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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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光植物越来越少，随着深度继续向下，光亮逐渐消失，触手所及只有冰冷的石壁，狭窄的视线内，寂寞腐蚀着徐秋的心，必须想办法做点什么，不然只是这种没有时间感的前进就能逼疯他，徐秋想到。

他沿着坑洞一直向下，为避免暴露，尽量减少声响，但是徐秋认为时间太长了，每在黑夜中的前进一步，就像距离深渊更进一步，未知的前方和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让心脏时慢时快。他紧紧抓住武器，消灭出现在眼前的每一个敌人，找到艾新，救回战友，成为了大脑反复回想的任务。

“咚。”前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徐秋听出来，那是巨蚁脚步摩擦地面的声响。

“徐秋，敌人来袭。”徐冬发出了警告。

终于到了，行军使拔出长剑，眼前同时出现一团黑影，两点红芒在其头部点缀。

徐秋剑出如闪电，砍下巨蚁头颅，跳过敌人继续前进。

同样的黑影在前方出现，他飞剑一扔，刺穿巨蚁，他将要穿过敌人尸体时，又一只巨蚁从后面冲过来。

徐秋没有顾它，通道狭窄只能容一头巨蚁通行，后面那只绝无可能再追击过来。

敌人的出现越加频繁，徐秋连续斩杀数只巨蚁后，力有不逮，想要短暂休息。

后方“嗡嗡”响声传来，是巨蜂参与到了追击中，徐秋大惊失色，黑暗里实在很难对付这些快速的杀手。

他只能凭借听觉在巨蜂靠近时闪躲，徐秋顾不上恢复体力，只能继续向前跑，渴图甩掉这些飞虫。

再连续遭遇四只巨蚁后，徐秋终于抵达通道尽头。通道连接的下方空间内不知种植了何等植物，发出的亮光堪比白昼。

徐秋回身摆出剑式，四只巨蜂如影随形，向他扑过来，尾部针刺冷光森然。

徐秋剑光飘摇，步履轻盈，若柳絮随风，不见落痕，落雪纵花剑在他使来竟是更上一层，数剑翻飞就杀死了一直困扰他的敌人。

徐秋跳入下一个房间，这个空间的体积比上次的还要巨大，只是这个空间并非空无一物，数不尽的白色椭圆形巨蛋，如山一般码放在此。

徐秋踩在巨蛋上，脚底传来丝丝温热，头顶孔洞多如繁星，从这里一直到视野尽头都是如此，不时有巨蛋从孔洞里掉入此间内，发出沉闷咚响。

他从头走至尾，忽然觉得这些事物如此熟悉，又有一种亲切的故地重游之感。

首席徐秋以前来过这里？灵光一现，他不禁想到。

徐秋意识到这些胡乱穿凿出来的洞穴藏有某种秘密，一些藏在灵魂深处的回忆被现实的激流洗刷，逐渐裸露出真相。

“我一定来过这里！”徐秋捂住脑袋，仿佛陷入魔怔，“我一定来过这里！”

“什么时候？和谁？”

黑夜星空一闪而过，万千星辰光芒刻在他心底，成为一把锋利的刻刀，剥去时间掩盖的表皮。

“龙雀？小蝶？”这两个毫不相关的名字挤入他的脑中，徐秋思维开始混乱，完全陷入到迷惑。

巨大空间内，仿佛接受某种信号，所有白色巨蛋开始龟裂破碎，第一声嗷叫响起之后，徐秋才意识到现状。

漫山遍野的嘶叫，奇怪的腥臭味，第一只怪物从蛋中苏醒，它一跃三丈，落到徐秋面前。

那是一种形似螃蟹的怪物，它拥有青灰色的厚实外壳，长度惊人的鳌钳，巨大双钳内里有着锯齿状的倒钩，它的腿脚远超螃蟹，这令它高度几乎接近徐秋，节肢状的巨腿同样覆盖满盔甲，即使关节活动处也有一层灰黑色的筋膜。

第一只长脚蟹舞动巨钳，发出“咔咔”响动，徐秋判断出它的敌意，举剑相迎。

周边长脚蟹越来越多，白蛋在钻出这些怪物后就会变为液体，迅速蒸发，那种难闻的腥臭正是来源于此。

不一会，徐秋已经被长脚蟹包围。徐秋不打算坐以待毙，直接运起落雪纵花剑，长脚蟹跳跃之后才会出钳攻击，虽然速度不慢，但是绝对无法触及到徐秋，徐秋凭借落雪纵花剑的灵活步法连续攻击。

这些怪物的强度硬得惊人，徐秋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刺穿蟹怪的腹部杀死它们，其他部位的攻击都会被甲壳弹开。

徐秋杀死五只长脚蟹后，自己周边的怪物依旧像海洋一样多，不能留在这里，砍死这些东西之前，自己就已经被累死了。

他跳向天空，寻找借脚处，准备爬回顶部孔洞，无意间看到裸露的地面有数条巨大线条，熠熠生辉。

一种熟悉感再次涌过来，乾四九，坤一零，一团代表位置的暗号忽然出现。他环看地面，很快从诸多线条中找出了那一点，连他自己也为爆发的灵感感到奇怪。

徐秋运起灵力，穿过无数怪物，来到记忆中的那一点，周围长脚蟹全部停止了动作。

是的，这里绝对有古怪，徐秋蹲下抚摸地面，所有怪物慢慢蹲伏下来。

只要注入灵力发动它，就好了，徐秋生出一个不可遏制的念头。

“徐秋，等一下，这是时空星阵，它会把你送到其他地方的！”

徐秋没有停止《蕴灵诀》，心里有个声音在呼唤他，他非去不可。耀眼的光淹没一切，徐秋觉得身体的阻力增大。

仿佛过了一秒，又仿佛过了一万年，徐秋的意识开始恢复正常，头顶蓝光闪烁，脚下虚无缥缈，周身行动都有困难，他意识到自己是在水中。

徐秋划动手脚，很快浮上水面。

天空阳光明媚，空气正是新鲜，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七彩缤纷，春意盎然。

徐秋游向岸边，周边环境树林茂盛，奇花异草随处可见，无数参天巨树冲天而起，他向上仰望，好像看不到树木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