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8：暮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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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你别再过来了！”陆海川两手交相抱在胸前，一脸嫌弃地地说道。陆九便没有再动，他知道，陆小弟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小弟，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讲真，你别再这样了，这里是禁地，我们还是快点走吧，不然让掌门和长老们发现了，那可不好办。”陆九正了正色，向他说道。招摇峰的弟子向来都很守规矩，若不是因为陆小弟，陆九是绝对不会跑到这里来的。

“你叫我走我就走吗，他们要抓我的话来抓呀，大不了一死！”陆海川一脸蛮横地斜了他一眼，向前走去。转过朱梁，他忽然看见一个身影……

一副骨瘦如柴的躯干支撑着，雪白的衣衫随风飞舞，枯槁的发丝白里透着黄，一张狰狞的面孔，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自己。

风吹着，吹在身上凉凉的，像是被一双冰冷的手抚摸着……

“鬼呀！”陆海川大叫了一声，急忙跑了回去，向陆九跑去，情急之下扑到了陆九的怀里。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九吃了一惊，看着玉树一般的他倒在自己怀中不住地战栗，他健硕的身体在自己身前摩挲，陆九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他伸出手，想要轻轻放过去拍拍他的后背，安慰一下他。此时的陆海川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鸟，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那么弱那么惹人怜惜。

“陆小弟，你别怕，有我在呢，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你放心好了！”陆九把话说得很明了，朝他刚刚飞奔过来的方向看去。

木架上遮着一道白布，无风自动，从背后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动作极为轻盈，几乎是飘过来的，以致于没有一点声音，尤其是那张脸，与恶鬼无异，看得陆九心中亦是颤了一下。

不过他知道，面前的这个是人，并不是鬼。以前他曾听掌门真人说起过，先人庙由一位功高盖世的长老守着，想必就是他了吧，但是他的样子实在是吓人，怪不得一直都呆在这里呢。

“慕天长老，晚辈多有得罪，还望您原谅！”陆九轻轻地将陆小弟给放开了，向眼前的那个人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慕天长老很是奇怪的问道，连他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

“晚辈曾听师父说起过您！”陆九毕恭毕敬地回道，对于这个守护先人庙的长老，他有的只是崇敬。也只有像慕天长老这样的人，才能够将先人庙看管得如此好吧！

虽然已经知道了自己刚刚所见的那个并不是鬼，但陆海川还是不敢去看他，那张脸，一遇见，就会令人做恶梦。他紧紧地拽着陆九的袖子，现在也不去管以前的那些芥蒂了。

陆九冲他笑了笑，轻声说道：“陆小弟，你别怕，他是慕天长老，是守护先人庙的，不是鬼！”陆海川心中波澜起伏，刚刚那一眼，简直要把自己的魂都给吓没了，若不是有九哥在这儿，自己恐怕早就人事不知了吧。

半晌，陆海川才转过身，轻声地问候道：“慕天长老好！刚刚多有得罪，还望长老见谅！”

慕天长老哈哈地笑了笑，声音有些嘶哑地说道：“既然来了，那就替先师们上柱香吧！”说着，他便端出来一个盒子，陆海川和陆九从里面合拿了香，在红烛上点燃，向着前方的木架拜了拜，尔后将香插在了前面的那个琉璃碗里。

这个大碗很是特殊，比一般的碗要大许多，古拙肃穆，灵秀无比。碗里面装满了细细的白沙，落了一层厚厚的香灰，碗身则镂着玉色祥云图案，栩栩如生，好似要腾飞起来一般，巧夺天工，令人叹赏！

虽然知道了长老的身份，但陆海川看见他的时候，还是心有余悸，他紧紧地挨在陆九的身旁，动作很不自然。

“怎么，我有这么令人害怕吗？”慕天长老了忽然问道，空洞的眼睛里放出光彩，甚是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