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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安德缓缓踏上两步,拔刀在手,目视富川吉宝。
富川吉宝不敢轻怠,除去梦同学,这个少年是给他隐形压力最大之人,他一向尊重他的直觉,这次也没有例外。
待得富川吉宝握刀在手,准备完毕。酒井安德白如冠玉的脸泛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之中,隐隐涌现火一般的战意。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两道刀影仿佛惊蛇突窜,兔起鹊落,一触即分,两刀相撞,“嗡”的一声闷响,整座擂台猝然一震,空气都似乎为之一颤。
二人分开而立,却双双掉转了相反的位置。
酒井安德右手握刀斜指足前地上,刀尖轻轻颤动,左手垂在大腿边,五指虚握,指尖微微晃动。
富川吉宝却是双手使劲的紧紧地握着刀柄,刀尖抵木板铺垫的地上,深入三分。他的站姿也明显有些佝偻,原本很是铁搭般结实的躯体,似乎摇摇欲坠的模样。尤其,他原本偏黑的脸色此时竟然煞白,豆大的汗珠,渗出了头脸。
台上,台下,静的当真落针可听。
很多人的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这个英俊的少年人,居然拥有如此可怕的力量,一击之下,显然,已经把对手重创!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为何,皓月少爷会冒受人鄙视的舞弊行径,代他富川吉宝出战。
因为,富川吉宝的确不是人家的对手。
富川吉宝抬起头,看着酒井安德,眼神显得非常之秃废和苍凉,缓缓道:“我不是你对手。”
这一战之快,宛若流行破空,在人们的视线当中划过一丝儿的惊艳,便宣告结束,让人不无有无限的遗憾之意。
清梦小姐清甜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适时出现了:“诸位,于今中午时分,估计大家都已是饥肠辘辘啦,我们的选手勇士们也精神高度集中而疲劳,现在,休息一个时辰。刚武田大人说了,今天所有来参观竞赛的观众,在饭馆的吃喝,都包在大人身上,你们就放开肚皮的尽情的吃喝罢!”
台下一片欢呼,歌功颂德的词汇不要钱的烟花般绽放。
清梦小姐笑了一笑,道:“可要记住了,一个时辰之后,回来这儿,更多的精彩,等着你们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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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例规,梦同学他们属于武田大人的内部人员,有享受在大名府邸里面就餐的福利。
由于,竞赛分队的历史遗留问题使然,红队和黑队,十个家族的人自觉的分作两边各自抱团聚在一起就餐。
现实就是现实,那些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都是给失败者一个善意的安慰。
虽然红队的实力强悍,但是,好像内山具苏和酒井安德这些获胜者,他们的丰硕战果给了众人极大的励志动力,打破了红队原本不可战胜的神话。
尤其是梦先生,更是在千百双眼睛之下,以他的观察入微的洞察力和挺身而出的大无畏勇气,揭露了皓月少爷的舞弊之举,倘若,梦先生没有一定的强悍实力,怕是即便是有所察觉,也是万万不敢站之出来的。
不过,遗憾的是,即使是梦先生在对战如伊夫人一局获胜了,但是,他可是没有发一丝一毫力气取得的,让人无从着处赞赏他的威武。
反而,内山具苏和酒井安德二人乃实打实的打拼而取得辉煌的成绩,才真正成为众人眼里的英雄人物,更多的热议,皆是围绕着他们二人身上。
在众人吃饱饭,喝着茶,还热热闹闹的回味早上的精彩的时候,梦同学一个人独自走出了武田大人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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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映在漫山遍野的白雪之上,折射着一片萧冷的光华。
北风呼啸,拂过参天青松,堆积的雪片,扑簇簇掉落,洒在一个娇小的身子身上,把她灰白的僧袍慢慢掩盖。
她的面容虽然还是那么清秀,眼神依然那么恬静,仿佛,即便是整个世界坍塌下来,即便是天崩地裂于眼前,也撼动不了她一丝儿的安静,但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甚至,有些憔悴。
刷刷刷刷刷刷刷刷——
白雪皑皑的山腰,忽然冒出了一个身材奇高,体型却出奇枯瘦的黑袍人。如果视力欠佳的人,甚至,会误以为见鬼了,否则,怎么会看到一杆竹子会自己移动呢?
这个竹竿子自然是人,不过,其戴着一张面目狰狞的鬼怪面具,踏雪而来,却是一时半会之间,不知是男是女。竹竿子走的似乎并不快,可是,倘若,你稍为眨一眨眼睛,就会骇然发现,其原本还在远在数里之外的半山腰,转眼之间,居然靠近灰袍女子的青松之下。
缩地成寸。
灰袍女子眼神微微一凝,轻轻道:“传说藤田门主道法通玄,今日一见,果然是端得让人佩服。”
竹竿人的雄厚的声线诠释了他的性别,他凝视着女子,幽幽道:“尊师紫烟神尼身体可好?”
此灰袍女子,正是西昆仑紫烟神尼的得意弟子妙玉师太。
妙玉师太微微颔首,道:“好。”
“呀,”竹竿人眼里一抹记忆的伤痛,轻轻道,“弹指间,数十载光阴消逝,物是人非事事休。”
他轻轻的宛若梦呓低喃:“绿足那老头吃古不化,迂腐之极,枉了紫烟一片情意,却又让我背负受伤的创痛,一段情,三人伤,何苦来哉......”
妙玉师太道:“藤田门主,往事如烟,昨日黄花枯瘦去,留恋只是徒增业障而已。”
竹竿人轻轻点头,道:“说的极是。嗯,师太不惜漂洋过海,关山万里,要见本座,却不知所为何事,我可以帮衬一二的?”
妙玉师太道:“是的,有一事相求藤田门主。”
竹竿人藤田门主道:“你说。”
妙玉师太道:“藤田门主该听过梦中游这个人。”
藤田门主道:“梦中游?”
妙玉师太道:“也就是梦先生。”
“梦先生?”藤田门主眼里掠过一抹冷厉,“是他,嘿嘿,的确是一个修行不浅的高手。怎么,师太,你跟他有渊源?”
妙玉师太道:“他是绿足前辈的唯一传人。”
藤田门主眼神更冷,冷冷道:“我还道是中土那个大神教导出来的高徒,原来却是老朋友的门人,了不起,了不起!”
最后两句“了不起”,绝对没有一丁点的赞扬之意,而是打牙缝迸出来的,其中囊括的恨意,可谓江中浪涛,不作任何掩饰,满溢出来。
妙玉师太道:“藤田门主......”
藤田门主冷冷道:“他在清水河大肆屠杀我的数十名门人,那是环境所迫,他施以雷霆手段打杀,也便罢了,可是,他还使人夜袭,以卑劣之极残忍之极的手段把三十多名弟子杀死,更有不少人是被活活焚烧致死!师太,他的罪孽,罄竹难书。”
他微微一顿,接着道:“师太,其他之事,本座当得全力相助,唯有此人,却是万万不能放任他离开的。”
妙玉师太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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