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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是怪人,因为他老是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或者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可是即便如此,白怜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就是她的师傅的确是个美人!提到他的美,那可谓是举世无双,天下无敌,男女通吃!

那是一种仿佛万物都不能与之匹敌的虚无!

就连隔壁的大婶寡妇都老是借口借东西跑来他们家赖着不走。

尤其是镇上的王媒婆,隔三差五的就来踩他们的门槛。

像师傅这样老少通吃,男女皆易的美人,她实在很难想象他是因为家境穷而娶不到媳妇。

其实对于白怜来说,也许多个师娘也没什么不好,又或者说还可以帮她分担家务。可是每次听她提到这些,师傅总是老大的不愿意,那表情甚至还像要揍自己。

于是提了几次后白怜便再不敢开口。

他们住的地方叫荷兰小镇,是个很和谐的小镇。

在别人眼中,他们只是一对相依为命的师徒。

只是三年间,为了生活,白怜尝试过很多中创业的法子,比如卖豆腐,卖烧饼,卖胭脂。只是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奇怪的是,每当她以为他们快要山穷水尽时,师傅总是能从身上掏出银子,他就像一座金山,用之不尽。

虽然很多次白怜曾好奇他到底是哪来的银子,就连洗衣服时,都会细心的把他的衣裳搜个遍!

可是无论她怎么早,丝毫发现不了蛛丝马迹。

她也曾怀疑莫非师傅是去偷去抢了?于是不做生意的时候会偷偷的跟着他,可是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可疑的举动,他甚至都很少出门。

后来白怜又一想,像师傅那样骄傲美丽的人,怎么可能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用他的话来说,是有*份!

别说偷抢了,就是让他帮忙卖豆腐,他都懒得动手,只是可怜了白怜才十二三岁,家里什么体力脑力活都是她一个人再做。

很多时候,说是帮忙,他只不过站在一边看,就连看,都会一边皱眉一边嘀咕不是太阳大了,就是天气热了!

白怜想说不定自己的失忆与他有关,肯定是以前他压榨自己太多了,所以自己才被折磨的不愿再想起!

可是又有些小差异,其实师傅从不赞同她抛头露面,只是白怜觉得,与其那样坐吃等死,整日无所事事,她宁可自己累点,至少心里过的安心。

可是眼看生意不景气,豆腐也只卖出一小半,白怜又有些垂头丧气,都开始怀疑难道是自己不适合经商?

“师傅,师傅你倒是帮帮忙啊!”白怜有气无力的看着一旁全副武装的师傅。

其实他们店的人流量其实颇多,只是每次大家都是冲着师傅而来,豆腐也是光看不买,照这样下去,他们今天又要吃豆腐了。

一想到自己已经吃了一个月的豆腐,白怜就有种恨死豆腐的冲动!

可是除了卖豆腐她已经再想不到其他的法子,她不得不感叹原来创业是这么的难!

记得当时刚醒来时,她曾自信满满的相信只要有努力就会有回报,可是这个想法一直持续了三年,始终没有实现。

而之所以最后选择了卖豆腐,是因为豆腐成本低,制作简单。

最让白怜气不过的是,她不仅动手还动脑,而师傅不仅一天光吃不做事,还对她做的豆腐挑三拣四。

虽然失了记忆,可是当面对那些锅碗瓢盆时总是异常的熟悉,白怜想她以前肯定是一个厨艺高手,要不然怎么会很多菜一看就会,甚至连镇上酒楼里的掌柜在无意间看见她做的菜时,都忍不住想挖她去酒楼做厨。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只是她刚一跟师傅提这个,就被师傅无情的驳回,说是姑娘家在厨房里待久了,会变成黄脸婆,到时候没人要。

白怜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如果自己不在师傅身边,又不知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就像此刻,明明自己在这边卖豆腐,他却在另一边和一个小孩子说着什么。师傅本来就生的美,哪怕是全副武装,依然是姿色满满。

白怜本来还有些没注意,直到这一瞥便再也移不开视线,只听那个小孩子天真稚嫩的道:“姐姐,你长的好美,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美的人,等我长大了,你嫁给我好不好?”

白怜一听,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

瞪了师傅一眼,忙把他拉至一旁,“不是叫你好好待着吗!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你怎么能这样!”

白升闲满面委屈,“不是你叫我要多对别人笑的吗?”

“那也要分时候吧!”白怜气急,看那个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似乎并不知道师傅其实是个男的。

叹了口气,对着那个小男孩道:“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爹娘不会担心吗?”

小男孩忽然有些沮丧,“我没有爹,我娘她也很忙,不会有人担心的。”

白怜诧异,只当小孩子是在说气话,拍拍他的脑袋,免费赠了块豆腐给他。

哪知小男孩一看见那豆腐,一脸的嫌弃,因为他觉得这生豆腐对于他来说委实没用,比起豆腐,或者说烧饼包子来的更为实在。

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就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

白怜叹气,这豆腐卖不出去也就算了,倒贴人家都还不要!

怏怏的给小男孩买了几个包子,谴着他离开。

白升闲在一旁左看右看,兴奋道:“小怜儿,今晚我们吃什么?”

白怜瞪了他一眼,狠狠的道:“豆腐!”

“啊?又是豆腐。”白升闲垮下脸。

“有的吃就不错了!”白怜忍不住教训起他来,“咱们至少还有豆腐吃,你看街边的那些乞丐,连豆腐都没得吃!”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各人有各人的使命。”白升闲说完,过来拉白怜,“小怜儿,今晚我们去悦来客栈吃饭好不好?”

白怜紧紧的护着腰间的钱袋子,“不行。”

白升闲对她这个动作有些鄙夷,嗔道:“人家又不用你的银子,是悦来客栈展柜的非要我去,还说给我免费。”

白怜不敢自信,“真的假的?”她怎么就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

“我说的话难道还有假?”白升闲弯了她一眼。

白怜忽然凑近了些,眼中有些怪异,“他没让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吧?”早听说悦来客栈的展柜似乎是个断袖,抠门的要死!

“你想哪里去了?”白升闲一个爆栗敲在她脑袋上,“他只是说让我去他那里吃饭,只不过位置是他来定。”

白怜瞪眼,“真有这么好的事?”

白升闲妩媚的理了理银色的发丝,朝着她抛了个媚眼,“怎么样?去不去?”

“去!干嘛不去!”白痴才不去白吃!

于是那天,白怜早早的就收了摊,陪着师傅一起去蹭饭了!

据说很久以后小镇上的人都不曾忘记那日他们所看见的画面。

在悦来客栈的最高处,坐着两个粉衣女子,一个倾国倾国天下无双,一个娇小伊人可爱无敌。

因为画面太过美好,竟没有一个人忍心上前打扰,只是站在远处痴痴的观望。

还听说很多见过这个画面的男子从此患上了相思,并发誓非那个粉衣女子不娶!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再也没有人在越来客栈见过那两人。

只是据说从那以后,生意本来就很红火的悦来客栈生意更加彪悍了!除了镇上的人,还有外地的甚至慕名而来!

只是奇怪的是,只那一次,粉衣女子再没出现。

都说传闻是无敌的,于是一个月下来,那天的画面几乎是已经被众人吹的神乎其神,有人说,那两个人乃是天上的仙子,是为悦来客栈的美食美酒而来!

也有人说,她们是巡视苍生的菩萨,只是无意路过此处!

听师傅把一个个的传闻说给她听,正在喝茶的白怜突然一个没忍住,一口茶水就极不雅的喷在了桌上!

看来谣传真的是可怕的东西!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那里的记忆是这样的。

那天师傅带着她去了悦来客栈,客栈的展柜本来只请了师傅,看他带着一个拖油瓶似乎颇有些不满,可是师傅表面如果不让带她就不吃了,展柜的无奈,只好当做买一送一。

只是白怜没有想到的是,师傅所谓的让他安排位置就是在悦来客栈的最高处卖吃!

她所谓的卖吃,就是让她和师傅坐在那里使劲吃,然后装作一副很享受的模样!

一想到这,白怜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别的记不太清楚,她只知道当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吃饭时,那种无语与食不知味的感觉!甚至有些诡异!

她明明记得那时自己连拿筷子都是在发抖来着。偏偏师傅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的不亦乐乎的同时还抽空给她夹菜!

天知道那时的她如果明白是这样吃白食,打死她也不会去!

吃完饭,她几乎是逃也似的奔回家!

这样的后果便是她一个月不敢出门,连生意都不敢做。

眼尖的王媒婆有好几次登门来说这个事,还说她和师傅倒是和那传闻中的两人有些相似,终于改变策略从帮师傅说媒变成了替她说媒!

哪知王媒婆刚一开口,师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怒气冲冲的就把王媒婆赶了出去,至那以后,白怜就再没见过王媒婆。

白怜猜想,难道是师傅见王媒婆不给他说媒所以心里不平衡了?她虽然不会答应王媒婆,可至少让她臭美一回吧!

白怜叹气,因为三年来身体丝毫没有发育,她始终保持着这个模样。

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没吃好,于是使劲的吃豆腐,就盼着自己能长高一点,眼看隔壁家三年前同她差不多的二丫已经快要出嫁了,偏偏自己还干的跟块洗衣板似的。

她不是没问过师傅,也不是没看过大夫,只是就连大夫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叫她多吃点好的。

每次想到这,白怜几乎都满脸是泪!

后来她听说一个人的名字关系着未来的前途发展,就想着莫非是自己的名字太过可怜,所以才让她这么可怜?

于是同师傅商量着要不改一个名字,最终被师傅驳回。

白怜欲哭无泪。

这天吃过饭,白怜又把自家制作的豆腐送去给小镇边沿破庙里的穷苦乞丐。

可是她回来后却有些心事重重。

白升闲疑惑,问她。

白怜摇头。

可是第二天,白怜又是这副样子回来。

白升闲终于忍不住了,逼问下才听她说,是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说到那个奇怪的人,白怜就忍不住思绪有些飘远。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清冷遥不可及的男子,一身的白衣,似乎世间的万物都与他无关,可是他却看着她,就那样看着她,什么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他太过好看,眸子又那么的纯净,她早就吓的落荒而逃了!三年里,奇奇怪怪的人不是没有碰到过。

可是第二天,当她去给那些乞丐送吃的,又碰到了那人,那人还是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白怜诧异,忍不住跑过去问了他一句。

那人仍是没有说话。

于是她在心里猜测,难道这个是聋子?是哑巴?

在她用双手比了无数个自认为很无敌的手势时,那人仍是还是一动不动。

白怜终于下结论,原来这个人不但是聋子是哑巴,还是个呆子!

可是当她把这些告诉师傅时,师傅第一次变了脸色,就连手中的筷子都有些握不稳。

……甚至有些惊恐?

白怜第一次看见师傅这样的神色,有些疑惑。

后来师傅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些痛苦!

白怜想了半天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晚,白怜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被一个熟悉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白怜惊讶,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挣脱。

可是白升闲似乎早有预料,只是轻道:“小怜儿,别怕。”

白怜眨眨眼睛,脑袋有些被浆糊搅乱。

“师傅……”她低低的唤了声。

白升闲却没有放开她,反而搂的更紧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小怜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师傅这是怎么了?从白天她说了那件事师傅就开始有些不对劲。

“答应师傅,永远不要离开好不好?不管你想要什么,师傅都会给你,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白怜终于没再挣扎,只是脑袋飞快的运转着。

气氛忽然有些诡异。

黑夜中,只有两人若有若无的呼吸声。

白怜虽然常听人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可是看见师傅这个样子她却有些心软,况且他们是师徒,她又还只是一个孩子,应该不存在什么吧?

可是师傅搂着的双手是那样紧,似乎要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两人贴的那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透过衣裳传来的体温,还有他瑟瑟发抖的身躯。

“师傅你没事吧?”心中有什么不好的预感,她想翻了身,却怎么都动不了分毫。

白升闲没有答话,只是整张脸埋入她的脖颈。

白怜觉得他喷在自己颈间的呼吸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打趣道:“师傅,你不会在我失忆前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哈哈,该不会我离家出走时就是遇到了那个人,然后喜欢上了他,结果师傅你因爱生恨,要去杀了他,后来被我知道了,于是打斗之下,我为了护那人就失忆了!”

她说的津津有味,甚至有些半开玩笑。

本来只是想调节一下这样尴尬的气氛,她也只不过是把以前听过的说书先生讲的段子拿出来改了几下而已。

没想到师傅却愣了一下,竟然道:“这样都被你猜到了。”

白怜眨眨眼睛,她才不信呢!

忽然有点好奇失忆前的事,问道:“师傅,你给我讲一些以前的事好不好?”

一个人如果没了记忆,总觉得生命中缺了什么似的。

白升闲在她脖颈间蹭了蹭,白怜有些受不住痒,缩了缩脖子,“好痒!”

“别动。”白升闲却柔声道。

“师傅……”

“不要叫我师傅。”白升闲反常的道,“小怜儿,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白怜眉头拧的跟麻花一样,“可是不是你说你是我师傅的吗?你竟然是我师傅,我叫你名字岂不是很没有礼貌?”

“我已经不想再做你师傅了。”他道。

“那做什么?”白怜继续拧眉,忽然有些惊恐,“师傅,你不会是不要我了吧?”

刚刚他不是还说让她不要离开他的吗?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笨!”白升闲有些无奈,像是赌气般张口就咬在她脖颈间。

白怜吃痛,可怜巴巴的想挣脱。

“师傅,你怎么可以咬人!”

“谁让你这么笨的!”白升闲说完,又咬了一口,像是有些警告,“都说了让你别叫我师傅了。”

白怜顿时眼泪汪汪。

不明白师傅反常的举动到底是何意,只是无辜道:“那我不叫你师傅叫你什么?老白?白升闲?升闲?”说到这,就连自己都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笨!”

三番四次被人这样说,白怜当然有些不服气,她哪里笨了!虽然身体不见长,可是她的智力还是很高的!

“你可以叫我闲,或者……”白升闲顿了一会儿,“或者夫君。”

白怜猛然吸了一口冷风,岔气的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果然很笨,被自己口水呛到的人这天下估计也找不出几个!”言外之意,是人都明白。

咳了半天,脸都咳红了,白怜怒道:“你又在耍我对不对。”虽然是问句,却被她说成了肯定。

“哪有!”白升闲一边帮她顺气,一边无辜道,“都说了,我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耍你玩!”

“因为你太无聊了!”白怜翻了个白眼,也不管他根本看不见。

白升闲心中一痛,没有说话。

白怜用胳膊捅了捅他,“喂,我要睡觉了,你回自己房间去。”

白升闲没有动。

白怜继续捅了捅他。

他仍是没动。

“喂!”她才不信他这么快就睡着了。

正准备来个鲤鱼打挺,白升闲幽幽的声音终于从耳后传来,“别动!”那语气分明带着警告!

白怜把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故意使劲乱动了几下,哼!他明明有自己的房间,干嘛非要霸占着她的小窝。

可是这一动就发觉有些不对劲,身后的人似乎身体异常的滚烫。

白升闲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你再动一下试试。”

那样*裸的威胁要是在平时白怜定是不吃那套的,可是此刻却没来由的身子一抖,“师傅,师傅没事吧?你身上好烫,是生病了吗?”

“嗯。”白升闲有意无意的应了一声。

“竟然生病就该看大夫啊!讳疾忌医可不好!”要不是想到刚刚他那诡异的威胁,白怜早翻起来拖他去看大夫了。

“没事,就这样就好。”

白怜皱眉。

她还想说什么,忽然感觉身后的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她翻了个白眼,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才没有跟他计较。

因为一整晚都保持着这个姿势,第二天起来时,白怜几乎是整个身子都酸痛不已。

可是等她睁开眼并没有看见师傅的影子,甚至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想到昨晚师傅反常的举动,白怜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三年里,两人相依为命,虽然面上是她在照顾师傅,可是只有自己知道,如果没有师傅,她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生活的这么平静的,或者就跟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一样。

像是预感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白怜想也没想就奔了出去。殊不知,这便是她万劫不复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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