲掰开她的双手,像在称述一个事实,“虽然集合了众人的力量,可是天之痕仍没有闭合的迹象,公主和逸皇太子为了弥补你犯下的错,只得用神魔之力,然后硬生生被天之痕吞没!

你因为亲眼目睹了所有的一切,理智遭魔力反噬,加上又有神器在手,终于成就了天魔之身,君主为了阻止你,被你打的灰飞烟灭。”

“不会的,不会的……”不悔拼命摇头,双手捂着眼睛,不断有水珠从指缝间溢出。

魔尊似乎也不似平日的威严,略有些沧桑,“孩子……”

不悔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你们骗我,你们都是骗子!我才不会相信你们!”

“对了,你还不知道君主的真正身份吧?”绿衣道,“也对,这事怕是尊主也不知道,因为我也是在无意中知道的。

其实君主并不属于魔族,或者说,他也是天地孕育出的上古之神,哦对了,你脖子上挂的那条项链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不会真当只是一条普通的项链吧?我告诉你,那是神器,妙生花。”

她说的很轻,甚至在说到魔易的死时,也不带丝毫的情绪。

魔尊等人已经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妙生花,与其他神器不同,它的产生便只是意味着守护,因为它可以结成这世间最强的结界,隔绝一切的伤害!”而他却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了她!

“你只知道自己的痛,自己的苦,从来没有为别人考虑过!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而你呢?你除了伤害他你还会做什么?”

蓝衣也哭了出来,“当年的事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过吗?你可知他有多懊悔?当他听说你跳下诛仙台时他是什么感受?

你凭什么说他没有遵守你们的约定?

他本是神族,却为了你,犯下诛仙的大罪!”

“你知道神之诺意味着什么吗?”

她们还在说着什么,不悔已经听不进去,她只是茫然的站起身往外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不想有一刻的停留。

她觉得好累,或者只是想找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心里被一种绝望占据,泪水已经干涸的再也掉不下来。

她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躲进一个山洞里,天空电闪雷鸣,顷刻间已是瓢泼大雨。

她坐在满是泥泞的洞口,任雨水冲刷着身体,冷的不住发抖。

“再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发誓,如果我再食言,就让我灰飞烟灭!”

就像是一种魔咒,那四个字不停在耳边响起。

大雨倾盆而下,就连周围的树木都被惊雷劈断了好几棵。

不悔一动不动,好似已经沉沉睡去,她的头被埋在膝盖中,远远望去,除了红色再看不见其他颜色。

原本顺滑妩媚的长发此刻已经散落在周围任雨水践踏,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落寞。

雨水掩盖了一切,还有那不远处的脚步声。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也不知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不悔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间小小的屋舍,虽然看起来有些简陋,东西倒是一应俱全。

她木讷的从床上翻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过,周围安静异常。

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的房门外忽然传来微微的脚步声,跟着门轻轻被推开。

她没有抬头,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你醒了?”一个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响起。

不悔身子本能的一颤,她终于缓缓抬起头。

白色依旧,瞿晨脸上挂着笑,看起来是那样的温暖。

“你都不知道你整整睡了半个月,你要再不醒来,我都忍不住想叫你了。”他半开玩笑半严肃道。

不悔张了张嘴,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瞿晨在她床沿旁边坐了下来,帮她把被子拉高,直到将她整个包住,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道:“我刚刚还在想你如果再不醒来,我就准备吻你了。哎,没想到我刚这样想你就醒了。”

不悔奇怪的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对了,你饿不饿?我做了瘦肉粥,虽然应该没你做的好吃,不过我尝了一下,确实挺不错的。”

不悔仍是没有回答,微微的闭上眼。

瞿晨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是我一个人吃饭了。”

随即他又道:“是不是困了?如果困了就睡吧,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你的。”

不悔深吸一口气,良久终于道:“你走吧,炼妖壶已经不在我这里了。”

瞿晨却像没有听见,仍是笑着看着她。

不悔盯着他,又说了一遍。

“我知道。”瞿晨无奈道。

竟然知道大可不必来讨好她!反正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瞿晨靠近一点,将她的身子轻轻搂进怀里,隔着被子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不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是真是假,也无力思考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自己又为什么在这里。

明明刚刚才醒过来,一阵困意又袭了上来。

鼻间是一股淡而熟悉的青草味,瞿晨还在说着什么,声音极轻,只是她已经听不见。

醒来的时候果然没了瞿晨的身影,虽然她早有预料,还是忍不住自嘲了一下。

外面天色红彤彤一片,有点像夕阳的余晖,她打开房门,立刻感觉到一种雨后的清新感。

她这才发现刚刚出来的时候忘了穿鞋。

赤脚踩在地上其实并不觉得冷,反而有一种清凉的舒适。

似乎这是第一次感知到外面的世界,她不由伸出手想去触摸更多,有风卷起袖子,闭上眼的那刻,竟是那样的平静与安心。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转头看着左边的方向。

瞿晨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他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像是生怕打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

有凤吹过他的身旁,长袍被轻轻的带起,却又不敢太过放肆!

两人就那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瞿晨一只手里端着一个瓷碗,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直到看到她*的双脚,他的眉头皱了一下,走进屋放下手中的碗,然后又出来,不由分说将她一把抱起。

不悔呆呆的看着他的举动,没有挣扎,更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出来连鞋都不穿。”看似责怪,实则满是关切。

见不悔一直盯着他,他略有些心虚道:“其实我一直在这里陪你的,只是怕你醒来后会觉得饿,所以想去把粥热一下,没想到我刚一离开你就又醒了。”

他把她放在桌旁的凳子上,又从床边拿来鞋替她穿好,等收拾好一切,才把那碗刚热好的瘦肉粥放到她面前,示意她可以吃了。

不悔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看着那碗瘦肉粥一动不动。

瞿晨有些无奈,“其实我倒是不介意亲自喂你。”

不悔眼睛动了一下,终于伸手去拿那个勺子,她吃的很慢,也很少。

瞿晨松了口气,坐在对面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竟然是一副幸福到极致的笑。

不悔像个木头人般一口一口吃着碗里的粥,目光中没有焦距,只是偶尔眨一下。

直到那一小碗粥见了底,瞿晨忙问道:“好吃吗?”

不悔没有回答,机械的舀着碗里那最后几颗白米。

“就算再好吃你也用不着这样吧。”瞿晨似笑非笑。

他拿过她还在缓慢舀着的勺子,“好了,今天就吃这么多,”说完把碗放到一边,从袖中取出一方纯白的帕子替她擦拭唇角。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

瞿晨像照顾小孩子般,哄她继续上床睡觉。

自始至终不悔都没有一点反抗,只是现在她已经一点也不想睡了,反而一直盯着床顶,眼睛也是偶尔才眨一下。

瞿晨替她掖好被角,说了一些以前自己在凡间遇到的事。

不悔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不哭也不闹。

瞿晨讲的很认真,他的语调好听的就像在唱一首歌,弹一首曲子。

直到那双毫无焦距的双眸终于被藏了起来,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瞿晨这才满意的站起身收拾桌上的瓷碗。

屋里的光线不算太强也并不黑,夜明珠的光芒看起来是那样的柔和。

明明已经下了十几天的雨,可老天就像下上了瘾,到了半夜,在一阵电闪雷鸣过后,又是一阵唦唦唦的声音响起!

瞿晨在床边坐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往外走。

等他推开不悔的房门,果然看见床头正有一个红色的身影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她没有发出任何害怕的声音,只是身子已经颤抖的厉害。

那刻,瞿晨的心脏处就像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痛的他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困难。

没有任何话语,他只是将她搂进怀里,抱紧再抱紧。

不悔没有挣扎,只是那双赤红的眸子惊恐的像只受了伤的刺猬,尽管满身的防备,也掩盖不了无尽的绝望!

外面大雨开始倾盆而下!

狂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

他紧紧搂着她,轻声道:“乖,不怕,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不悔使劲咬着下唇,掌心已经被指甲划出血来,她只是不停的发抖。

“乖,不怕……”瞿晨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安慰。

大雨下了整整一夜,直到天亮的时候才停。

不悔静静躺在瞿晨怀里,她已经沉沉睡去,只是偶尔不知道在呢喃一句什么,或者眉心微皱。

瞿晨看在眼里,忽然他低下头,就像故事中王子吻醒沉睡的公主,薄唇印上她的额头久久不愿离开。

不悔在梦中呢喃了一句什么,眉心逐渐舒展开来。

瞿晨用手抚着她丝绸般顺滑的长发,轻嗅着上面淡淡的香气。

大雨就这样晚上下,白天停,闹腾了整整一个月。

期间不悔始终没有开过一次口,说过一句话。

瞿晨极有耐心,也不恼,反而看起来说不出的幸福。

他们住的地方也很偏僻,似乎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两人。

厨房里是瞿晨忙碌不已的身影,只见他动作娴熟的把一条鱼放进锅里,偶尔还抽空切点其他的配菜。

不悔一动不动的坐在院子里,她就像一个任人摆布的人偶,没有一点情绪。

只是片刻功夫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开始出现在她面前的桌上。

瞿晨腰间围着一个围裙,即便是油烟的污浊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那股纯净的气质。

不悔一边安静的吃饭,瞿晨一边道:“快吃吧,待会我们去镇上看看。”

说完,他脸上竟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不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平静的将他剔好刺的鱼肉通通吃了下去。

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很偏僻,所以离镇上很远。

瞿晨没有御剑,而是牵着不悔徒步在路上走,她长长的头发被他打理的整齐有序,还编了一个大辫子在侧边。

而此刻那张倾国的容貌正被隐藏在纱帽之下。

越靠近镇上,碰到的路人也越多,甚至不时有人侧头打量两人。

可是即便如此,两人也走的很是淡定。

每个经过两人身旁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多瞧两人几眼,如果是男子便失望的摇头离开,而如果是女子,便会不时被丢来几朵小花。

可是每当这个时候,瞿晨总是会巧妙的避开,因为至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是停留在不悔身上。

两人也安静,没有人说话。

哪怕走了已经将近半个时辰,不悔也没有丝毫怨言,只是任瞿晨拉着,不言不语。

大概是觉得那个穿白衣的男子太过好看,大家不免猜测那纱帽下的女子应该是何种的倾城倾国。

瞿晨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尤其是当听见路人误会两人的关系时。

走到大道上时,忽然后面传来一声牛叫,原来是一辆牛车正行驶过来,瞿晨把不悔拉到边上,挡住那些不时扬起的尘土。

牛车在经过两人身旁时忽然停住,赶车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叼着一杆烟杆,精神头倒是不错。

老大爷看见两人,像是猜测到了什么。

忙问道:“看两位的样子,想必是为了镇上的花灯会吧?”

瞿晨笑着应了一句。

老大爷一听,再看了看两人的打扮,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并说自己也是要去镇上,可以顺路送他们一程。

瞿晨也不推迟,拉着不悔就坐上了牛车。

老大爷盯着瞿晨看了许久,道:“看两位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

瞿晨点了一下头,“我们是最近才搬来这里的。”

老大爷若有所思的想了想,脸上看起来很是和蔼。

他又问了瞿晨几句,瞿晨皆是应答如流。

后来老大爷只当两人是私奔出来的小夫妻,也不点破,只是哼着曲调高昂的山歌专心的驱赶牛车。

有了顺风牛车,果然比两人徒步要快很多,等他们到镇上时,天色已经快要黑了。

谢过老大爷,两人就进了城。

老大爷笑眯眯的看了看不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镇上很是热闹,人们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就上床睡觉,反而更加络绎不绝。

街道上,到处都是卖花灯的店铺,从街角一直蔓延到街尾。

原来,今天是小镇的花灯会。

所谓的花灯会,除了是一个节日外,更是小镇上一个很特别的节日。

因为在这一天,也是年轻男女的节日。

这一天,任何人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没有人会笑你,更没有人会谴责你。

还传闻,任何男女只要在这天表白成功的,便可以永远在一起,受灯神的祝福,白头偕老!

来往的男女手上各提着一个灯笼,他们嬉笑娇羞的在人群里穿梭,寻找着与自己手中花灯一模一样的男女。

因为就算没有喜欢的对象,灯神也会在这一天给予你指引。

而除了卖花灯的,那些卖金银玉器的商家自然也不会错过,年轻的男女如果表白成功,免不了想买点定情信物。

而此时,不悔头上的纱帽也已经被取下,其实对于瞿晨来说,使个幻术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是自从两人在一起,他便没使过法术,不管什么都是亲力亲为。

由于光线并不强,加上她一直都是低着头,别人只能依稀看见个大概,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可是即便如此,光是那个大概也引的无数男子侧目。

不消片刻,便有男子想上前搭讪,可是刚一靠近,就注意到两人紧握的双手。

大多的男子在看见这样的情形时,皆是失望的自觉离开,当然也有极少数脸皮厚点的,非要跑上来搭讪。

可是无论对方说再多的话,不悔始终低头不语,像个木偶娃娃。

瞿晨也不怒,反而好心的跟那些人说着什么。

那些人听了,便也笑着不再打扰。

相对的,除了不悔,盯着瞿晨的眼睛也不在少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形式,女子们只当不悔是个傻子外加哑巴。

想来对自己也构不成威胁,自从一个开了头,便有陆陆续续的女子上前搭讪。

这个小镇是个很开放的镇子,除了男子向女子表白,女子也可以向男子表白。

直到看着围在两人身旁的人越来越多,瞿晨无奈的笑笑,小声说了一句‘跑’,便拉着不悔快速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那些男男女女紧追不舍,两人跑了好一会儿才甩开他们!

最后,瞿晨终于在一条河道边停了下来。

跑了这么长一段路,如果是凡人早就累的气喘吁吁,可是两人毕竟不是凡人,看起来仍是气韵平静。

只是跑的太急,不悔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了。

瞿晨用手帮她理好,这才拉着她沿着河道边走。

这里与镇中心不一样,人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多,就连商家也是稀稀落落,想来是由于没有占到良好位置,才不得不在这里摆摊。

别的商家见有人来,便大声吆喝着叫卖,却唯独只有一家,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跟其他人比起来,她摊上的花灯看起来感觉少的可怜。

可是虽然少,却和别的商家所卖的华丽无比的花灯不太一样,简单的出奇。

这样毫无新意的花灯,也难怪没有一个男女愿意买。

不过,简单是简单,但能感觉到商家的贴心,别的花灯大多都是六面贴合,等里面的蜡烛一点完,就没有太大的用处,这大概也是商家们的计策。

可是那个老婆婆卖的花灯,虽然六面都用彩纸糊好,却在上面开了一个小洞,还可以随意更换蜡烛。

瞿晨沉思了片刻,就发现不悔一直盯着那个老婆婆的摊上发呆,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是一个纯白的没有一点花纹简单到极致的灯笼。

虽然简单,看起来倒是异常的小巧。

瞿晨拉着她走到那个老婆婆的摊前,拿起那个灯笼问不悔,“喜欢这个?”

不悔没有回答,只是仍盯着那个灯笼。

老婆婆看了看两人,笑道:“两位要买花灯吗?”说完,她又指了指瞿晨手上拿着的那个简单的花灯,“这个是我的小孙女做的,两位别看简单,却是她花了整个晚上做出来的。”

瞿晨朝着她笑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示意他买下了。

老婆婆一见这样,忙道:“要不了这么多,两位如若喜欢,给几个铜板便好。”

瞿晨想了想,可是身上并没有散钱。

老婆婆大概是觉得自己占了莫大的便宜,忙道竟然这样两人不妨再多拿几个去。

瞿晨却摇头,只说一个就好。

老婆婆千恩万谢目送两人离开。

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阵细小的银铃声,瞿晨这才发现,原来是从花灯上面传出来的,一看才知道那是两颗白色的用细绳栓在花灯下面的小铃铛。

而随着花灯的晃动,下面的小铃铛就发出细微的碰撞声,极是好听。

不悔一手被瞿晨拉着,另一只手则是提着那个刚刚买的花灯,她的眼睛偶尔眨动几下,像是在看着花灯,又像是只是盯着地面。

走到一处卖首饰的摊子面前,瞿晨又停了下来,这次却是换成他盯着摊子上的一物看起来。

老板见有生意上门,忙笑脸介绍道:“这位公子,看你家娘子生的这般标致,不如买件首饰吧。”

瞿晨似乎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不悔,捡起一个簪子细细打量起来。

老板很狗腿的道:“公子好眼力,这可是本店新到的货!你看看这簪子的质地,是纯银打造而成,还有这上面的这颗红宝石,这可是从外族来的东西!……”

老板不愧是生意人,只是在片刻功夫就将瞿晨手中的簪子捧的是天上有底下无!也不管瞿晨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

“这个怎么卖的?”终于,在老板的唾沫横飞下,瞿晨缓缓开口。

老板一听,立刻比了一个动作,瞿晨从袖中掏出银子递给他,猛然却发现有些不对!

等他一转头,身后已是空空如也!早已没有了不悔的影子!

他的脸色霎时一白,只是老板似乎也只顾着和他说话,也不知不悔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瞿晨慌乱的在周围找了个遍,可是仍不见她的踪影。

他顿时心中涌起一丝恐惧!

正准备往刚刚来的地上找,就发现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挂着一个纯白的花灯。

他脸色更加惨白了,忙过去取下那个花灯,下面两颗细小的银铃立刻发出叮叮的碰撞声。

悔儿!花灯还在这里,想必她走的并不远。

他忙沿着那条路道往上寻去,心中的焦急恐惧蔓延至全身!

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簪子,正准备使用法力,就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男男女女。

他心下一惊,忙跑了过去。

只见河道边沿,一些女子正拿着什么朝河里撒去。

只是一眼,他便从无数人中看见那个红色的蹲着的身影。

灯火下,她一动不动,只是像是在盯着河里发呆。

瞿晨第一次有些生气,可是在看见她一脸茫然以及无辜的模样时,所有的怒气陡然消失不见,化作无尽的柔情!

他便也再忍不住的将她揽进怀里。

在她脚边的河道中,一些鱼儿正成群的簇拥上前!

良久他才放开她,叹了口气,“以后不可以再乱跑了。”

不悔没有回答,只是任由他拉着她起身。

瞿晨刚想把花灯给她,竟然发现她手中明明有一个花灯,他一愣,看出两个花灯竟是一模一样!

刚刚太过着急,也没有细看,虽然两个花灯从外面看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下面的银铃系的位置却略有些不同。

他一下明白是怎么回事。

不悔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在看见他手中的花灯时似乎终于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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